林羽恩就這麽看著他朝自己一步步走近，穿著件黑外套，稍稍遮住下。

外套是輕奢品牌GK家冬季的最新款，前兩天剛在娛樂新聞上看見。

發現他還穿這個牌子的服。

月下，年冷白，黑短發蓬鬆又。

就像夢中的超級英雄那般，披星戴月，隻為而來。

震驚過後，林羽恩才想起來問：“你怎麽會在這？”

季忱又朝走近了兩步，角掛著笑，輕語：“你說呢？”

淡淡的白桃烏龍味道鑽鼻腔，清新又好聞。

林羽恩又問：“你是從京北過來的？”

他看著的眼睛，淡淡地嗯了聲。

斟酌著說出了自己的推測：“來看親戚麽？”

季忱突然樂了聲，很輕，“對。”

要不怎麽解釋，他除夕之夜跑來南麗。

下一刻，季忱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的思緒。

“如果同桌也算是親戚的話，那就是來見親戚。”

林羽恩愣住，兩人在夜中對視。

所以他是特意來南麗的。

就是為了說句新年快樂。

一複雜的緒湧上心頭，但無法忽視，這些緒中，最主要的，是開心。

很開心，因為見到他。

因為他為而來。

林羽恩突然想到什麽，“今天是新年，你不用在家吃飯麽。”

季忱淡淡一笑，依舊不舍得移開視線，“用。”

“那你...”

他打斷，“所以兩個小時以後的飛機，我就回去。”

林羽恩抿抿，憋了半天隻憋出了句：“要不我請你喝茶吧，就喝你喜歡的白桃烏龍。”

季忱沒拒絕，“好。”

林羽恩去附近的茶店看了看，隻有一家連鎖店還開著門。

進去買了兩杯茶，兩人坐在茶店的高腳凳上聊天。

因為出眾的外形，引得茶店的兩個店員小姑娘頻頻側目。

“那個帥哥上的外套，是GK家的新款，也太好看了。”

“一件外套上萬塊錢，能不好看麽？”

“此言差矣，那張臉，披條麻袋在上也不會醜的。”

“......”

沈清是GK品牌服裝部的設計總監，有什麽新款，一般都喜歡拿自家兒子當模特。

一貫的原則——這麽好的模特，不用白不用。

林羽恩把白桃烏龍推給他，“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季忱接話，“你的朋友圈定位就是這，忘了？”

林羽恩點點頭，“哦，對。”

昨天發了條朋友圈，定位就是這裏。

拿出吸管，正準備去茶，吸管連帶著茶就都被季忱拿走。

他替打開，然後又推到麵前，側目看，“為什麽不開心？”

林羽恩有些茫然，“我沒有不開心啊。”

他又提了句：“那為什麽要發那麽悲的朋友圈。”

回想昨天那條朋友圈，小聲開口：“也不算很悲吧。”

隻是當時心裏有點小小的緒，不開心其實也算不上。

隻能說，新年這麽好的日子，不願意和任慧芳還有席玉們一家人一起過。

見不打算多說，季忱也沒再問。

林羽恩喝的有些心不在焉，沒注意就被嗆了一口，連著咳了好幾聲，眼睛都有點紅。

再配上上茸茸的白大，活一隻大白兔橫空出世。

他了張紙，想替一下，手到邊又覺得不合適，又把紙遞給了。

林羽恩完就看見季忱撐著頭，正衝著他笑，“年紀輕輕，發這麽傷春悲秋的朋友圈”。

“......”

他還以為這姑娘在外麵什麽委屈了呢。

不過看現在這狀態，人也沒哭，應該是問題不大。

林羽恩又喝了口茶，“你幾點的飛機，是不是快到時間了。”

“嗯，差不多了，走吧。”

季忱從椅子上站起來，“先送你回家。”

兩人一路從南麗一中走到林羽恩家的小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季忱走的比平常要慢。

十多分鍾的路程，兩人愣是走了將近半個小時。

到了林羽恩家樓下，他衝笑笑，“上去吧，外麵冷。”

說完隨手攔了輛出租車。

他剛打開車門，耳邊就傳來一聲綿綿的聲音，喊了他的名字：

“季忱——”

他單手扶著車門，側回頭，看見林羽恩快步朝他走過來。

抬手看了眼時間，雙眸淺淺一彎，“新年快樂！”

季忱也衝笑，“走了。”

說完拉開了車門，突然自己的袖被抓住，林羽恩的聲音再次響起：“等等——”

看著重新轉過的年，發覺自己好像從沒有這麽大膽過。

因為什麽，也說不清楚。

或許是因為那句新年快樂。

或許是因為他為了從京北跑來南麗，就為了問為什麽不開心。

突然之間，就有了這一腔孤勇。

也就隻剩了這一腔孤勇。

看了眼被自己拉住的袖，視線慢慢上移和他四目相對。

聲音很輕，像羽過他的心，“我有的。”

季忱笑著看，明知故問：“有什麽？”

“有喜歡的人。”

林羽恩眨眨眼，鬆開他的袖，“你為什麽一定要知道我有沒有喜歡的人。”

季忱看著耐心十足，手指敲了敲車窗，“因為隻有問了這個問題，才能問第二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林羽恩重複，“是什麽？”

他微微俯，視線和對上，角慢慢上揚，“你喜歡我嗎？林羽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