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下來吃點東西。”蘭寧搶過他手上的電筒,朝廚房走過去。
這個人明明有手電筒,卻不開,分明是故意嚇的!
言儒語走在后面,聲音里帶著點輕嘲:“誰讓你不吃晚飯的?”
蘭寧轉過來,看著他道:“反正是你輸了,你先和我說話的。”
言儒語:“……”
“輸了的人就要幫贏的人做一件事。”
言儒語了眉梢:“一開始好像沒有這樣說。”
“我現在說的,總之你明天必須把稿子jiāo給我。”蘭寧說到這里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有些驚恐地看著他,“停電的時候你稿子保存了嗎?”
大四寫畢業論文的時候,們寢室就有一個同學,論文寫了一半停電了,但還沒來得及保存。
至今仍然記得那位同學當時撕心裂肺的慘。
言儒語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道:“別傻了,那麼晚了我怎麼可能還在寫稿。”
蘭寧:“……”
是的呢,呵呵。
打開冰箱在里面找了一陣,問邊的言儒語:“你不是說這是一周份的食嗎,怎麼就剩這麼點兒了?”
“一周份是指我一個人的量,現在又加了個你,而且你還特別能吃。”
蘭寧:“……”
你吃得也不好嗎!
冰箱里放著一碗封好的飯,應該是晚上剩下的,雖然沒吃,但言儒語也沒有倒掉,還收進了冰箱里。
蘭寧把碗拿出來,看著他道:“這是你留的?”
言儒語點點頭:“我早就猜到以你食量今晚一定會,所以幫你留著了,你拿來做炒飯吧。”
蘭寧:“……”
雖然很想做個別的花樣,但發現只有炒飯最快最合適。
打了一個蛋開始炒飯,言儒語把電筒留在廚房,剛好照著,自己出去找蠟燭了。
蘭寧炒飯的這段時間,他找了不蠟燭出來,一點燃,房間里漸漸亮了起來。
言儒語擺了幾蠟燭在餐桌上,問坐在對面的蘭寧:“有沒有點燭晚餐的覺?”
蘭寧拿著筷子白了他一眼,不想回答這麼弱智的問題。
悶不吭聲地吃飯,言儒語就坐在對面看著。可能是覺得有些無聊,他不甘寂寞地說了一句:“其實剛才,也不是一點覺都沒有的。”
蘭寧:“……”
“你滾吧!”憤怒地把手上的筷子砸了過去。
第26章
把言儒語打走以后,蘭寧一個人坐在飯廳把炒飯吃完了。
大概是因為填飽了肚子,那些搖晃的樹影看上去也不再可怕。蘭寧拿著手電筒回房間,倒在chuáng上便睡了過去。
這次再睜開時,天已經大亮。
第一件事是確實下來點沒有,蘭寧按下了墻上的電源,但屋里的燈依舊沒有亮起來。
嗯,可能是還太早了,維修人員趕到這里來都費不時間。
去洗了個臉,就換上服下樓了。
言儒語正悠閑地坐在客廳里喝咖啡,桌上還擺著面包和果醬。蘭寧走過去,一眼就看見他左邊角上的一塊青紫。
“噗。”看來自己昨晚下手,還真的有點兒重啊。
gān得漂亮!
言儒語聽到的笑聲,側頭看了一眼:“笑什麼?”
“沒什麼,就覺得你今天特別英俊。”蘭寧忍著笑,盡量讓自己的眼神看上去真誠一點。
言儒語抿了抿角,牽傷口時傳來一疼痛。他拿起手邊放著的一本書,默不作聲地開始看書。
蘭寧看了看他放在桌上的咖啡杯,有點奇怪地問:“沒有電你怎麼煮的咖啡?”
言儒語反問道:“沒有電就不能煮咖啡了?在電式咖啡機發明以前,你認為人類是怎麼煮咖啡的?”
蘭寧:“……”
大清早的需要這麼尖銳嗎……?
沉默地朝廚房走去,看見了擺在料理臺上虹吸壺。哦,原來是用酒jīng燈煮的啊。
壺里還剩了些咖啡,看著還在冒熱氣。握住手柄往空的咖啡里倒,剛好是一杯的量。
走回客廳的時候,聽言儒語說:“現代人真是太依賴高科技了。”
蘭寧:“……”
明智地選擇了不發表意見,給自己的面包上抹了點果醬后,問對面的言儒語:“什麼時候會來電啊?”
言儒語翻了一頁手中的書,頭也沒抬地回答:“不知道,我早上打過電話問管理員,他只說盡快。”
蘭寧輕輕皺了皺眉,有點擔心:“那你怎麼寫稿啊?你電腦還有電嗎?”
“電池里應該還有些電,再等等吧,上午應該能來電。”
“哦……”
沒有電電腦就跟廢鐵似的,言儒語的稿子還有大綱資料這些,肯定都存在電腦里,就算急也急不來。
兩個人在別墅里看了一個上午的書,吃過中午飯后電還是沒來,蘭寧這下是真的急了:“怎麼辦,還是沒有電,你稿子寫得完嗎?”
明天就是主編給的死亡日期了,如果收不到稿子,主編才不會管是不是因為停電!
“你等等,我再去給管理打個電話。”言儒語用別墅的座機撥通了管理的電話,簡單地詢問幾句后,就把電話掛斷了。
“怎麼樣?”蘭寧急切地看著他。
言儒語道:“管理說工作人員還在搶修,似乎有些棘手。”
蘭寧皺了皺眉頭,有些抱怨地對他道:“都怪你!沒事跑到深山老林里來做什麼!現在電都沒有,還怎麼寫稿啊?要不我們現在趕回a市吧,說不定還來得及!”
言儒語淡淡地瞥了一眼:“回a市可以,但我回去之后可能就不想寫稿了。”
蘭寧:“……”
你寫個稿子哪來的這麼多過場!
可是在別墅的這兩天,言儒語寫稿確實比以往都要積極,要是他回去之后真不寫了,那……還不如就在這里醉生夢死好了。
蘭寧勾起角,看破紅塵般的對他笑了笑:“那好吧,反正三月是招聘季,恭喜我,終于可以擺你重獲新生了。”
言儒語看著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走到書架旁翻找了起來:“所以我才說,現代人太依賴高科技,你們是不是忘了,字也可以用筆和紙來寫的。”
他話音落下時,正好從書架上拿了一疊紙一支鋼筆。
又在書架上找到一瓶全新的墨水后,言儒語坐到窗前開始寫稿了。蘭寧走他邊,有點興又點不放心:“真的沒問題嗎?大綱資料那些,你記得住嗎?”
言儒語抬眸看了看:“別把我跟你混為一談,你說的那些東西,全在我的大腦里。”
這是第一次,言儒語損還覺得很高興的:“那就好!你快寫快寫,我不打擾你了!”
手寫字的速度比不上手打字,但現在蘭寧好歹是看到了一希,又覺得世界充滿了。
坐在沙發上,看著在落地窗前寫稿的言儒語。
他的坐姿很端正,握筆的姿勢也很標準,放在小時候,一定是被老師拉上講臺當范本用的那種。說起來,從來沒見他戴過眼鏡,他的視力說不定很好?
像這種從事創作的文藝青年,很有不戴眼鏡的,言儒語上確實有作家的書卷氣質,但可能是xing格使然,他骨子里還有一種獨屬于他的特質。
蘭寧也說不上是什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覺得他xing格孤僻又寡淡,一看就沒什麼朋友;后來的相,讓充分見識到一個人可以無恥和賤到哪種程度。這種人,去工地搬磚都沒人要吧。:)時間就在言儒語的筆尖和紙面沙沙的聲中漸漸流逝,窗外的太漸漸向西,把言儒語的影子也慢慢拉長。
“寫好了。”
言儒語突然響起的聲音,打破了滿室的沉靜。蘭寧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下時間,已經四點過了。
言儒語把稿子整理好,遞給蘭寧,蘭寧走到桌邊,有些木訥地接了過來。
人在極度喜悅的時候,大概都會暫時xing失語,蘭寧的開開合合了好幾次,才終于吼了出來:“天吶,天吶!簡直不敢相信!我收到稿子了!”
而且還是手稿,老師的手稿!
蘭寧開心得要飛起來:“太不容易了,我好想告訴全世界,幸心老師jiāo稿了!!”
言儒語:“……”
他是不是真的把bī得太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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