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過來看男子,就輕松許多,甚至家里沒人了,薄時衍總不能連蘭谷都不肯去看一眼吧?
湘宜忽然從外間進來,手里捧著一封信,還有一本小冊子。
這是范子懸送來的,來自于陸謙的親筆信。
陸神醫就在府里住著,卻不想見,居然用寫信的方式?
湯寧手接過,展開一看,不由愣住。
“怎麼了?”秦婆子見面驚訝,出聲詢問。
湯寧手里著小冊子,“娘,陸神醫要給我送嫁妝……”
陸云苓是蘭谷的人,且不說算不算陸謙的妻子,起碼還是陸家的義。
義的兒出嫁,如何能跟蘭谷開干系?
陸謙在年前就傳遞消息回去,做了籌備,現在東西都已經運送到京城來了。
藥谷施恩甚廣,不敢說多麼富有,至不缺銀錢。
甚至,他所送的最有價值之,還是那些千金難求的靈丹妙藥。
湯寧看完了冊子上的名錄,蹙眉道:“怎麼辦呢?”
東西太多了,不能收。
對于陸神醫此人,很難將他視為尋常的醫患關系,不尋常,卻又說不上親。
與他牽扯不清的是娘親,充其量是順帶的沾親帶故。
往好了說,算是親戚,往壞了說,就是陸謙痛苦的源之一。
為陸云苓的兒,另一半,歸屬于另一個男人。
湯寧同陸謙,但無法同。
那些過往不曾參與,知之甚,甚至對于生母,都全然沒有記憶,他的任何緒,都不該由來承接。
不論是遷怒憎惡,或是憾愧疚,陸謙要是想補償陸云苓,不應該轉到這里來。
湯寧讓湘宜跑一趟,留下了信件,把冊子給送回去。
不要蘭谷的嫁妝。
這一去一回,沒有耗時多久。
湘宜把避而不見的陸謙給帶來了。
銀發蒼白的男子,上裹著一件羊羔絨斗篷,看上去確實大病初愈。
范子懸攙扶著他,一臉擔憂。
“陸神醫怎麼親自過來了?”湯寧著他道:“你有話要說,我可以去找你。”
“我無礙。”陸謙一搖頭,在椅子上落座。
范子懸忙話道:“怎麼沒事,我真擔心師父見了湯娘子會犯癔癥……”
他已經聽了不下十次,認為湯寧是自己的兒了。
陸謙急匆匆過來,自然是為了嫁妝一事,他希湯寧收下它。
“不僅是嫁妝,”他沉聲道:“蘭谷往后也是你的娘家,薄時衍若敢欺辱你,必讓他斷子絕孫。”
“斷子絕孫?”湯寧呆住了。
“不錯,”陸謙點頭:“醫者不取他命,卻可以讓他不能人道。”
醫毒同源,除了他,谷里還有其它許多人,即便是攝政王,也別想輕視于。
湯寧想了想,朝他出白的手心,“這個藥,我先備用著可以嘛?”
正好從外頭回來的薄時衍聽個正著:“?”
第70章 看清楚
陸謙是來送嫁妝的, 薄時衍不能把人趕出去。
他面無表過來坐下旁聽,倒要看看,湯寧想從神醫手里囤什麼藥?
陸謙為醫者, 對人的極為了解,也包括房中事。
或者說,許多行為會導致不同的健康狀態,其中包括房事, 避無可避, 他當然清楚了解。
陸謙很快領會到了湯寧的意思,皺眉看向薄時衍道:“凡事過猶不及,固本培元才能細水長流, 切莫把因為余毒而產生的反應當做常態。”
不僅有勸告,他還給送藥,補氣以及各種……有的適合子服用,有的則給男子吃。
此外,傷藥與潤一個不落,采用哪些草藥提取之, 陸神醫都能說出一二。
這三人, 一個是大夫, 一個是習慣癱著臉的上位者,還一個向來坦直率,沒有尋常姑娘家的。
說起這種話題, 皆是一臉認真, 沒有半點不自在。
陸謙既已經過來了,當然要給湯寧把脈。
他一上手, 湯寧有幾分迫不及待:“我是不是快好了?”
天真的以為, 只要自己恢復正常, 薄時衍就不會那樣過火了。
“稍安勿躁。”陸謙安地遞去一眼,細細替診脈。
沒一會兒,他一抿,沖著薄時衍頗為沒好氣:“在攝政王的努力下,確實差不多清空了余毒。”
就是有點太努力了,原本該發作至三回,如今只兩次就被灌了個飽。
難怪小姑娘對此產生排斥的反應!
陸謙這會兒就跟發現閨被欺負的老丈人一樣,滿臉不樂意。
并且,從醫師的角度,他需要鄭重告誡薄時衍,往后要懂得適可而止。
“……我知道了。”薄時衍沒想到,第一個管他屋里事的人不是母親,而是大夫。
陸謙到底不是湯寧的父親,此刻他的理智占據上風。
并未多說其它,另行開個方子給補一補。
攝政王府要把后院姨娘們給遣散回去,已經通知了各家來接,消息很快傳揚出去。
陸謙寄居府上做客,當然更早知曉,對于此事他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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