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機會,不必言說,他們都已經這樣了,就算是死也該拉個墊背的!
“住手,別……”齊曜白皺眉,想要提高嗓門,一張,留了下來。
雁山這回不聽他的,“只要能保住世子的命,怎麼都行。”
他攙扶住齊曜白,揚聲吩咐死士速戰速決,逮住攝政王妃大家都能活命!
這句話無疑是最激勵人心的,誰都有求生,這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他們迫切地想要爭取一線生機。
“住手!”齊曜白著急惱怒,蓄了力氣,一手揮開雁山,自己一腦往戰圈里走去。
他步伐不穩,頗有一意孤行的執拗。
看得雁山又氣又急,若非怕牽扯主子的箭傷,哪怕是大不敬之罪,他也要把人拉回來!
恰在這時,湯寧幾人被到了一水流湍急的山澗側方。
高高聳起的巨石堵住去路,而山澗寬闊,無法越。
十瀾覺得自己不好施展,道:“他們既然想要殺王妃,我們就取齊世子的命!”
看這群人會不會回防,一直防守未免太過被!
十驪與的想法不謀而合,點頭道:“見機行事。”
兩人一左一右配合著,驟然發難,朝著自己送上來的齊曜白攻擊。
這麼一攪和,沒法把湯寧護得滴水不,但好歹拿回一半主權。
雁山一臉急切,吩咐他們勢必要保護好世子,本就箭傷在,再來一次可就沒命了!
人無奈的是,都這樣了他還非要過去!
齊曜白不怕死,一點都不怕。
從記事起,他得知父親所做的一切,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并非不看好父親所謀的大事,而是時間太漫長了,這中間有無數意外或者東窗事發的可能,他隨時會死。
而這回,宮一場,草率收尾,等待他們的又會是什麼呢?
是沿途的追殺,即便功逃,也要離開大堰,再難返回故土。
要說京城這個生養他的地方有什麼人留的,倒也沒有,只是覺他的人生[沒有自己]。
從出生開始,他是郡王府的世子,是齊凱桓的兒子,無從選擇,自歸屬到逆臣的陣營,為謀反大業的參與者。
齊曜白沒有對未來的期許,他只是按部就班的活著,是固定的一條路。
但現在,他有個小小的愿,希湯小娘子能平安喜樂,余生無憂——
一個死士不要命地沖撞過來,拼著被十瀾砍斷手臂的風險,也要把湯寧給撞到山澗底下去。
他速度太快,十瀾鋒利的刀刃深他的胳膊,幾可見白骨,帶出的珠飛濺一地,有許多粘在湯寧臉上。
太近了!
無法躲避,的后就是那條冷冽山泉。
‘撲通’一聲,湯寧掉水中。
“王妃!”十瀾咬牙一刀抹了死士的脖子,扭跟著往下跳。
誰知眼前一花,有人比更快!
齊曜白想也沒想,跟著跳了下去,帶著他的箭傷,把目瞪口呆的雁山拋之腦后。
現場徹底一團,他們各自要保護的主子全都落水被沖走了!
這條山澗是順著山坡走勢往下流,青蛇坡雖說不是大山,但高度可觀,且這樣竹叢布的地方,奇石也不。
尋常時候賞景,山間奇石與翠竹絕配,一旦有人落水,那便意味著危險重重。
這要是被水流卷著,一腦袋磕上石頭,把人拍暈了,不就徹底溺水而亡了麼!
十瀾與十驪都會水,們跳了下去,就連雁山他們也跟著下去救人。
然而不見人影,眨眼間就被沖遠了去,后面的人急不可耐,水中阻力太大,也跟不上前頭。
*******
不會泅水的人,沒跟著下去搗,雙方暫時休戰。
雁山掏出懷里的地圖看了看,臉都給嚇白了!
這青蛇坡的水流還不,偏偏眼前這條是主道,一路匯聚了其它小溪,奔騰著流向低。
在那里,有一個瀑布!底下正是上水瑤村民們時常網魚的新泉湖!
世子爺重傷,這麼一泡水,還得被磕磕,再沖到瀑布下面去……
雁山不敢往下想,連忙帶著人沿途尋找。
湯寧很難,墜落的一瞬間,本能張啊了一聲,然后就被清涼的泉水灌個滿。
猛然嗆水了咳不出來,那水流的力道還非常大,不斷沖刷著。
人就跟小螞蟻一樣,長了手,無著力。
但是沒多久,就有一道外力,將攬了過去。
湯寧不會水,下意識摟住了那救命稻草。
睜圓了一雙大眼睛:“齊、齊世子……”
齊曜白肖想已久,有些時候,恨自己不是真的紈绔子弟,削尖腦袋去染指。
之前有過一次絕妙的機會,他卻沒手。
因為害怕用厭惡的眼神對著自己,也不喜歡見到如此甜的小娘子掉眼淚。
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況下……能夠擁著攬懷里。
齊曜白的臉極為蒼白,失過多與激寒讓他麻木,都覺不出是否疼痛了。
他不記得自己笑了沒有,也察覺不出摟著是什麼滋味……
只知道用盡力氣,把湯寧朝著岸邊力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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