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五年,再回憶起當年自己為衝的舉,顧安允其實有點尷尬。
尤其那天傻乎乎在遊樂園等了大半天,回去的時候還在飛機上哭了一路……
顧安允抬手扶額。
真說不出口……
會被自己尬死!
靳沉樾遲遲等不到開口,心裏焦灼不已。
好不容易哄得願意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可千萬不能再出什麽差池!
“允允。”
靳沉樾起走向。
顧安允還未反應過來,男人已經在跟前蹲下來。
捂著額頭的那隻手,手腕被男人幹燥溫暖的掌心輕輕裹住。
眼睫一,看向他,有些不解,“你幹嘛?”
“允允,我很抱歉,這個婚姻我起初是抱著十足的信心,我以為我能給你帶來幸福,可三年婚姻,我卻連讓你對我傾訴委屈的信心都做不到。”
靳沉樾握著的手腕,往自己口靠近。
掌心在男人膛,能清楚的到那沉穩有力的節奏。
顧安允怔怔的看著他。
“去民政局的前一晚,你說等我們離了婚再喊你小喜糖,但我其實一直想告訴你,如果再次喊你小喜糖的代價是離婚,那我寧可這輩子都不再那樣喊你。”
回憶在腦中浮現。
顧安允擰了擰眉,“我那樣說也沒錯,小喜糖是妹妹。”
‘我不願意你拿我當妹妹!’
這句話終究還是沒勇氣說出口。
腦中又浮現他說的那句話——[我啊,我一直拿當妹妹]。
心口驀地一痛。
顧安允猛地回手,站起。
“我困了!”
逃一般的越過他,大步往樓上走去。
“老婆?”
靳沉樾站起追上來,“你怎麽了?我說錯了什麽嗎?”
“你別跟上來!”
靳沉樾剛抬起的腳頓住。
兩人隔著幾個臺階。
顧安允一手扶著臺階,又恢複了之前那副清冷防備的姿態。
靳沉樾整個人都懵了。
剛剛不是好的嗎?
怎麽突然又……
“允允,怎麽了?你得告訴我,我……”
“靳沉樾,你聽好。”顧安允扶著扶手的手微微收,眼眶微微發熱,深呼吸,把眼淚憋回去。
“江郢的事可以翻篇,溫心知的事也可以翻篇,但你說過的話,我忘不掉!”
說完轉大步跑上樓。
腳步聲急匆匆,消失在樓梯轉口。
很快,房門關閉聲響傳來。
靳沉樾僵在原地,整整數十秒過去,他回過神。
抬手抹了把臉,轉彎下在階梯上坐下來。
此刻的他滿腦子疑,也有些挫敗。
他真的這麽差勁嗎?
怎麽他就想好好談個就那麽難呢?
商場上如魚得水的男人,徹徹底底被字到懷疑人生了。
想煙,掏出煙盒,出一煙,薄含住,打火機點火,關鍵時刻,他頓住。
下一秒,他關了打火機,拿下香煙,握在手心裏掐斷。
打火機放回口袋,他掏出手機撥通沈之陸的號碼。
沈之陸正好值夜班,這會兒剛去病房查完房回來,人還沒來得及坐下休息,電話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他微微挑了下眉,按下接聽鍵,“這麽晚了還給我打電話,看樣子進展不順利。”
“你教我的方法都用了。”靳沉樾嗓音沉沉的,“沒用,你是不是教?”
沈之陸差點沒笑出聲,憋住了。
“什麽我教?靳沉樾,追不到老婆也不帶你這麽急眼的。”沈之陸接了一杯溫開水,低頭喝了一口,潤了潤嗓,“沒聽過一句話嗎?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我真的……能想到的都說了,該認錯的我都認錯了!”靳沉樾重重歎聲氣,“氣氛也一直好的,‘我喜歡你’這句話我就要說出口了,可突然翻臉不認人!”
沈之陸皺眉,“氣氛好的怎麽會突然翻臉?”
“我怎麽知道……”
“這就奇怪了……”沈之陸放下杯子,轉坐到班椅上,“翻臉之前你說了什麽?”
靳沉樾微愣,隨即回憶起來。
他把自己說的話原封不的說給沈之陸。
“這好像也沒什麽問題……”沈之陸忽地一頓,猛地想到什麽:“不對,你再想想,生氣之前說了什麽話?”
“……”靳沉樾回想著,忽然,他呼吸一滯,“說小喜糖是妹妹!”
“那就對了!”沈之陸哭笑不得,“靳沉樾,你真的是木頭。”
“你說得對,我真的是木頭!”靳沉樾此刻已經反應過來,懊悔不已,“我早該想到的,我們去民政局的前一晚,就因為小喜糖這個稱呼和我吵過,我當時卻一點都沒察覺到……”
“我覺得抵的不是小喜糖這個稱呼。”沈之陸沉片刻,說道:“我覺得抵的是小喜糖代表妹妹這件事。”
“可我從未對說過小喜糖是代表妹妹這樣的話。”
“如果你從未跟說過,那你要想想,為什麽會這樣認為。”沈之陸頓了頓,又道:“如果你實在是想不通,那你可以找個人幫你問問。”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值班護士焦急喊道:“沈醫生,有個孕婦早產……”
沈之陸猛地站起,“我先掛了。”
……
掛了電話後,靳沉樾又仔細想了想,但就是沒有半點頭緒。
他站起,想直接上樓去找顧安允。
可走了幾個階梯,又突然停下。
如果顧安允願意跟他說早就說了。
‘或許你可以找個人幫你問問。’
能讓顧安允說心裏話的人……
靳沉樾眼睛一亮,點開通訊錄撥通李楊的號碼。
“馬上把連彩歌的號碼發給我。”
李楊:“?”
大半夜的這是弄撒呢?
電話掛斷,微信裏李楊立即發來連彩歌的號碼。
靳沉樾點開,撥通。
電話響了兩聲被接通,那端傳來連彩歌迷迷糊糊的聲音:“大半夜擾人清夢,如果不是給我送錢的,我問候你全家啊!”
靳沉樾麵不改,嗓音低沉嚴肅:“五百萬,你幫我做一件事。”
連彩歌:“?!”
人在被窩睡,錢從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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