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向悠的心臟不知為何,倏的一跳。
像是被人抻著猛地往下墜了墜。
在吉他聲響起的那一刻,他嗓音也響起。
還算流暢的日語著青和生疏,但基本不會讓人察覺到。
他的聲線很清朗,有著這個年紀才會有的干凈。
唱起歌來,能讓人的耳朵跟著麻。
駱向悠目直直地著臺上吉他彈唱的男生,腔里的心臟鮮活的四撞。
甚至不清楚賀言什麼時候去學了日語。
他偶爾低頭,有時抬頭。
每每抬眼向觀眾席時,溫的視線總會落向這邊。
似有若無,有意無意。
確實能聽懂整首歌的歌詞。
“親的,你的夢想已經實現了吧?我卻尋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祝福。”[標注1]
“我喜歡你,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吧?”[標注2]
“即使還有來世,即使與你相遇的方式是最差勁的,我還是會再上你。”[標注3]
“我一直都單著你,喜歡你,你是明白的,你是明白的吧?”[標注4]
他用聽得懂的日語,唱著日文歌。
每一句歌詞,都像在委婉表白。
駱向悠的呼吸越來越不暢,的脯快速地起伏著,就連靳初念歪頭跟說話都沒有聽進去。
賀言唱到最后的副歌部分,眼睛一直凝視著駱向悠。
駱向悠也看著他。
他們一個在臺上,一個在臺下,隔著一片人海對著。
最后一句,他放緩調子,目溫而深地著,用日語唱出口:“親的,我你。”[標注5]
駱向悠的心跳倏然停滯。
的臉上漫開一層灼熱和繃,心臟失悸般被拋向半空,渾的骨骼都變得僵。
駱慕向并沒系統的學過日語,但,這麼多年來,他早在不知不覺中就掌握了一些。
在聽到賀言報了歌名后,駱慕向就試著搜了搜他理解的那個意思的歌曲。
結果還真讓他搜了出來。
駱慕向看這首歌的歌詞,眼睛輕瞇了下,從嚨發出一聲短促的哼笑。
就差直接說他喜歡歲歲了。
這場畢業晚會軸出場的是駱慕向和靳初念。
他倆四手聯彈鋼琴。
要彈的曲子很適合畢業季,是《凰花開的路口》鋼琴版。
晚會結束時,大家都順著人流往禮堂外走。
出去后四散開,并沒有多人直接離校。
好些同學在學校里閑逛般三三兩兩地走著。
最后再看一眼他們度過了三年的高中。
駱向悠本來是和哥哥、賀言,還有初念一起同行的。
后來不知道怎麼的,大家就走散了。
的邊只剩下了賀言。
哥哥和初念不知道去了哪里。
駱向悠沉默地和賀言沿著學校場的塑膠跑道往前走。
好一會兒,賀言鼓起勇氣,佯裝淡定地閑聊:“悠悠,你想報哪所大學?”
駱向悠眨了眨眼,若無其事地回他:“清大醫學院。”
“怎麼啦?”語氣輕松地問。
賀言搖了搖頭,笑說:“沒事,問問。”
“你呢?”駱向悠仰起臉來看向賀言。
場路燈的灑下來,落在他的眉眼間,給他平添了幾分和。
駱向悠看到賀言輕抿了下,又很快松開。
他沒有立刻說話。
須臾,男生停下步子。
他喊:“悠悠。”
駱向悠的腳步微頓,往后扭頭,而后轉過正對著他。
賀言攥了攥垂落在側的手,旋即像拿出了全部的勇氣,低聲問駱向悠:“我能跟你報一樣的院校嗎?”
駱向悠的心臟又一次驀地停跳幾拍。
仰頭怔怔地著他。
其實從在禮堂里,他彈唱那首日文歌的時候,的心里就約有了猜測。
當時訥訥地看著舞臺上的他,有點慌,有些忐忑,還有幾分說不上來的陌生的興。
后來冷靜了下來,心依然被懸在半空,不上不下的。
現在聽到他問出這樣一句,駱向悠幾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賀言,”喚了他一聲,而后目微微躲閃著,似乎有些窘地輕然呢喃:“你能不能別讓我猜……”
賀言稍愣,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耳不由自主地泛起紅,眼神也了一瞬。
“我……”賀言的臉微微染紅,他又往前挪了下,靠近,隨后輕彎腰,在的耳邊低聲道:“如你所想,我喜歡你。”
因為他的倏然靠近,還有這句“我喜歡你”,駱向悠整個人像被釘在了原地,一都彈不得。
他的呼吸就落在的耳側,屬于男生上干凈清香的味道撲面而來,讓駱向悠的臉騰的一下,染盡。
賀言說完后稍稍退離,他垂眸盯著,張又忐忑。
可駱向悠不說話。
賀言心里沒底,但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他沒有了回頭路,只能繼續問出口:“悠悠,你讓不讓?”
駱向悠的腦子還在短路狀態。
目茫然地瞅向他,耳邊依舊回響著他那句低低的、語氣很和認真的:“如你所想,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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