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太后壽辰剛過，工部就趕著要在宮里重修佛堂迎佛骨。

佛骨是楚王親自前往靈寺求來的，太后很是重視。

然而今年收支張，戶部為了拿出這筆銀子，只能東挪西湊，這就導致其他需要用銀子的地方不能拿到足夠的錢，這一點同樣可以大做文章，只要鼓了都察院、國子監，很快就能將這件事傳到天下皆知，到時候的輿論必然會讓楚王焦頭爛額。

幾名員滔滔不絕地獻計，頗有針對地一條條對付楚王的行。

不過李策對這件事的興致并不高，可為了保下他們如今’來之不易‘的位置，還點撥了幾個關鍵之，讓他們能有防守的余地，不至于被楚王黨的人弄得毫無招教之力。

這樣的議事持續了很久，直到所有人都心滿意足離去。

不過余清窈約察覺到李策這一天的心都不是很好。

等熄了燭火，福吉、福安等人的腳步聲也離去，余清窈才抱著被子在床上跽坐了起來，“殿下是不高興見他們？”

其實李策如今沒有必要再管這些事了。

既然已經是被幽的人，遲早他是要去封地，皇帝既然還能允許這些臣子進閬園來與他議事。

“也不是。”李策見坐起，自己便沒有急著放下床帳，好讓月可以照進來，不至于四周都昏黑一片。

余清窈心里想著，里就不由問了出來：“他們今日這樣來，陛下那邊……會不會介意？”

“不會。”李策朝扭過臉，并不介意提起李睿，“楚王最近太過冒進了，恰恰犯了父皇的忌諱，他要用我來警告楚王。”

余清窈不懂，迷糊道：“為什麼？”

“對父皇而言，我們先是臣再是子，他會栽培也會忌憚，從前我為太子，他也不忘扶持楚王，如今楚王勢大，他又縱容我的人，只要下面有一方的勢力失去了掣肘都會讓他焦灼萬分。”李策平靜地為解釋，只在最后的時候帶著若有若無的冷嗤。

余清窈愕然當場。

所以今日那些人能來，真的就是皇帝默許的。

可聽李策這般說，倒也不是皇帝有多寵他，也只不過是在利用他罷了，也難怪他會不高興。

余清窈從被子里出手，在他邊索了一陣，到他撐在床上的手就握了上去。

笨也不知道該如何安他，只能用行表示自己愿意支持他。

李策把手掌轉了一個面，反客為主把余清窈的小手在手心。

的手骨十分纖細，但也不是有骨頭的瘦，而是骨停勻，細膩，仿佛很容易就可以彎任意的樣子，他不由了起來。

“殿下……”余清窈不想李策居然開始玩的手指，這覺有點奇怪。

李策被低低喊了一聲，好像在嗔怪他的行為，他便控制了力度，沒有那麼肆意，但也沒徹底放開的手。

“今日我見你一直蹙著眉，是因為有聽不懂的地方嗎？”他問道。

余清窈努力想忽略掉自己被玩的手指，但還是有些分神，好似被他在指間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手指，“也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

余清窈默了默，抬起臉。

銀白的月只能照出人模糊的廓，但是依然可以看見李策彎起的角。

無論說什麼，李策都不會覺得不知天高地厚，他總是極其包容，甚至還鼓勵表達自己的意愿。

所以也只有在面對他的時候，很多從前不敢說的話才能說出口。

“臣妾是不了解政事，但今日也聽幾位大人商討之事，無非是對付這個、對付哪個……可是西北的軍餉怎麼辦？黃河改道，災民又怎麼辦？難道在朝為，考慮的不是如何守衛邊疆、庇護百姓嗎？”余清窈倒豆子一樣一吐為快，沒有半點結磕，可見這句話是一直惦記在心頭的事，也真的是所不能理解的事。

看不到權力帶來的好。

只見過邊境戰事紛紛，見過食不果腹的難民死在路旁……

外面還有太多太多需要朝廷解決的事。

可他們這些位居高位的大人們卻首先忙于爭斗當中，只能分出很有限的力去理那些更重要的事。

“所有的手段、才智都用在對付別的政黨之上，是不是……”

話說到這里，注意到李策的手都停止了所有作，余清窈打住了，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把今日也出了不主意的李策都涵蓋了進去，一并說了。

吃了一驚，忙道：“殿下、對不起，是我胡說了……”

李策握住的手忽然將往前面拉了一把，余清窈還來不及驚就不由自主朝著他的方向撲了過去，然后順勢被他抱在了上。

余清窈被這個突如其來的作弄懵了頭，下意識想用手撐住自己，但卻到李策實的大，瞬間意識到自己的正落在什麼地方，的小臉‘唰’得一下就紅了。

李策出雙臂將輕輕環抱，埋頭在的頸窩。

“你說的對……”

“……殿下？”

“從前一直和楚王斗、和后黨斗，其實都是徒勞無益，他們看中的東西我從來沒有放在心上，我只是……”李策喃喃著，眉頭蹙了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描述。

他只不過是不服氣，也不明白，為何母后寧可要扶持年的弟弟也不曾看見他的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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