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忙怎麼還有空瞎扯淡!葉葶心有點憂郁,道:“沒有, 問問而已。”
春芽給盛湯了。
葉葶看著鍋里程亮的殼, 想要拒絕。
春芽就地提醒道:“良媛這幾日勞疲累,染了一些風寒氣,補補子,喝這湯正好。”
見葉葶仍是一臉抗拒,春芽就很有眼力地補上了一句, 道:“殿下說的。”
這就沒法拒絕了。
葉葶悲沉地閉眼, 生生喝了一大碗。
春芽收拾碗筷的時候,笑著說道:“殿下對良媛可真好。”
葉葶道:“哪里就真好了?”
“哪哪都好啊。良媛怕是不知道, 外頭許多人都羨慕您呢。您不僅獨得太子殿下寵, 殿下還讓您學管賬管家,這簡直就是把您當太子妃了。”春芽一一道來。
葉葶一時無言以對。
因為表面上看起來好像真的是那麼一回事的。
春芽繼續道:“殿下關心良媛啊,把良媛的事都放在心上。您看, 東暖閣一半的東西都是良媛的, 可不就像個家了麼。”
有點漫不經心的葉葶聽到最后,倏地愣住了。
春芽的話讓恍惚了片刻。
這才剛說完, 春芽便又像是老大傷懷地嘆息了一聲,“要是再有個小主子,那就更好了。”
葉葶面無表地說道:“春芽,你是不是又被林總管代了什麼?行了,苦瓜臉收起來, 學得不像。”
“哦。”
…
另一邊,蕭知珩正聽邊人說話。
伍一海稟報道:“殿下,九皇子中毒一事,陛下罰了蘇濱,怒斥九皇子的隨從,今日已將人賜死。”
蕭知珩對此并不意外,九皇子中毒的那一刻,不論后果如何,注定了要死幾個人,何況這兩個還是護主不力的侍衛。
伍一海見太子殿下神無異,繼續道:“太醫院那邊的說法也是九皇子誤食了東西,起了一場高熱而已,無人再提一句中毒之事。”
蕭知珩淡淡道:“陛下不想再回憶從前的舊事,太醫院的人自然不能說話。”
他慢慢地把這話說下去,“陛下不許任何人重提那些陳年往事,表面上要息事寧人,便不會大張旗鼓。蘇濱那個愚夫倒霉,不蝕把米,迎面撞上了,此事陛下正好缺個由頭,只能拿他做樣子。蘇銘若是會揣測圣意,他送兒子出京,不讓陛下心煩是最好的。”
這點蘇淵應該心里有數。
這事始料未及,但對蘇淵來說,正是個好機會。他可以大刀闊斧地砍掉蘇家那些不安本分的旁支,穩固地位,掌握權力。
伍一海的注意力放在太子殿下前面說的那句,便問了一句,“可陛下放任不管,無意再查此事,殿下打算如何置那個老馬夫?”
蕭知珩聞言就笑了,不答反問:“你怎麼知道陛下一定不會查?”
伍一海愣住,道:“屬下不知。”
蕭知珩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道:“有人在犯陛下的忌諱,眼下孤既沒死也沒瘋,哪那麼容易就完了?”
“殿下……”
蕭知珩說到這里,也不想再說了,便道:“那個老馬夫先不用管,讓人繼續盯著,再查他的底細。”
他手拿了桌上的暖手爐,眼神有點冰冷,道:“對孤的事如此清楚,還如此上心,這世上怕是沒幾個。眼下什麼都不要做,看看他后面還有沒有人?”
“是。”伍一海領命便出去了。
靜坐了好一會兒,林總管來回話說將太醫送出府了,蕭知珩就去了一趟九皇子那邊。
九皇子清醒過一次后,高熱就漸漸退了,人了險,面總算是沒那麼差了。
蕭知珩去到的時候,九皇子人已經能起來,坐靠在榻上,矮幾上的吃食未,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很虛弱。
九皇子看到來人,了聲,“二哥。”
“嗯,”蕭知珩點頭,溫聲道:“聽太醫說你好多了,很快就能回宮了。此番周折是連累了你,替孤擋了災,委屈你了。”
“這又不關二哥的事!”九皇子開口反駁,撇了撇,小聲地回道,“而且是我自己吃錯了東西,自作自,沒覺得委屈。”
蕭知珩默了一下,笑了,說道:“若不是孤,你也不必這些無妄之災。本來你好好地待在宮里,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你不明白嗎?”
九皇子有時候人是有些遲鈍,卻不是什麼都聽不懂,這會兒他就聽出了蕭知珩的暗示。
他面上的表立刻就變了,有點無助,很難過地道:“因為我給二哥添麻煩了嗎?”
蕭知珩沒說話。
添麻煩嗎?
不,比這更嚴重。
旁邊的林總管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便立刻笑著說道:“怎麼會?九皇子多慮了,太子殿下不過是擔心您再出事罷了。”
九皇子沒什麼脾氣,聽了倒是一副很教的樣子,點點頭:“我知道了,會小心的。”
不多時,就有人來送藥了。
跟在送藥小廝后面的是春芽,手里端著東西,見到太子殿下的時候,愣了一下,忙問安。
林總管有點奇怪,問道:“你不是在東暖閣替良媛分揀藥材嗎,怎麼到這里來了?”
春芽看了眼主子,回道:“良媛已經分揀好了。良媛聽說九皇子醒了,食不振,正好良媛在藥庫里挑出了一些山楂餞,便讓奴婢送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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