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面沉,冷笑道:“呵,你不用拿這種沒用的話來安本王。等太子拉攏上更多的人,一切就變了。本王什麼都不是。”
幕僚:“殿下言重,您背后支持的人不,現在的太子是不及您的。”
事實上確實如此。蕭知炎心里也清楚,如今站在他背后的人依舊不,他跟蕭知珂明里暗里斗了那麼多年,苦心經營這一切,自然還能撐一些時候。
但他如今毀了一條,這對他而言無疑是最沉重的打擊,這就相當于他手里的一切毀了大半,誰會一如既往地去支持一個不良于行的皇子?
他已經快到絕境了,若是太子在這個時候出頭,那他還有什麼機會?
這個道理他懂,別人也會懂。
三皇子眼里有恨,看向那個幕僚,聲音有點神經質地說道:“都說他活不久,活不久,為什麼現在又好起來了?上次你說的那個老馬夫有用,怎麼不直接把太子毒死?一了百了。”
幕僚垂著眼,躬著,平靜地說道:“殿下息怒。當時意外太多,實在是不好掌控。”
三皇子咬牙,道:“意外,又是意外。蕭知珩每一次都那麼命大。”
那幕僚默了。
隨后他便惋惜地嘆道:“唉,殿下智勇雙全,本是一代武帝之相,可惜天不遂人意,總是差一些運氣。”
話說三分,蛇打七寸,這話無疑是痛了三皇子心中最痛之。如今所有人都好好的,唯有他,雄鷹折翅,虎落平。
每次只要一想到這里,他就無法平靜,心頭恨得想殺人。
幕僚看神暗的三皇子,便低聲道:“殿下如今在困境,已無后路。要麼困死其中,渾噩度日,要麼就是放手一搏,掙出一條生路。”
三皇子看了他一眼,聽懂這話的意思,眼神似乎有些猶豫。
那幕僚便將聲音得更低,道:“陛下已經老了,今日不知明日事,四皇子強勢,東宮復起,殿下如今寸步難行,可要多為自己考慮啊。”
“如今的太子不足為懼,殿下一旦事,什麼人不能決?要誰生要誰死,不就是一句話的事麼。”
三皇子沒說話。
然而此時他眼底暗藏的野心已經如火那般熊熊燒起,再說話時,他的聲音微微發,道:“你說得對,本王再退就什麼都沒有了,絕不能就此作罷。”
“北漠人搖擺不定,可作暗刀,殿下不如趁此機會收為己用。”
“可北漠公主看中的是太子,要是使臣已經向父皇提了要求……”
幕僚出言打斷,緩聲道:“可太子無心,此事就不那麼好辦了。既如此,殿下不就可以順水推舟,把這事攪了嗎?”
三皇子想了想,冷笑道:“對。不論如何,都不能白白便宜了太子。”
…
然后此時不能占便宜的太子殿下,正在榻上睡得正好,大有一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淡漠無謂,像是什麼事都跟他沒有關系。
葉葶本來是擔心的,但看他這個樣子,又覺得自己可能是瞎心了。宣帝還沒下旨,眼下什麼事都沒有。
這麼想著,心里繃著的弦就一點點地松了下來。
長樂宮的陳設如舊,這里是太子小時候住的寢殿,平時除了灑掃地的宮太監,幾乎是無人踏足,太子念舊,不輕易換人,所以現在長樂宮的一切還原封不地保留著。
第一次來的時候,葉葶就說過,這宮里的床榻比太子府的至要小一半。所以現在躺上去,想隔開一點矜持的距離都有點難。
不過矜持也就是那麼一下而已,其實也沒多想往墻上。
這里的地龍燒得不如太子府的,平時沒有人常住的地方,冷清清的,人在這空的宮殿里,要暖起來都不容易。
更別說本來就寒的太子殿下了。
葉葶總想把被子往他那邊挪,作一直都沒停過。蕭知珩當然是覺到了,不過他并沒有,任由挪。直到扯到他這邊的被子快要掉下地了,還沒停手,他才把的手給抓住了——
蕭知珩其實沒有困意,也不打算睡覺的,因為風寒頭痛,所以他一直在閉目養神。
他緩緩地睜開了眼,開口問,“剛剛在那里打瞌睡,不是困得很?現在又要做什麼?”
葉葶怔了一下,手指被他扣住,冷冷的,就忍不住想握。對上他的目,吶吶地說道,“也沒有……很困。”
蕭知珩還沒說話,接著就聽到遲疑地又問了一句,“殿下睡不著,是不是因為頭痛?”
蕭知珩沉默了下。他本來想說不是,但話到邊,他不知為何就改變主意了,幽幽道:“嗯。頭很痛,怎麼辦?”
葉葶立刻就張起來了,連聲道:“那去請太醫……”
掙扎著想要起,蕭知珩卻沒讓起來,只道,“不用。陪孤說一會兒話吧。”
葉葶看了他半晌,見他是真的不打算扎針,也就隨他了。放輕聲音,問道:“殿下想說什麼?”
蕭知珩頭還是有點痛,他慢慢坐靠在枕上,微微皺著眉,一點點分散注意力。所以他沉默了片刻,便開口道:“說說你的事。”
“我?”葉葶慢騰騰地坐起,聽后頓了下,然后滿臉的無奈,苦道:“我的事,殿下不是都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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