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過了好一會兒,小宮又聽到了一道像是什麼東西折了的‘吱呀’聲,還有良媛似乎也急急地說了什麼,沒聽清,凝神聽著,后面也沒有了聲音。
殿里又靜了一會兒,候在外面的小宮才又被喚進來。
只是人還沒到榻前,就先看到了一地的狼藉,先是愣住了。
只見太子殿下人在狼藉中央,神自若,溫聲道,“兩個人來,把這殿里的東西收拾一下。”
小宮自然不敢有二話,便低頭進了里間。結果看到那七八糟的床榻,人都傻了。滿目驚愕,聲調都岔了,“這!殿下這……”
小宮自認年齡不大,見識也不算多,但人在深宮里,多多都見過一些世面。但像這樣驚人的畫面,真的沒見過。
小宮心神恍惚,悄悄地去看面上帶著一病氣的太子殿下,眉目清俊如刻,優雅端方……
蕭知珩看過去時,目似乎也和往常一樣,很溫煦和,笑著問:“怎麼?”
“沒,沒怎麼!”小宮當即回神,驚忙道:“奴婢這就喊人過來。”
說著,就立刻轉就撤了,頂著一張開了大眼界的大紅臉。
太子人在宮里,眼下又是年關,日子撞上了,有些規矩是不了的。這天剛亮,宣帝邊的錢公公就到了長樂宮的門口,說是請太子到太廟敬香。
錢公公早早就在門口等著了,但久久不見太子出來。他在心里起了疑慮,陛下與太子不歡而散,太子若是想不開,怕是大事不妙了。
邊的小太監就小聲地問道:“錢公公,要不要再去通報一聲?”
錢公公:“快去。”
過了好一會兒,穿好一朝服的蕭知珩從長樂宮里出來了,步履緩緩,深冬風雪極大,他面龐白皙,看上去依舊是一副畏寒的樣子。
若非造化弄人,太子殿下這樣如清風明月一般的人,何至于此?
錢公公心中一陣慨,想起了許多往事,但他也就只敢在心里嘆兩句,斷然是不敢開口說的。
錢公公迎上來,笑著說道:“奴才給太子請安。殿下今日的氣不大好,可是昨夜歇息得不好?”
蕭知珩:“嗯。一夜沒睡。”
錢公公心下一驚。
難道真是被他說中了,陛下怒申斥了太子,父子傷和?這可了不得,要知道陛下最偏太子,人前人后可從來沒有對太子說過什麼重話,陛下態度忽然有變,這恐怕是要變天了。
錢公公這廂心神難定,只好一邊走著,一邊客套地說道,“殿下歇息不好,憂思疾,陛下可不放心啊,您要保重自己,何苦為難自己……”
蕭知珩迎風走著路,錢公公的話一個字都沒有聽進耳朵,他的心緒飄得很遠。
蕭知珩一路上都在想著自己的事,思緒還停留在他說的第一句話上,兀自道:“錢公公想知道為什麼嗎?”
錢公公沒料到蕭知珩會主說,顯然他也是沒意識到他跟太子殿下本不在同一個頻道。錢公公一時寵若驚,忙道:“奴才愿洗耳恭……”
錢公公還沒說完,蕭知珩像是才正常回來,道:“還是不了。這種事,孤覺得錢公公不會懂的。”
錢公公:??
第65章 孤跟過一生 您覺得好嗎?
蕭知珩一夜無眠, 面看上去不怎麼樣,但顯然心不錯。
同行的錢公公則是一臉的抑郁,他心里有事, 但想套話, 也總套不到點子上,挫敗得很。
他無法, 只好恭敬客氣地將這位難搞的主子送到太廟。
太子去了太廟, 皇后那邊很快就知道了。如意道:“娘娘,今兒早太子去太廟敬香了。”
皇后原本還在宮宴上的事頭疼,聽到如意說后,面上才出了笑容。皇后的眼里也多了一點神,嘆道:“應該的, 本該如此。”
如意也急忙接話, 道:“是啊。太子如今子漸好了,那些癡心妄想的人該歇心思了。”
往年這種時候, 太子閉門不出, 往往都是四皇子代行,今年太子去了,總算是回到正軌, 蓉貴妃的氣焰自然不能囂張了。
皇后語氣有些嘲諷地說道:“蓉貴妃怎麼可能肯歇了心思?四皇子野心, 跟是一路子的人,一個個都想把手到不該的地方來。”
如意便道:“只要娘娘和太子擰一繩, 那便什麼都不必擔心。”
這話就直接說到了皇后的心酸。說起來也十分無奈,都不知道現在自己跟太子算不算是擰一繩了?
皇后搖頭,道:“太子與本宮生分見外,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的事,本宮太心急, 是錯了主意。”
如意忙寬主子,道:“再怎麼說,娘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太子殿下好,殿下自然不會真的跟娘娘生氣。說起來,殿下娶三姑娘,怎麼都比別人好啊。”
太子妃是自己知知底的人,怎麼也比其他七八糟的人好。
皇后說到這里就又開始頭疼了,陛下有意給太子指婚,因和親之故,北漠有所求,朝廷推不得。
看陛下的意思,很有可能是讓太子解決和親之事,那另外一個意思就是陛下要把北漠公主指給太子。
皇后苦笑了一聲,道:“太子如此喜歡葉氏,都不顧統了,旁人哪那麼容易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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