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們京后,落腳地在盛京最大的繡莊。
婉婉和陸雯到門前時正值午間,春三月的太舒服至極,繡莊里往來的貴客主顧不在數。
們二人進去,繡娘們領著瞧過吉服后,定下了幾需要修改的小細節,瞧著時辰還早,兩人便又上前頭布料房與房里去湊了湊熱鬧。
婉婉給云茵們幾人各挑了一匹料子,陸雯則難得提起興致,選了幾套在試。
“阿雯?”
后忽然傳來一道悉的聲,婉婉與陸雯齊齊回頭去看,卻是李如珍。
李如珍剛剛才進莊子,邊還跟著幾個貴,因是才接了太子的雀翎玉環,現下在幾人中的陣勢,可算得是眾星捧月。
朝陸雯走過來,面上帶著笑,“沒想到會在這兒見你啊,先頭給你發帖子也沒瞧著你的蹤影,這些日子你都忙什麼去了?”
這些日子……自然就是指大選之后這段時間。
原先貴圈里都把陸雯當未來太子妃捧著,那是因為陸雯出靖安侯府,又深得皇后娘娘喜,陸雯自己是否慕太子都是次要的。
可大選當日雀翎玉環旁落,陸雯的臉過于難堪,這才是好些人真正看到的笑話。
陸雯瞥了李如珍一眼,只當做看不見,自顧吩咐繡娘將挑的幾套全都送去府上,而后喚婉婉。
“小婉兒你挑好了沒?這時節也不知哪里來的蒼蠅,嗡嗡地煩死了。”
婉婉也看出李如珍來者不善,忙應著聲,快步過來打算和陸雯走了。
然而才走兩步,便聽后道:“什麼教世事無常啊,瞧有人費盡心思,麻雀騰飛上枝頭,有人呢,機關算盡,卻竹籃打水一場空,嘖嘖……誰說得準呢?”
李如珍怕真是拿了雀翎玉環便忘了自己姓什麼,這話大聲得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在當面嘲諷婉婉與陸雯。
靖安侯府的準世子夫人與唯一的嫡小姐。
話說出口,旁的幾個貴甚至都沒有人應合,只有一人沒忍住低笑了聲。
陸雯腳步一頓,還沒等婉婉反應過來,轉折回去手起手落,徑直給了李如珍和方才發笑那貴,一人一個響亮的掌。
“今兒就教你知道世事并不無常,打你們這些碎的賤人,我一掌一個準兒!”
那兩人被打地腳下一個踉蹌,李如珍捂著臉回頭,氣得面容扭曲,“陸雯,你還真以為天底下人人都得供著你了嗎?”
當眾了耳,自然得還回去才解氣。
李如珍說著就朝陸雯掄圓了胳膊,揚起手,婉婉嚇得不輕,慌間忙上前去擋。
耳邊只聽極沉悶的一聲痛呼。
李如珍還過來的耳并沒有扇到陸雯臉上,也沒能誤傷到婉婉,不知被什麼東西擊中了肩膀,痛得當即彎了腰。
“李小姐都是要居高位的人了,眼下言行舉止,怕還是要三思啊。”
話音一出,眾人齊齊朝樓梯口看去。
婉婉當即認出來,那不就是先前和陳王蹴鞠的建興小侯爺,霍宴。
霍宴渾著混不吝的氣,俯支著欄桿,方才用來敲打李如珍的,是他隨手從繡娘托盤里拿過來的一個頂針。
賜婚圣旨還沒下,李如珍現在對陸雯還手原本就是僭越。
陸雯若挨了打,靖安侯府能直追究到的父兄頭上,退一萬步講,就算來日李如珍當上了太子妃,太子不還是喚陸進廉一聲舅舅?
今日這一連串示威嘲諷,靜下心想想當真是蠢到家了。
人的氣頭一般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李如珍吃了癟,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地,最后還是灰溜溜走了。
霍宴立在欄桿旁瞧了眼陸雯,笑問:“在外頭脾氣這麼,你兄長知道嗎?”
他說得自然是陸玨。
陸玨是不可能當面與人打耳的,若有人敢他逆鱗,約莫付出的代價不能僅僅只是幾個耳。
陸雯冷冷瞥他一眼,一字半句都沒理會,拉著婉婉出門徑直就上了馬車。
盛京里的公子小姐們大多都彼此臉,婉婉坐在馬車上許久到底沒忍住,遲疑地問:“雯姐姐,建興小侯爺和你也是舊識嗎?”
陸雯沒搖頭也沒點頭,擰眉道:“不認識,莽夫一個罷了!”
既不認識又怎麼知道人家是莽夫啊……?
婉婉心里悄悄腹誹,但好敢再說出口。
這日回府,婉婉本打算睡個午覺歇口氣的,但才進院門,云茵迎上來,說:“姑娘想不想見世子爺,人方才已回來了。”
“表哥回來了!”
婉婉頓時歡欣雀躍起來。
不想云茵接著又說:“世子爺這次在盤龍臺了點小傷,說是左臂不礙大事,你不必慌神兒,且拾掇拾掇去瞧瞧吧。”
話是這麼說著,可走的時候明明還好好兒的,回來就帶了傷,這也不能不礙大事兒了吧?
婉婉坐不住,同陸雯說了聲,這就要出門。
陸雯倒在榻上懨懨的,卻記著給支招,“去一趟別空手,你想想帶些什麼東西給三哥,最好教他養病的時候都記著你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第51章 ·
要讓表哥養傷的時候都記著的好……
婉婉將此準則牢記于心,很費了一番心思后,吩咐臨月回濯纓館,將那罐自己釀的蜂青梅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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