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婉婉用力瞇了下眼睛,悄默聲兒湊到陸雯耳邊說:“雯姐姐……我怎麼覺得霍小侯爺在看你啊。”
陸雯眉頭擰,堅決不認,“你看錯了。”
嗯?
婉婉暗暗瞥一眼,剛才明明還跟人家對視上了呢,可是小侯爺一笑,陸雯眉頭卻就擰起來,這倆人別別扭扭,肯定有問題呀。
周遭的歡呼聲浪似得,此起彼伏,直熱鬧了小半個時辰。
霍宴一把長刀使得極其霸道,接連上場攻擂的□□、利劍,無一不被制的毫無招架之力,他在臺上笑得張揚,“再來,要麼就一起上。”
此時卻已無人敢上臺。
靜了片刻,李德全命人敲響銅鑼,上擂臺親手將彩頭遞給了霍宴。
霍宴的目卻不在彩頭上,他回首往小閣樓的窗邊看了眼,隨即一指圍欄邊的陸雯,吩咐一旁的小太監:“拿去給陸大小姐。”
話音落,場中一片嘩然。
男人們大多順勢起哄不止,姑娘們都在掩輕笑瞧熱鬧。
婉婉也在瞧熱鬧,看到邊的陸雯臉紅了,從一點點紅加深到很紅,非常紅,再漸漸蔓延到耳子,鬧得整張臉都好似要滴下來。
“你……你這人……”
陸雯惱得不行,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憋了好半會兒才憋出來句:“莽夫!這弓重得跟石頭一樣,我要來做什麼呀!”
說完實在是沒臉再待下去了,拉起旁的婉婉,轉一溜煙兒跑出了擂臺。
后調笑聲又是一陣難平的浪。
有人著嗓子學陸雯的模樣調侃霍宴,說小侯爺不識趣,給姑娘家怎麼能送長弓,果真是莽夫一個。
遠小閣樓窗邊。
陸玨瞧著婉婉漸漸跑遠的小影,余中的太子面容平靜,但搭在窗沿上的右手,已不由得握出了手背的青筋。
作者有話要說:
第75章 ·
陸雯拉著婉婉一氣兒跑出去小半盞茶的功夫,等完全聽不見擂臺那邊兒的靜了,才終于在一小亭子里歇下來。
烈日炎炎,兩個人都是一頭的汗。
婉婉拿手中的團扇輕輕拍著口氣兒,還記著打趣,“你跑什麼呢,越是跑得快,才越是教人看得心里有鬼呢。”
陸雯胳膊倚在圍欄上用手捂著臉,只需要稍稍回想起來方才的哄笑聲,就把無地自容的要命,簡直恨不得當場找個地鉆進去。
“哎呀……我的一世英名真是毀在那莽夫手里了!”
“還莽夫呢?”婉婉用團扇敲一下,“真正的莽夫哪兒能跟你說上話呀,況且人家得了弓便送你弓,我瞧著不是莽,是真。”
陸雯的眼界兒多高啊。
霍宴若沒有點兒本事,那天晚上就算才被太子傷了心,也不可能留在亭子里和他單獨說話,看都不可能看一眼的。
但陸雯十分,“什麼莽啊、真啊,我看他自己都沒你想得那麼多!”
婉婉忍不住笑,“那你呢,你在想什麼呢?”
陸雯這次倒沒有再惱怒地來撓了,兩個人并肩坐在圍欄上說私房話時,小亭子外忽然有人扭著腰過來了。
支著眼皮兒一瞧,卻是比程氏還關心陸雯終大事的陸淇,約莫剛才也在擂臺湊熱鬧。
“你來做什麼?”
陸雯面不善,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眉頭就皺起來。
陸淇倒難得明艷朝笑了笑,“來看看大姐姐你呀,方才擂臺上那一出可真是熱鬧極了,教我往后好多天都有的樂了呢。”
約莫不等明天,整個行宮都會知道霍小侯爺與陸大小姐兩相悅。
陸淇觀了這麼久,從陸雯當不太子妃開始,的斗志和攀比之心就已經被趙姨娘勾起來,原以為陸雯會找個什麼下家呢,竟然只是霍宴。
霍宴那一類陸淇并欣賞不了,參照弘昌世子可見。
況且陸淇現下和勛國公府已算是八九不離十,國公府的世子之位尚且未定,但大公子弱多病,二公子是庶出,只有三公子最有可能承襲爵位。
而霍家原先遠離盛京多年,就算如今霍宴回來了,人脈地位肯定也沒有常年扎盛京的勛國公府來的面。
這麼一想,陸淇心里簡直愉悅壞了。
陸雯可知道心里在想什麼,瞧著這人就窩火,“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系,你就兒地湊過來,煩不煩?”
陸淇撐著遮傘,也不生氣,“瞧大姐姐這話說的,咱們姐妹之間怎麼沒關系,我是專程給你賀喜來了,祝你與建興小侯爺早日結連理、地久天長。”
說著拿手帕掩輕笑,戲弄的心思都要溢出來。
陸雯氣得想沖上去撕爛那張破,婉婉也覺不悅,蹙著眉開了口。
“陸淇,你心里如何想法大家都清楚,何必跑來多此一舉,但這世上比攀比重要的事多不勝數,你別局限了自己的眼界,還以為旁人都和你一樣想。”
陸淇斜歪歪地瞥婉婉一眼,礙于先前被罰跪祠堂的痛苦記憶,哼了聲沒言語。
陸雯一火氣,也道:“就是,嫁給誰都是嫁,但日子過什麼樣還是得看人,我自己樂意我就開心。”
陸淇嗤笑了聲,才不相信的說辭,什麼沒有攀比之心、什麼自得其樂,說給鬼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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