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像模樣。

若非這事兒出來，長汲本就想詢個機會與主子爺說清道明，想法子著常府將人歸回原位。

長汲不是個心狠的，看常禎態度良好，且更看在他是姑娘親兄長，日后總有需要他的時候，不敢與常禎鬧得太僵。

好說歹說便也應下此事。

......

秋日里景濃淡相宜。

書房一排花窗外敞，廊外漫天黃葉伴著絢，日鋪天蓋地的黃氤氳出了縹緲溫煦味道。

皎潔明堂的書房中，紫煙縹緲。

尚且有幾分暖絨絨的秋日里，瓏月像是一顆黏皮糖，日到晚只想黏在郗珣邊。

郗珣看著折子，也一本正經趴在紫檀長案邊，將小腦袋湊過去圖個新鮮。

長案上擺滿了許多輿論圖，兵事布防圖。

郗珣拿著朱砂筆畫了紅圈，瓏月都對這些不興趣，見兄長寫字，便乖乖的挽著袖子替他磨墨。

只是指小孩兒能有多耐心呢？

乖巧過兩刻鐘過后，便再沒了靜。

郗珣側頭看蔫頭耷腦的樣子，早蹬掉了足下履只著羅橫在榻上揪著紗發呆，便哄道：“等會兒阿兄就忙完了。”

瓏月嗯了一聲，這才乖乖巧巧鉆去他懷里。

瓏月如小時候一樣，極為乖巧的矮躺下，將頭置在他膝上。

仰頭，烏黑的眸中，赤忱的著他。小心翼翼的道：“現在我與阿兄都親過了，我是不是可以隨便做什麼了。”

郗珣盯著潔白無瑕的小臉，只以為說的是像如今這般靠在他膝頭。

郗珣嗯了聲，只道：“暫且人前乖些......”

瓏月聽聞，揚起畔笑了起來，長達半年的郁悶一擁而散，似乎又憑著自己的聰明回歸到了小時候，能肆無忌憚掛在阿兄上與他一同睡覺的時候。

而且......還能更進一步。

瓏月黝黑的雙眸彎了兩汪月牙泉，里面盛滿的皆是亮，腦袋靠在兄長膝頭左扭右看，手臂微微起，翹起潤的。

“阿兄，瓏月還想像昨日一般親一下阿兄呢。”

這個得寸進尺的小姑娘。

郗珣拒絕了。

他不能只顧著自己的意愿，更要承擔起一個兄長的責任，雖他早已不是一個合格的兄長。

但總還想著亡羊補牢，不能徹底教壞了小孩兒。

郗珣給小姑娘立規矩講道理：“不要日想著這等事，這事不是好事，日后再談。”

瓏月鼻息煽，不依不饒：“怎麼就不是好事了？不是好事昨日你又親我做什麼？你不是說了喜歡我的麼？難道你又是騙我？”

郗珣努力板起眉眼，與這個小壞蛋鄭重其辭講道理：“阿兄沒騙你，阿兄說的日后是要等婚以后。這種事要一步步來，你如今還小，便是走過三書六禮，最快也要一年半載。且白日可不能提此事。”

白日不宣，這個道理自然要與小孩兒說明白的。

瓏月不開心了，只覺得阿兄麻煩事兒多的很，總是有許多借口。

如今就想親到，不僅想親到阿兄，還想晚上與阿兄一個被窩里。

竟然還要一年半載？

為何要是晚上？就不能是白日？

瓏月撅起，豎起眉頭要求他：“那你像前日一般親我一下。”

的嗓音有些大，郗珣怕嚷嚷到院外守著的護衛聽到了。

到時候二人間清白，聽這話卻以為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惡事。

兄長無奈，只能僵著子，如那日一般微微垂頭，往額頭了下。

做完此事，郗珣和了眉眼，無奈道：“行了？”

瓏月這才滿意，乖乖的閉上眼睛，再沒鬧騰，靠著兄長的膝頭。

靠了許久，也睡不著。

瓏月以往是個沒什麼心思的小孩兒，想一出是一出，如今不了。

也生出了許多心事來。

有些想的阿娘了，還想的常家阿兄，阿嫂對也好呢......

那日走時，阿娘挽留還哭了，瓏月那時候生氣的很，便氣匆匆道是等過幾日自己會回去，也沒去安阿娘。

如今瓏月一想起阿娘流淚的模樣，心里便也跟著疼。

仔細想來，的阿娘對也很好很好，可惜自己該怎麼辦呢？

又沒法子將自己一個人分兩半？

憂愁的事太多了，瓏月不知不覺間也昏昏睡，不一會兒什麼都忘了，在郗珣的膝頭沉沉睡去。

郗珣理政務，批復屬下傳來的書信，忙中總要空垂眸去看一眼。

見到那個在自己膝頭睡得迷糊的小姑娘，實在又覺得可。

面龐潔白，雙腮，烏黑的鬢發仍能瞧出幾分年時的卷曲，像子一般頑皮的覆蓋在鬢角前額。

這是一個最純真善良的小孩兒，甚至純真過頭顯得有幾分憨傻。

當年臧浮便告訴過他，不可對溺過了頭，免得養壞了子。

后來臧浮在調皮時，時常與他須長嘆，言行中皆是一副嘲笑自己當年不聽他勸說，以至于將小孩兒移了子的嘲諷。

可臧浮不知，郗珣并不覺是自己移了的子。

其實，這才是小孩兒的本罷了。

郎君年時可以頑皮，及冠后也可放不羈，郎頑皮便是頑劣，便是子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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