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懷翎角了，決定不再在太監一事上糾結。

他問：“賀懷瑾做了什麼事，讓你誤以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九鶯鶯道：“他在我眼睛恢復的那一天，送了我一支海棠花。”

賀懷翎呼吸一窒，眉擰得更。

九鶯鶯道：“淑怡宮里的人沆瀣一氣，合謀幫他騙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的救命恩人是一位太監哥哥。”

賀懷翎自忽略了最后一句話，他心緒復雜，沉默半晌，不由自主的回憶起這些年來聽到的傳聞。

“九家不但偏幫二皇子，九鶯鶯小姐將來還會嫁給二皇子做二皇子妃，兩家以后定然親上加親。”

“九家三小姐對二皇子一片癡心，聽說非君不嫁，對二皇子是掏心掏肺的好，有什麼好東西都第一時間送去給二皇子，甚至會紆尊降貴的去給二皇子送飯。”

“九鶯鶯有些傻乎乎的，還沒有出嫁，就對二皇子幾乎有求必應，不知道的，還以為欠了二皇子什麼東西呢。”

……

賀懷翎心里涌起一濃濃的悔恨，這種悔恨讓他全的仿佛倒流一樣，手指冰涼僵，許多畫面從腦海里紛紛而過。

乖巧可的小孩，梳著一個小小的發髻，在水中大喊著救命，那些湖水幾乎將淹沒。

小孩趴在他的背上，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識，手指卻還的抓著他的襟。

小孩蒙著雙眼，乖巧的坐在樹下，手里拿著他送的海棠花，畔帶笑，看起來純真又漂亮。

丫鬟們看著在不遠玩的小孩，躲在墻角竊竊私語，“你們可得好好伺候這位九姑娘，聽說九姑娘長大之后是要嫁給二皇子做皇子妃的，娘娘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把接到宮里來治病。”

他扔掉手里的海棠花，轉離去。

多年之后再相見，小孩兒已經出落的致而艷，站在臺上翩翩起舞，紅翻飛，舞姿靈，仿佛九天玄聞歌而舞，曼妙生輝。

一曲終了，他忍不住拍手鼓掌，小孩回眸，遍地生花，他上還帶著風霜和在戰場上的戾氣，在那一刻，都化為了輕芬芳的海棠香，小孩一如海棠般清麗。

……

他竟從未想過，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暗窺視著他們，在他扔掉海棠花轉離去的時候，將那朵海棠撿起來，帶著滿謀算計走向那個而明的小孩。

賀懷翎回過神來，心里閃過無數無法抑制的悔恨，如果當年他沒有轉離去，九鶯鶯會不會就不會這麼多年癡心錯付？

他以為九鶯鶯長大后要嫁給賀懷瑾，會為他的皇弟媳，份多有不便，所以在九鶯鶯恢復之后，沒有再接過，他是不是錯了？如果他沒有離去，如果他像以前一樣跟九鶯鶯相，如果九鶯鶯知道當初救了的那個人是他……

賀懷翎突然有很多話想說，他茫然無措的張了張，神焦急的低頭看向懷里的九鶯鶯。

九鶯鶯已經趴在他的膝蓋上打起了小瞌睡，雙眼輕輕的閉著，睫上還掛著一滴淚珠，因為氣憤，兩只拳頭不自覺地握著，搭在他的上，睡得極乖。

第113章

九鶯鶯迷迷糊糊中覺有些顛簸, 好像有一個人正背著自己。

的手臂不自覺了，神志不清的想，就算真的有人在背著, 那個人也一定不是賀懷翎那個狗男人，畢竟狗男人還要忙著裝瘸，能把抱在椅上面一起做一對‘裝瘸夫妻’就不錯了。

進了屋子里之后，覺上漸漸暖了起來, 有人拿著帕子給了臉, 帕子溫熱，覺漉漉的，稍微清醒了一點。

九鶯鶯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賀懷翎那張放大的臉。

賀懷翎見醒了, 不由愣了一下, 稍稍避開的眼神，作緩慢的將帕子扔回水盆里, “你……醒酒了？”

“……嗯。”九鶯鶯覺稍微清醒了一些。

從床上坐起來，看到屋子里擺著好幾個大箱子，不由有些疑。

聲音沙啞的問：“那里面是什麼？”

賀懷翎看了一眼那些箱子, 眼神中閃過一尷尬。

他低聲說：“一些小玩意, 本來是之前準備的, 想讓你挑挑看里面有沒有喜歡的東西，沒想到你喝醉了, 算了，以后再說吧。”

九鶯鶯聽說是些小玩意, 忍不住來了興趣，本就沒有飲太多酒，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早就清醒的差不多了。

踩著鞋噠噠跑到箱子旁, 打開其中一個箱子，箱子打開之后，的眼睛被閃得輕輕瞇了一下，里面竟然放著一箱子金閃閃的珠寶。

九鶯鶯角忍不住了，“……”這就是賀懷翎口中的小玩意兒？

抬頭看向賀懷翎，手指了指自己，“你讓我挑？”

“嗯。”賀懷翎點點頭，“你如果喜歡，就全收下吧。”

九鶯鶯愣了愣，沒想到賀懷翎竟然要送禮，還是飲酒之前準備的。

疑的偏了偏頭，打開了另一個箱子，這個箱子里面放著許多古玩瓷，每一件東西都價值不菲。

九鶯鶯將第三個箱子和第四個箱子也一同打開，分別放著古代名人的字畫和一箱子金元寶。

九鶯鶯看著面前這箱子金元寶，忍不住陷了無聲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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