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看著的眼睛，紅著眼眶道：“阿錦，你想想以前都是誰幫你的，如果沒有太子妃，你我能活到今天嗎？”

春錦的眼睛一下子紅了，吸了吸鼻子，像下定什麼決心一樣，輕輕點了點頭。

轉頭看向九鶯鶯，輕輕咬了一下，聲音低沉的說：“太子妃，奴婢罪孽深重，不奢求您能原諒奴婢，只求您能護住小柏。”

九鶯鶯問：“小柏是誰？”

春錦提起小柏，輕輕笑了笑，“他是奴婢的同鄉，也是奴婢心悅的人。”

九鶯鶯有些驚訝，春錦還未婚，竟然就如此坦然的承認對一名男子的，實在是勇氣可嘉。

春杏聽到的話，愣了一下，詫異的問：“你是說牛柏？你見到他了？”

春錦點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的事一樣，渾濁的眼睛變得澄澈起來，流出溫的芒。

微笑道：“奴婢與小柏是鄰居，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早就暗許心意，深重，我們本來約定好，到了年齡之后，小柏就會上門提親，可是沒想到，奴婢繼母突然起了惡心，將奴婢迷暈，直接賣到了京城做奴婢，奴婢連道別都來不及，就被迫跟小柏斷了聯系，從此天各一方。”

頓了頓，臉上躺下兩行淚來，道：“還好老天待奴婢不薄，去年的時候，讓奴婢在京城里重新遇到了小柏，原來小柏為了進京來找奴婢，獨自一人來了京城，他上的盤纏用，別無他法，進宮做了太監。”

春杏震驚的睜大的眼睛，神忍不住流出不忍和憐憫，輕輕地捂上了。

九鶯鶯也震驚于牛柏的深，忍不住，若春錦的繼母和父親沒有將賣進京城做奴婢，那麼他們二人可以就一段好姻緣，恩到白首。

春錦閉了閉眼睛，神黯然的說：“奴婢從沒想過有生之年還能看見他，更沒想到他會來京城找奴婢，奴婢能再見到他，已然知足了，就算他現在了太監，就算我們偶爾才能見上一面，我們還是特別的開心。”

“我們幻想著有朝一日，只要我們本本份份的伺候好主子，待我們老去，也許能得了恩典，回到家鄉養老，那個時候，也許我們就可以婚了，可是沒想到世事變化無常，我們的命運好像總是多舛。”

聲音頓了頓，有些哀凄的說：“前幾天，大夫人突然來找奴婢……”

九鶯鶯一直沒有開口打擾，聽到這里，忍不住神一，追問道：“秦氏？”

春錦輕輕點了點頭，“對，大夫人突然來找奴婢，說已經知道了奴婢和小柏的事，還說小柏在宮里闖了禍。”

抬頭看了一眼賀懷翎道：“小柏在宮里是負責清掃鳴宮門前那片地方的，前幾日落雪，他看門口的石獅子上落了不雪花，就順手抬起袖子了幾下，他本是好意，結果他的手腕正好劃過一個突兀的地方，落了幾滴在石獅子的眼睛上。”

頓了一下，輕輕哽咽說：“大夫人說此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這幾滴代表石獅泣，寓意不詳，是皇后娘娘在天有靈怪罪于他，太子殿下若得知此事，必定會嚴懲不貸，用小柏的命來告皇后娘娘的在天之靈。”

“奴婢當時慌了神，問大夫人該如何是好，大夫人說，只有在太子殿下下命令殺小柏之前，由奴婢來提前下手殺了太子，那麼才能救小柏一命，還說今年大年初三那日，按照規矩，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一定會來將軍府拜年，奴婢正好可以趁機找機會下手。”

春杏聽的直皺眉，忍不住追問：“所以你就別答應了？”

春錦輕輕搖了搖頭，看著說：“刺殺太子一事非同小可，是殺頭的大罪，太子妃又于我有恩，我怎麼忍心傷害太子妃，當然不會輕易的同意這件事。”

頓了頓，轉頭看向九鶯鶯和賀懷翎，沉聲道：“奴婢曾經春杏說過，太子殿下跟傳聞中不同，其實是一位明辨是非的好主人，所以奴婢覺得太子殿下就算知道此事，也不會殺無辜，所以便拒絕了大夫人。”

九鶯鶯問：“那你為何后來又會決定幫他們？”

春錦苦笑了一下，道：“他們既然盯上我們了，又怎麼會輕易放過我們？隔了兩天，大夫人又來找奴婢，這一次他們直接給小柏按了一個輕薄妃嬪的罪名。”

在場的人同時一驚，對一個太監來說，這可能是誅九族的大罪。

春錦忍不住啜泣了兩聲，道：“大夫人說淑妃娘娘知道石獅子的事之后，好心救了小柏，可是沒想到小柏竟然不知好歹的趁機輕薄于。”

聲音激的說：“奴婢從小跟小柏一起長大，最是了解他的為人，他行事向來規矩本分，本不會來，平時村里哪個姑娘穿的漂亮點，他都不敢抬頭看，奴婢與他相知多年，他從未有過一點逾矩，更何況他現在還了太監，以前還要清心寡，又怎麼會對淑妃娘娘做出那種事？”

提起此事，依舊憤慨不平。

春杏輕輕拍了拍的肩膀，安道：“阿錦，你別激，我也見過小柏，我知道他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們都相信小柏的為人，你冷靜一點。”

春錦輕輕點了點頭，哽咽了一下，才繼續道：“奴婢明知道是他們故意冤枉小柏，卻別無他法，即使心中再氣再怨，小柏的生死也握在他們的手里，奴婢只能乖乖聽話，按照他們的吩咐做事，在初三這日聽從他們的指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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