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樓,許鶴儀正在跟老爺子一起欣賞畫。
薑暖竹也湊在一起,偶爾提兩句。
很快就到了午飯時間,兩人扶著薑老爺子下樓。
剛走到客廳,就聽到薑母略顯強的聲音:“我不是說了暖玉吃蝦和洋蔥,還讓你弄個香椿煎蛋,你一個都不做,這是在故意針對我嗎?”
李媽小聲道:“太太,暖竹小姐對蝦和蛋過敏,家裏沒備這些菜,您要是早點說我還能提前準備……”
薑母:“你的意思是不能吃,我們就全都跟著不能吃?”
李媽無奈道:“不是不能吃,您說的時候菜都已經買好了。”
李媽那時都開始做飯了,總不能丟下手上的活又去買菜。
薑暖玉的撒的聲音響起:“媽,我不管,這些菜沒一個我喜歡的,我就要吃我喜歡的菜。”
薑母一扭頭,由於方位問題,隻看到薑暖竹一個人。
麵冷然,滿是嫌棄道:“清明節你還要鬧騰的祖宗不安寧!”
薑暖竹一愣,怎麽也沒想到這口鍋扣到了自己頭上,角略帶嘲諷:“對呀,媽。清明節您怎麽還鬧騰呢?”
語氣平平淡淡的,卻著十足的嘲諷意味。
薑母從沒想過薑暖竹會這麽對自己說話,一瞬間憋得慌,還有氣在口竄。
還沒等薑母想出罵人的話,就聽到薑老爺子發脾氣:“吃什麽蝦和蛋?全都給我吃素!要是吃不了的,就給我滾出去!”
薑母一驚,才看到拐角的薑老爺子和許鶴儀,臉前所未有的難看。
“爸,原來你也在……”
“我不在,我死了!”薑老爺子一擺手,氣呼呼的朝著客廳走。
薑暖竹追上前扶人,怕薑老爺子氣出個好歹。
結果發現許鶴儀沒走,一轉頭,就見許鶴儀的氣息平淡中著冷意,忽然生出一難言的威勢,十分攝人。
“李阿姨,暖竹子弱,以後薑宅做飯盡量不要有過敏的菜。”
李媽恭恭敬敬道:“知道了。”
許鶴儀視線一轉,對著薑母道:“小妹如果不喜歡,以後每次聚會,我可以替您在外麵給置辦一桌席麵。”
薑暖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什麽意思?你讓我一個人去外麵吃……”
還沒說完,撞上許鶴儀那雙過於黑沉的眼眸。
薑暖玉心頭一跳,隻覺一冷意從腳底竄到腦門,不敢再往下說。
許鶴儀明明比他爸年輕多了,可那一威勢釋放出來,重若千鈞,的人不過氣來。
直到許鶴儀轉離開,薑暖玉才敢大聲氣。
一扭頭,發現薑母的麵也十分難看。
“媽……”
薑母深深的看了一眼,“暖玉,以後招惹你姐。你姐夫……不是個好相的。”
薑暖玉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聽到薑母讓不要招惹薑暖竹。
……
吃完飯,薑父薑母就帶著薑暖玉先離開了。
薑暖竹和許鶴儀陪了薑老爺子許久才坐車前往鍾鳴寺。
車上,薑暖竹低著頭:“今天在薑宅,謝謝你護著我。”
許鶴儀淡聲道:“你是我老婆,我不護你護誰?”
薑暖竹微微抬眸,瀲灩的水眸撞許鶴儀眼底。
倏然大膽道:“許鶴儀,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說這話時很有男人味?”
許鶴儀濃眉微,眼底似有波瀾起伏,“許太太,什麽男人味?”
“你很懂?”
說最後三個字時,許鶴儀尾音微揚,像是指尖輕撥琴弦,餘韻悠長。
薑暖竹膽子也就大了那麽一下,說完這句話人就慫了。
“我不懂!”垂著頭,溫聲肯定道。
許鶴儀指尖微,想住的下讓抬頭看自己,卻知道這個作有些冒犯。
思索片刻,還是克製住了。
“許太太今天在薑宅很會懟人,怎麽這麽會這麽乖了?”
薑暖竹耳尖紅了一片,“你不喜歡?”
“不,我很喜歡會保護自己的許太太。”
許鶴儀還是沒克製住,骨節分明的指尖抬起薑暖竹的下,狹長眼眸微垂,四目相對,兩人眼底都隻有對方。
許鶴儀嗓音低磁:“你被人欺負,我也會不開心的。”
即便那個人的最親的家人。
他略帶糙的指腹從薑暖竹的角劃過,像是電般,薑暖竹整個人都麻麻的。
被嚇了一跳,飛速撤向一旁,慌不擇言道:“你喜歡就好,不,我其實也不是這麽喜歡懟人的。”
許鶴儀似是低笑了一聲,“嗯,我喜歡。”
故意忽略了薑暖竹後麵的話。
薑暖竹麵頰泛紅,紅微抿,側頭看向窗外佯裝淡定,其實心裏悄悄吐槽著。
許鶴儀看著像是個老幹部,結果說起人的話來一套一套的。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悶?
車子開到長林大道時,正好上堵車。
薑暖竹有些暈車,靠在車椅上休息。
迷迷糊糊間,忽然聽到許鶴儀低聲囑咐:“把右邊的窗戶打開點。”
薑暖竹眼睫微,睜開雙眼,就看到許鶴儀不知道哪裏拿出塊毯子,正小心給蓋上。
四目相對,一車寂靜。
許鶴儀率先開腔:“難?”
薑暖竹安靜了兩秒,才乖乖回答:“有點。”
“馬上就上高速,到時候會好點。”
薑暖竹應著:“嗯。”
剛要闔上眼,忽然車一震,薑暖竹撲了出去,耳旁響起一道巨響。
許鶴儀下意識把薑暖竹扯懷裏,手臂擋在車椅子上。
片刻過後,他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司機:“右邊的車超車,把我們給蹭了。許總,我先下去看看。”
許鶴儀:“嗯。”
薑暖竹從許鶴儀的懷裏中抬起頭,往窗外一看,眼底過一驚訝。
“風暖?!”
許鶴儀的視線跟隨一轉,眸平靜。
風暖恰好轉頭,對上薑暖竹的視線,眼底並無意外,隻是本就蒼白的麵頰好像更加白了,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下。
躲開薑暖竹的視線,推開車門下車。
薑暖竹想到還懷著孕,有幾分不祥預。
正好司機過來:“許先生,車頭的有些嚴重。”
許鶴儀看向薑暖竹:“我們先下車。”
看了車頭的況,許鶴儀當即打電話重新調車,護著薑暖竹站在路邊。
風暖一臉歉意道:“對不起,我急著趕路,沒控製好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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