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被顧容珩找到,到了這地步,已經沒有再走的可能了。
現在說這些到底已經沒什麼意思,四月累的厲害也不愿多說,父親自己不會懂大宅里人的斗爭,四月也不會同父親說這些。
只麻木的點點頭,疲憊的想要回房。
魏林看四月沒有什麼說話的心思,也知道現在的四月定然是聽不進去太多話的,他也不再多說,嘆口氣讓春桃扶著四月進去了。
四月一回去就躺在床上,阿桃過來也草草說了兩句,偏過頭就去睡了。
阿桃看在眼里心疼著,也不好再去打擾。
到了第二天,顧府的轎子早早就來了,魏林和林氏也是特意裝扮過的,魏時云也特意告了假留在家中。
顧府里跟來的婆子正一臉喜氣的替四月梳發,春桃站在一邊也只能打打下手。
那嬤嬤見四月臉不好,眼睛也紅腫著,畢竟是要離開娘家,那嬤嬤也能理解,練的拿起妝在四月的臉上撲著。
春桃看著一臉木然的四月落了淚:“二姑娘,讓奴婢陪你過去吧。”
四月從鏡中看向后的春桃,苦笑了笑:“你跟著我未必是好事,大宅里規矩多,貴人也多,我不過一個妾室,到時候護不住你。”
春桃一愣,隨即委屈道:“奴婢不要姑娘護著,姑娘一個人去奴婢不放心,奴婢只要陪著姑娘就行。”
四月笑了笑不說話,想起了曾經的開夏,漸漸又沉默了。
自己獨在那大宅里便好,也牽扯不了任何人,顧府里的奴婢沒有任何人可講,且主子也都是惹不起的,顧容珩更是沒有,奴婢在他眼里什麼都不是。
這邊長林與魏林笑著互相寒暄,眼神卻都往四月的房間看去。
直到那一直閉的房門打開,一華服的四月從里面走出來,眾人眼中都出了驚艷之。
魏時云站在不遠,眼眸深卻帶著痛意。
魏長安站在林氏的邊,四月出來就看了林氏一眼,見林氏臉平靜,抿著也不知在想什麼,不由挽起了林氏的胳膊道:“母親,明月姐姐今日真好看。”
林氏面無表,看著眼神一直未往看過來的四月臉難看起來,連魏長安的話都沒有聽到。
長林也不敢多看,對著魏林抱手道:“許明月姑娘還有些話要與你們說,我且先去外面等著,不必著急。”
魏林對于長林辦事周到也有些佩服,就送他去了門口。
四月被嬤嬤扶著出來依舊面無表,那嬤嬤在四月耳邊道:“可還要與母親說些話?”
四月一直低著頭,聽了嬤嬤的話也只搖搖頭:“走吧。”
這個魏府里沒有所留念的東西,已經想通了,只要走了,魏府就能和以前一樣平靜了。
世上沒有牽掛的人,所以在哪里都是一樣。
不會再來打擾他們,也對這里不再。
走到了
門口,魏林看著四月紅了眼眶,看著低著頭的四月低聲道:“空也回來看看。”
四月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多話。
魏時云想起昨夜四月撲在自己懷里的樣子,那是四月第一次親近他,他心里頭難,對著四月小聲道:“要是在那邊委屈了就寫信給大哥,家里給你想辦法。”
四月這才抬頭看了一眼魏時云,盡管魏時云曾為了魏長安打過一掌,可四月對于這個大哥還是有幾分親近在的。
微微紅了眼,點點頭就轉過了。
沒有多說一句話,也沒有那些不舍的代,甚至于一句我走了都沒有,悄無聲息的就轉上了轎子。
魏林眼角潤,知道自己虧欠這個兒頗多,用袖子點了點眼睛,從袖子里出幾張銀票,趁著無人塞往旁邊長林的懷里:“往后還請多關照些我兒,多謝了。”
魏林聲音有幾分哽咽,做了一件父親唯一能做的事,只希兒能稍微過得好些。
長林將魏林的銀票推了回去,笑著在魏林邊小聲道:“明月姑娘是個有福氣的,往后還有大福氣在,魏老爺若真疼明月姑娘,那不該留的還是早些趕了吧,真心實意疼疼明月姑娘,魏府何愁在京城里立不住腳?”
“魏老爺還是早些決斷,不然我家大人就該出手了。”
魏林經長林這一點,不由看向旁邊不遠站著的魏長安。
他看魏長安臉上半點兒不舍也沒有,甚至于還有些幸災樂禍,不由心下厭煩,回頭對著長林道:“我知道該怎麼做的,請讓顧大人放心就是。”
長林笑了笑,拜別魏林打算護送轎子回顧府,只是轎子剛抬起來,府里面就突然沖出來一人,原是春桃抱著一個包裹出來。
只見一下子沖到了轎旁朝著轎子里哭道:“二姑娘帶奴婢一起去吧,奴婢跟慣了姑娘,再伺候不了別的人的。”
長林站在邊兒上看著,手微微一放,那抬起的轎子就又停了下來。
四月掀開了旁邊的簾子看向外面的春桃,眼眶通紅的嘆了口氣。
出細指握住春桃的手,秀氣嘶啞道:“怎麼又忘了我昨夜回來待你的?顧府規矩大,你又不懂那些規矩, 我可能都自難保,怎麼護得住你。”
春桃落著淚哭道:“奴婢不管那些,奴婢只知道姑娘一個人過去,邊也沒有信得過的人陪著,奴婢就心里難。”
四月忍著淚笑了笑:“我在顧府過了這麼些年,你倒擔心起我來了,快回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四月的話落下,長林這時卻走了過來,對著四月低聲道:“明月姑娘,這丫頭您還是留在邊兒吧,今時已不同往日,您的邊該有個能信任的丫頭了,我看這丫頭就合適,知知底,的確也忠心。”
四月一愣,隨即看向長林,眼淚就落了下來:“長林大哥忘了開夏麼,一樣的年紀,我怎麼忍心讓跟著我。”
長林垂著眼眸看著地面:“人終究要往前看,明月姑娘不能總活在過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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