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后,任志鯤本想再看一會兒手頭文件,心思卻隨著對兒終大事的憂慮飄遠了。
他這個兒,從小驕縱任慣了,但心地并不壞,有些時候,甚至會因為想法太過簡單,個又要強,容易人蠱,被人傷害。
而他自己,年齡越來越大,也不大好了。
他總有死的那一天。
等他死了,誰還能像他一樣,毫無保留地、全心全意地包容,護?
他當然會給兒留下花不完的錢,但金錢往往也會招惹禍端。
那些因為繼承了巨額家產,而被人暗殺的繼承者們,可不在數。
想到這,任志鯤嘆了口氣,他是真希能有個可靠的人來照顧水心,關鍵時刻能替拿個主意。
如果是裴墨那孩子,當然好了。
但孟叔又說水心不承認,看來兩人的還沒到那份上,又或者水心的心里還有點別扭,不好意思承認,那就需要再觀察觀察……
他突然想,如果水心的媽媽還在世,會怎麼做呢?
妻子是一個聰明又溫的人,對于兒的教育,肯定能做得更好,也更懂兒的心思吧。
任志鯤心里一陣難,緩緩起到了窗邊,讓外面的新鮮空氣吹在上。
但心的憂愁,并沒有被吹散。
不知道是年齡大了,還是什麼原因,最近他經常夢到妻子。
夢到他們年輕時一起到過的地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今天正好手頭的事理完了,想著兒剛好在江城,就跟過來了,明后天如果兒有時間,他就帶兒去幾個地方。
也算是故地重游。
妻子懷著水心的時候,兩人曾來江城游玩過。
那時候,他們已經知道懷著的是個丫頭,兩人一邊游玩著,一邊幻想很多未來的事,大多是關于兒的。
那些好的愿和幻想,后來大多都一一實現了,只可惜,妻子走得早,未能見證到。
想著這些,任志鯤鼻子發酸,視線也不知不覺地模糊了。
……
任水心這邊,看起來是在肆無忌憚地競拍,其實是心不在焉。
有件事,想不明白。
那些關于和裴墨的熱搜詞條,怎麼突然又消失了呢?
這是剛才看手機的時候,注意到的。
很明顯有人讓平臺方刪除了熱搜詞條。
問過裴墨,裴墨說不是他做的。
任水心也覺得不是他,因為孟叔走后,裴墨幾乎沒用過手機,并不是他指使什麼人撤了熱搜。
難道是父親看到新聞,讓人撤掉了?
但又不敢冒然去向父親求證,因此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心思本就不在拍賣上,只是機械舉牌子,直到拿下每一件拍品。
被買下來的小到茶杯,大到羅漢銅像,什麼都有,花了多錢,也沒注意。
就在剛拿下了一把紫檀級木龍紋寶座之后,又要舉牌競拍下一件拍品時,裴墨握住了的手。
任水心皺眉看他一眼:“怎麼了?”
把手出來,裴墨沒有繼續來牽手,只是流出一個無奈的表。
“沒錢了,再買就得賣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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