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維持紀律的學生幹事分發著徽章，圓圓的一個小東西，印著紅的五星紅旗標誌，上麵寫著“18歲”的字樣。

校長發言完畢後，進到下一環節。

要求孩子與父母換一個擁抱，互贈信件和禮。

邊的同學都已經大大方方的同家人互相擁抱，南昭躊躇著抬起眼，有些遲疑的畏首畏腳。

媽媽笑著將擁進懷裏。

母兩人的淨高差不多，但人穿著高跟鞋，這樣一來就比南昭高出了幾厘米。

南昭將下擱在人的肩膀上，鼻尖嗅著屬於媽媽獨有的那抹溫暖，小聲說，“媽媽，我好你的。”

“媽媽知道，”人笑著後背，聲說，“媽媽也你。”

鬆開後，南昭轉頭，又莽著頭給了爸爸一個擁抱。

男人猝不及防的一愣，接著擁住仍像個孩子似的兒，了漆黑的腦袋瓜，笑著說，“昭昭，人快樂。”

“爸爸也你。”

南昭眼眶一熱，忍住間湧起想要哭泣的哽咽，低聲道，“嗯。”

也很爸爸。

夫妻二人將裝著禮和信件的袋子遞給南昭，南昭有點小的從校服口袋裏把自己那封的信封拿出來，分別遞給他們。

最後一個環節是在屬於他們的“十八歲人禮”紅橫幅上簽名。

南昭跟著班級的隊伍走上前。

簽名時很，一個陌生的麵孔把馬克筆遞到麵前，南昭接過來，禮貌的道了聲謝。

紅條幅上已經大大小小的布滿了黑的名字，工整板正的，娟細秀麗的，龍飛舞的，如同大家不同卻同樣絢麗的人生。

南昭找到位置蹲下來，尋找著還能放下簽名的空隙。

邊忽然蹲下來一個人。

“簽這兒。”那人點了點一空置，紅條幅發出一點細碎的響。

南昭一愣，轉過頭，“你們班不是第一個簽嗎，你怎麽還在這裏？”

“我是班長，負責維持隊伍秩序。”靳曜勾開馬克筆的扣帽，看了一眼，隨口道。

南昭看他也要寫的意思，“你沒簽？”

“沒啊，”靳曜又看一眼，理所當然的、有些散漫的笑，悠悠道，“等你呢。”

南昭眨了下眼。

靳曜說，“一起。”

筆尖落在紅的布幅上，暈開濃黑的一點。

他筆尖挪，是一個很龍飛舞的簽名。

南昭看向他名字旁邊，特意空出來的位置，沒有說話，湊過去，手按在一側，在他的名字旁邊整整齊齊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靳曜，南昭。

他寫的要大一點，占了很大一部分的位置，南昭隻好遷就著他，挨在他右側。

如同被一棵樹罩住，他能為擋開一切風吹雨淋。

沉默的，可靠的。

如果是的話，那麽他一定是鬆柏，不懼任何荊棘捶打。

兩人都沒有刻意的留下獨特的標記或小心思，他們的名字隻是的挨在一起。

在這抹靚麗的青春裏，沒有人能猜到，這兩個名字藏著年之間怎樣的年慕艾。

……

人禮結束後，大會就在場進行。

閉幕後還要去班裏開小會，椅子被爸爸提著，南昭隻好抱著禮袋子跟在後麵。

跟上去待了一會兒，被班主任趕出來後又溜達下來。

沈念是七班的班委之一，這次被老李留在了裏麵。

南昭漫無目的地在校園裏晃悠著。

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上次被靳曜下來的那個地方，站在原地仰起頭往上看。

看了一會兒，也沒有奇跡出現。

歎了口氣，南昭心想，果然那些抬頭就見麵的場景是小說裏才會有的奇妙緣分。

主角環罷了。

收回視線，繼續往前晃悠。

教學樓下栽種的那些樹都開花了，有的味道好聞，有的嗆鼻子，花香纏繞在一起。

南昭欣賞著那些不同的花朵，來了靈，饒有興致地走了一圈，拿著手機拍照。

換了各種角度，不知道拍了多張。

低頭，退出相機，還算滿意的翻開相冊。

“好看麽？”靳曜懶洋洋的坐在小廣場上立著的石墩上，看了有一會兒功夫了。

小姑娘拍的認真，從頭到尾都沒注意到他一眼。

想勾引。

南昭下意識轉過頭。

靜了幾秒，回神走過去，從臺子下麵仰頭看著他，“你怎麽在這兒？”

“從樓上看見你在下麵，一個人怪可憐的，下來陪陪你。”靳曜手撐著臺子，利落的跳下來。

那臺子有一米多高。

南昭嚇得往前接了一步，下意識口而出，“你慢點兒！”

“擔心我啊？”靳曜挑了挑眉，低笑道。

南昭瞪他，“廢什麽話。”

靳曜肩膀了，笑的停不下來。

心有餘悸擔心他的樣子可真好看。

漂亮又可。

笑夠後他偏頭，目落在遠仍未收起來的紅拱門上，那上麵落下了幾隻麻雀。

風一吹，拱門就晃，麻雀膽子小，驚慌失措的飛走。

南昭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靳曜收回目，低聲喊，“南昭。”

南昭轉回頭，“嗯？”

他看著，半晌，笑道，“再給個抱抱唄？”

“人禮開完了，我這個便宜哥哥，應該也勉強能算得上半個家長吧？”他笑著商量。

南昭深呼了一口氣，上前一步，靳曜張開手臂，停了一下，小心的栽進他懷裏。

他太高，額頭才到他下。

靳曜微微揚起下頜，就剛好契合的抵在發頂，他偏了偏腦袋，炙熱的呼吸落在耳側。

南昭抱住他的腰，覺這個夏天又熱了許多。

心跳聲大的有些嚇人。

靜下來，認真聽了聽，發現不隻是的。

於是角和眉梢都彎了起來。

小聲說，“靳曜哥，你心跳好快。”

“嗯。”他嗓音也很低，有些啞，小心的擁住好像又很脆弱的，攬了攬。

過了幾秒才繼續說，“因為是你。”

南昭想起那次看到他手機屏保上的風景，忽然道，“靳曜哥，我考進了實驗班。”

“所以你該兌現諾言了。”

擁著的男生極輕的笑了聲，幾秒的時間過得異常的慢。

直到南昭再次聽見聲音。

他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