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曜是個十分幹淨的人。

他沒有不良嗜好，上總是沾著家裏那盒清冽又好聞的青檸沐浴香，連服都被染上些香味兒。

冷冷的，不濃，剛好讓鼻尖聞的舒服。

南昭用手捂著熱茶，騰不出手，顧不上反抗一個勁兒把自己裹圓滾滾的某人。

靳曜低眸看著跟個兔子球似的小姑娘。

眼底湧上幾分笑意。

“別冒了，你生病不容易好。”他低聲叮囑。

剛冬那幾天，南昭換服不及時，他是男生，天生熱，降溫也沒察覺那麽多。

直到南昭得了場重冒，發燒發的猝不及防，請了三天假滾燙的溫才終於降下去。

事後又流鼻涕、咳嗽，前後將近一個月勉強好利落。

靳曜就沒見過子骨這麽氣的小姑娘。

南昭乖乖點頭，“噢。”

元旦晚會節目單上的節目很富，紅的卡紙傳下來一圈，最後又傳回了最前麵。

落在南昭和沈念手裏。

兩人低頭研究了片刻，下一個節目是民族舞。

今天晚上過節，各科老師都沒有額外再布置作業，晚會一直到將近九點還沒結束。

臨近收尾時，南昭茶喝多了，貓著腰溜出去。

從衛生間出來後，回到育館就沒再回原來的座位。

跺了跺坐的有些酸麻的，南昭趁著低頭看著手機，表有些淡的致側臉在幽幽的白暈中。

中午給爸爸媽媽發的節日祝福傍晚才收到回複。

那時候已經來學校了。

兩人都給發了一個節日紅包。

點進消息，各自給回了一個“謝謝媽媽/爸爸”的表包，指尖了，領了紅包。

想了想，點開靳曜的對話框，給他也發了一個紅包過去，備注幾句討巧的祝福話。

踮著腳朝前張，尋找他的影。

南昭不知道靳曜有沒有把手機帶在上，找了一會兒也沒找到，反而把腳墊酸了。

了外套，收起手機。

“找我呢？”肩膀突然被圈住，隨著力道往後一傾，靳曜把人撈進懷裏，低頭，語氣懶洋洋的低聲笑問。

南昭後背抵著他膛，他上帶進來一外麵的涼氣。

同時，原本要反抗的作也被男生悉的氣息平，南昭呆了兩秒，轉過頭看向他。

“你怎麽從外麵進來？”

“裏麵沒意思，出去氣。”靳曜低眸看了幾秒，鬆開攬著的手臂，垂下來。

落下時有些寒涼的手背過了南昭溫熱的手。

他頓了下，然後作自然地抓住了指尖。

溫相，再下一秒，轉而握住手，低著頭，將手指慢慢的抵進指，手指微合。

南昭到自己的手指隨著他的作一點點被收，最後兩個手心完全到一起。

一溫一涼，很快便染上了彼此的溫度。

眨了下眼，耳微微發熱，眼睫翹翹的著，明亮的眼睛變得了些，去看他。

“……”

好可。

“有點冷。”靳曜不了那樣撒似的目，結滾了滾，用拇指和食指按著指尖討好般輕輕了。

他偏過臉不看，嗓音啞了幾分，低聲說，“你給我暖暖。”

昏暗的夜是最好的保護，也讓所有的曖昧都無所遁形。

南昭遲疑了兩秒，另一隻手垂在側，指尖微微蜷起來，有些張，回握住他。

低頭看了看兩人握著的手。

臉頰，耳朵，心髒，全上下都是熱騰騰的，仿佛快要燒起來了。

靳曜彎牽著。

他們離開育館，漫無目的地的在校園裏走著。

迎麵吹來的寒風吹散了些臉上的熱意，南昭抿著，將兩人的手放進棉服口袋裏。

育館裏元旦晚會熱鬧的聲音傳到外麵，藏進口袋裏的兩隻手握著，逐漸冒了汗。

明明臉是冷的，另一隻手也是涼的。

可接著另外一道溫的掌心卻越來越暖，燙的人心思安分不下來。

不知道是屬於兩個人誰的意。

誰都沒有說話。

來外麵的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在場散著步，多數都是耐不住的小跑出來說悄悄話。

天文館前的電子屏上播放著老電影。

沒有人注意他們。

甚至都沒有人看到他們。

但南昭就是有種悄悄做了什麽大事的錯覺，心髒不老實的撲通撲通的跳，走了許久都消停不下來。

仰起臉著忽明忽暗的屏幕。

過了一會兒，晃了晃握的手，小聲問，“靳曜哥，我好像有點張，你張嗎？”

靳曜低眸，小姑娘白皙幹淨的五在黑暗中被微弱的亮意映的格外好看。

南昭從小就生的很漂亮。

他的小姑娘是從小一直可漂亮到大的小公主。

他了，間有些幹，低聲道，“嗯。”

張。

哪裏知道。

如果這時候到他的口，就會聽見，那顆心髒鬧騰的有多厲害，這一路上，越來越響。

不安分的本是他。

用小心思勾引的也是他。

他幾乎聽不見說話，耳邊都是“咚咚”的轟鳴聲。

高高的電子屏幕上播放的老電影是《怦然心》，正播放到布萊斯勇敢抓住朱莉表白的那一刻。

聽到回答。

南昭看著電影的目下意識偏頭看向靳曜。

寒風簌簌，對上他漆黑、專注、寧靜的眼睛。

他沒看屏幕，隻是靜靜地看著。

南昭忽然想起第一次看這部電影的時候，那會兒還在初中，是和同學們一起看的。

那天周日返校，到班時窗簾閉著，教室裏很安靜，不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人放的電影。

那天因為熬夜有些困，借著氛圍趴在桌子上就睡了過去，醒來時電影還沒放完。

那時候年紀太小，尚不能理解那種。

隻是懵懂的覺得，電影中的場景和彼此試探、那樣青又純真的，格外好。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班裏的生們都用電影裏的臺詞當座右銘，幻想著遇見這樣的。

高一那年暑假又和桑葉窩在家裏的沙發上重新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