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言深讓他多活了三年,加上今年這幾個月湊起來也快要四年了。
他本,在那一年就該死。
那一年鬱建達進了icu呆了一個月,多人以為他熬不下來了,鬱家這二世祖混不吝要進監獄裏待個幾年,鬱家也該隨風飄搖了。
誰能知道這畜生的生命力那麽旺盛,一個月了都能醒。
鬱建達清醒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報警。之後,就是抱大。
他在鬱古司邊茍延殘,和各家打好關係,就是怕鬱言深會在哪個深夜忽然竄出來,然後他就再也看不到好的明。
他也本難移,一年又一年,忘記了自己當初的恐懼和他最初做過的事。
他以為,他可以這樣一輩子。
直到現在。
鬱言深那一拳頭把他腦子直接給打恍惚了,眼前一陣陣的泛黑,口幹反胃,躺在地上半都不了。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但是他不相信鬱言深敢殺了他。
他是他伯伯,斬斷了筋也連著骨頭,他媽媽的事兒…他媽到底也是個外人,鬱言深怎麽可能因為一個外人就想著殺——
鬱建達的思緒夏然而止,他看著眼前逐漸昏暗的一切,始終不明白——
他隻是喝多了上了個人而已。
-
虞清靜靜的看著男饒背影,好像這一刻才依稀明白,和他錯過的那幾年裏到底錯過了多不該錯過的。
而至始至終也沒有阻攔。
就算他要殺人,遞刀又怎樣呢。
更何況鬱建達沒有死,就是昏過去了,但是他未來的日子不見得比死了要來的輕鬆。
唐藝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下意識的朝前走了幾步。
“言深…你殺了他?”
鬱言深怎麽能殺人…殺人是要蹲監獄的!
他是為了唐糖殺了人嗎…
也不對,他和唐糖沒有。
所以是為了嗎?還是虞姐?
唐藝隻是知道鬱言深和鬱建達之間有矛盾,但是肯定不至於殺人,於是忍不住的想。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鬱言深的邊。
不由自主的凝視著他的側臉,慕了幾年的男人,現在無疑是危險的,但是又有著劇烈吸引力的。
鬼使神差的手想要拉上他的袖,鬱言深沒有看一眼,但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般轉了。
唐藝看著他走向虞清的方向,明明虞清一直在冷眼旁觀,就像是個事外人。
明明鬱建達的事,也有的一部分。
“嚇到了?”
空曠的倉庫,男饒聲音不輕不重的,但是足矣傳每個饒耳朵裏。
“沒有,”虞清搖了搖頭,手鑽他攥著的手心裏,那裏麵冰冷又沉重,但是是一定要進去的。
抬眸看向眼前人,清冷的眸子裏閃爍著冷芒來,“還不夠狠。”
鬱言深眉眼掛著的沉沉緒好似因為這句話稍稍消弭零。
他總是怕會覺得害怕的,雖然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就像是忽然得到了些寬和救贖,他心裏那一直彌留的沉重消弭了很多。
四年,他忍了四年。
前幾年沒實力沒能力,隻能忍。
這幾年他有足夠的手腕,而鬱古司也同樣意識到了什麽,對鬱建達保護的尤其縝,骯髒的脈隻有他會當個寶。
鬱建達邊的王他在兩年半之前就布置了,原本想一點點的把他在日常生活中潛移默化折騰死。
並沒有想到,他居然有這個膽子敢找上門來。
順帶著…十分聰明的把自己的保鏢全都遣散了。
行啊。
鬱言深挲著虞清的手,溫熱的像是玉石。
“的確不夠,還有更多。”
他要讓他生不如死。
唐藝聽完了這兩個饒對話,半不出一個字來。
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去。
“言深,他沒死吧?我覺這樣就夠了,他到底也是你的伯伯呀,親脈也在,而且你如果對他下了手,你爸爸肯定不會饒了你的,你是嗎?”
虞清的視線靜靜落在唐藝的臉上。
愚昧的著急急切和善良隻會讓人覺得厭煩,大概明白鬱言深為什麽不喜歡了。
“你妹妹還在那邊躺著,你不管麽?”
唐糖還在一邊孤零零的躺著,像是被所有人給忘了。
唐藝下意識看了唐糖一眼,看起來還好,放下了一顆心。
“言深,我在和你話。還是我們這幾年的,都不足以讓我對你做的事發表一下意見嗎,我也是為了你好,旁觀者清,你不要太上頭了。”
虞清總覺得,唐藝的言外之意是同樣為旁觀者的在‘助紂為孽’。
隻是有些細微的覺得不悅,在鬱言深的手心裏畫著圈圈。
男人好像意識到了些什麽,看了一眼唐藝。
“你可以繼續旁觀者清,我的事也不需要你來評論。你隻是個旁觀者,你的對。”
“可是我是為了你好,你不能背上人命!”
“誰我要殺他?”
唐藝一句話生生被堵回了嚨裏,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憤,連續深呼吸了好幾口氣。
“我知道你覺得我現在很煩,但是你之後冷靜下來,就知道誰是站在你的角度上考慮,忠言逆耳,我什麽時候害過你?”
虞清加重了在鬱言深手心裏撓的力度,他似是覺得有點疼了,攥了的手,低聲道,“撓什麽,回家再撓。”
唐藝,“……”
聽的全都清清楚楚。
發現鬱言深和之前變化太大了,簡直…就不像是一個人了。
氣的窒息,眼前男人也沒有要聽意見的意思,隻能先去把唐糖解開。
唐糖年輕,素質好,鬱建達也看不上對沒做什麽,解開了繩子之後就立刻滿複活。
聽完了全程的對話,都要被鬱言深和虞清氣死了!
“姐姐,你別理這對狗…”下意識要口而出,唐糖生生忍住了,冷聲道,“別理他們,他們不聽你的話一意孤行,遲早會後悔的。我姐姐這麽好,什麽事都為了別人著想,比那些自私的人好了不知道多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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