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龍涎珠
港區霧港餐廳,環境是出了名的好,不僅裝潢雅致,地理位置也好,過干凈的玻璃窗,便能看到不遠的海岸線,偶爾有海鷗飛過,很有那種海天一線的意境。
喬二小姐此刻卻沒心欣賞風景,上穿著灰的衛套裝,腳上一雙小白鞋,一條大大的圍巾,將脖頸圍了一個嚴嚴實實,像是怕被人看出什麼,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鏡,跟邵先生的那個高領針織衫有異曲同工之妙。
唐景湛坐在對面,目灼灼,跟易水江邊即將去刺秦的荊軻似的,大有一種慷慨赴死的壯烈。
“我盤算過了,只能鋌而走險了,如果不先下手為強,咱們怕是要功虧一簣!”唐景湛說的頭頭是道。
可這都是廢話,也知道要功虧一簣,可眼下這種況,還能怎麼先下手為強。
“小魚,走常規的路已經行不通了。”唐景湛開始了他縝的分析,他是一夜沒睡,才設計出來的完行。
“你想想,喬叔叔那邊況危急,如果林與汐真的有所行,邵家還能容得下你嗎?”唐景湛問。
喬夢魚強忍著想扇死他的沖,用力搖了搖頭。
“所以,在林與汐行之前,咱們要提前行!”唐景湛繼續說。
喬夢魚雙手握了拳頭,隨時準備著,但凡唐景湛說一句不靠譜的,就一拳頭呼過去,勢必打掉他兩顆門牙。
“為今之計,就只能了,先準龍涎珠的位置,然后里應外合,把龍涎珠出來,帶回京市便立刻給喬叔叔藥。”唐景湛說。
喬夢魚皺眉,這種事是從來沒有想過的,而且要是真的這麼做了,違不違法先不說,邵嶸謙是肯定不會原諒的。
“別猶豫了,再拖下去,別說是一天,哪怕是半天,我都擔心林與汐會做出什麼來!”唐景湛催促著。
他是真的愧疚,不想因為自己,葬送了老喬一條命,更何況,喬夢魚是他兄弟,為了兄弟兩肋刀,他自是沒話說。
“可是……”
“別可是了,再晚就徹底涼涼了!”
“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你也說了,邵家的氣運不在龍涎珠上,那個東西對他們來說沒用,可卻能救喬叔叔的命,你要是不敢的話,我自己去!”
唐景湛緒激,每一句話都在喬夢魚的心尖上,他是開著車沖去了邵家老宅,把僅剩的理智都給沖散了。
當抱著龍涎珠的盒子,坐在飛往京市的航班上的時候,腦子還在空白的狀態。
是知道龍涎珠放在哪里的,也知道機關該怎麼開,也能輕易進到柳士的臥室,再加上唐景湛在外面接應,此刻,便已經坐在了飛機上。
孟大夫那邊唐景湛一早就聯系好了,看著龍涎珠藥,孟大夫又把藥端給老喬喝,喬夢魚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籌謀了這麼久的事,就這樣就結束了……
沒敢進別墅,只目呆滯的坐在院子的搖椅上,盯著湛藍的天空,京市的冬天,很難得有這樣的天氣。
看著看著,眼淚已經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像是提前遇見到了即將發生的事,只是逃避的不愿意面對。
直到席遇的電話進來,嚇得都跟著一個哆嗦,像是心虛的通緝犯一樣,半晌沒有勇氣出手機。
鈴聲息了又響了,這才抖著小手了出來,不是邵嶸謙的電話,而是席遇。
他是連電話都不肯給打了嗎……
劃開接聽鍵,席遇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喬小姐,先生吩咐,請您來碼頭倉庫一趟,否則以后就再也見不到唐景湛了。”
“邵嶸謙抓了他?”喬二小姐聲音抖。
席遇態度冷漠,可還是勉強‘嗯’了一聲。
對方掛斷,喬夢魚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去了港區,可到碼頭的時候,也已經是八個小時后了。
才過去,便看到席遇正在等,一貫恭敬溫和的臉,此刻卻冷的像是冰塊,跟不認識一樣。
“喬小姐,請吧。”席遇做了個請的手勢,便自顧自的走在了前面。
還是上次的那個倉庫,巍巍的問他,喊他表舅還來不來得及,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還在眼前一樣。
進去的時候,邵嶸謙正靠坐在黃花梨木的雕花椅子上,一純黑的西裝,連里面的襯都是黑,指間夾著一香煙,正一閃一閃的泛著紅,周圍全都是白的煙霧,地上橫七豎八的散落著幾十個煙。
數不清有多,總之是很多。
“邵嶸謙……”喬夢魚一開口,嗓子便啞了,聲音像是蚊子一樣,弱弱的站在門口不敢再進去。
“過來。”靠坐在雕花木椅上的人嗓音磁啞,只抬了一下眸子,便又不疾不徐的吸著香煙。
整個倉庫除了席遇守在門口,便再沒有別人了,可昏暗的燈,一室的煙霧彌漫,配合上邵嶸謙沉冷的氣場,還是讓人心驚膽寒。
“我錯了……”小朋友的嗓音帶了哭腔,兩條小像是灌了鉛一樣,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
邵嶸謙不為所,只吐了個煙圈兒,又重復了一句:“過來。”
他的聲音太冷,冷的嚇人,又加了重音,讓喬二小姐不敢有一一毫的遲疑,趕忙邁開步子,乖乖的走到他的邊。
還是那麼小小的一只,漂亮的勾著人的心神。
他還什麼都沒說,小朋友已經在他面前低著頭,金豆子不要錢似的滾,一顆顆砸在地板上,像是帶了重量一樣,讓他心口一陣陣發。
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什麼其他,總之哭的確實很傷心。
“接近我就是為了龍涎珠。”邵嶸謙嗓音沉沉,句式肯定。
小朋友跟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把腦袋垂的更低了,眼淚也越來越洶涌,就是不肯說話。
“早就計劃好了要?”邵嶸謙又問。
指間的香煙自己燃了大半,一大截煙灰串的滾落下來,燙在了他手背上,讓他神經都跟著一,像是有什麼緒逐漸清醒了一般。
煙被丟進煙灰缸,才看到小朋友用力的搖頭,眼淚還在洶涌的掉著,好像就是水做的,有掉不完的淚。
“那就是唐景湛的意思。”邵嶸謙又說。
唐景湛是個仗義的,自己全都扛了下來,只是唐景湛不夠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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