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頭低一點。”黎諾忍笑聲道,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他,像裝了星星一般。
見他雖然不明所以,但仍溫順地在面前俯首。
笑容愈發加深,素白的小手落在他濃發頂,手下溫熱,他的發質堅卻很垂順。
黎諾笑著,輕輕他的頭,“我哄一哄你,別難過嘛。”
話一說完,黎諾便覺手掌下傅沉歡整個人僵住了。
心中生憐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惋惜:這個人的反應一直都這樣有趣嗎?之前從未認真觀察過。
有趣。黎諾尚且沒有注意,在心中對傅沉歡作出的評價,竟是如此違和的一個詞。
這樣一個男人,換做任何人,都不會覺得他有毫的“有趣”的。
可黎諾偏偏看出幾分可:“沉歡哥哥,你現在還生氣嗎?或者說……你還有不開心嗎?”
傅沉歡直起,心中早已一汪溫水。
誠然,他看見與別的男子站在一,心中自有不虞,但絕不是對。
這樣可,惹得他心都化了,縱使方才心中再多緒,到此刻也只剩無盡憐,怦然歡喜。
傅沉歡眉眼無奈,回答:“沒有,我很好。”
“沒有,我很好。”黎諾古靈怪的模仿他語氣重復一遍,末了笑著他,“你自己聽聽,說的又低又沉,一點開心都沒聽出來。”
知道傅沉歡沒有跟生氣,但是,以對他的了解來看,他心中必然存了心事。
他心思沉,將一切都在心底,邊也沒有一個像一樣對他一直一直追問下去的人,他便將那些緒越積越多,越積越深。
黎諾沒那麼輕易放過傅沉歡,仰著頭的模樣倒有些縱,“你快些,跟我說話。”
傅沉歡被逗笑了:“諾諾,我在與你說話呀。”
“說心里話。”
傅沉歡遲疑了好一會兒,他實在不擅長說這個。
頓了頓,他低聲,“我總是不會說話,會不會惹你厭煩?”
黎諾立刻豎起三手指,擲地有聲,“絕對不會!”
立刻保證的模樣分外憨可,他忍不住出些笑意,想了想,又問:“你看見雪溪,很開心麼?”
黎諾實事求是,“就那樣。”
想了想,又補一句,“沒什麼特別的覺。”
這次,傅沉歡沉默了一會兒,幾次言,終于說出:“你是不是……更喜歡……溫寬和的人?”
好好一句話,讓他說的磕磕,黎諾想也沒想,“我喜歡你。”
傅沉歡怔忪。
他又不知道該怎樣說話了。
問出剛才那些已經是他的極限,要求他說心里話,他嘗試著做了,可再多的心之語,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實際上,他巨大歡喜的背后,是只有自己知道的空般的恐懼。這段時日,他仿佛從地獄天堂走了個來回——重逢的歡喜、聽聞失憶的心碎、直到現在,又用這樣甜凈綿的嗓音說喜歡他。
的喜歡一如既往,如疾風,如烈火,裹覆住他,讓他無從招架抵抗不得。
但他又實在怕,不知為何的怕——怕這風終將散盡,烈火亦會停熄。
也許是他過慧多思,才有這患得患失的不安。傅沉歡想了想,誠懇道:“諾諾,我知道了,以后……以后我會慢慢試著與你說的。”
等了半天,就等了一句,黎諾忍俊不:“笨!”
傅沉歡眨眨眼睛。
黎諾笑容明快,煞有其事地教他:“你看,我說‘我喜歡你’,這句話后面呢,不用接那些七八糟的,你只要說一句‘我也喜歡你’就好啦。”
傅沉歡輕輕屏住呼吸。
秋夜的風如煙似霧,恰到好的溫,他的發尾輕揚,在風中更顯出一種的氣度。
他的面前,仿佛是一團可到的,一顆心早已沉溺——似乎輕而易舉,便可以做到讓他每一刻都比上一刻更。
黎諾聽見傅沉歡似乎含笑嘆息了聲,旋即,他一字一頓認真道:“諾諾,我喜歡你。”
他嗓音低沉暗啞,每一個字從他的口中發出,帶著一種獨特的腔震,清冷罪而醉人,醇厚的像是沉沉琴鳴,擁有蠱人心的語調。
黎諾竟然很沒出息的雙頰一紅。
他他他……
一瞬間,的思緒仿佛都斷為幾節,傅沉歡這樣一句話,直接將剛剛還活躍異常的大腦清一片空白。
明明是先的,也沒有想那麼多,更不是什麼技巧,與所有的專業技能都無關。只是著這張容,許多話不經大腦便這麼出口來。
可沒想到傅沉歡悟如此之高,隨便一句,竟讓瞬間不知所措——果然,再多的技巧也抵不過真誠,他不過就這簡單幾個字而已,居然讓覺得渾發起來。
太沒出息了吧!
黎諾覺得臉頰越來越燙,幾乎想轉跑開。傅沉歡似乎察覺的意圖,忍不住笑著說了句:“諾諾,你別走。”
“我哪有要走。”黎諾著頭皮,。
也不知是否語氣中那細微的抖被傅沉歡聽出來,他笑意加深,神愈發縱溺。
黎諾深覺沮喪,抬眼瞄了眼眼前從容下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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