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懿自然不會給他抓自己小辮子的機會,面上裝作不耐煩的樣子,皺了眉道:“無非就是上樹抓鳥啊,下湖撈魚之類的,下湖那回差點沒掉里面去,讓父親狠狠了一頓。都是些蒜皮的小事,現在說起來實在是尷尬,不說了不說了,你這樣我掀自己老底可有些不夠朋友啊。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呢?問這些做什麼?”
眼見著再問就要惱了他,燕辭云也不急于一時,笑了笑,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大舅舅斂嚴肅,怎的養出了你這般隨和輕快的子。”
“這有什麼的,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何況我十歲就進了宮了,父親再嚴厲,離的遠也鞭長莫及了,不知不覺間,就了這般子了。大概是覺得我護住了你有功,父親縱是不喜我閑散,之后也沒再說過我了。”
祁懿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燕辭云說了幾句,便覺得酒意漸漸上涌,四肢愈加虛無力,頭也更暈了,用手背試了試面頰,也是微微的發著燙。
燕辭云帶的這酒后勁真大,這回似乎真的有些醉了,還好那酒杯小,這麼多杯下去,喝的也不算多,如今的思緒還算清明。
抬眼了對面的人,燈下的燕辭云眉目如畫,氣質清雅,溫脈脈的凝視著,微啟,輕道:“你醉了。”
祁懿已然有些迷糊,點了點頭,道:“嗯,是有些醉了,你讓小青進來吧。”
燕辭云緩緩的起,來到了的邊,手輕輕的扶在的手臂上。
“我扶你去躺會兒吧,這里待會兒再人來收拾。”
祁懿雖是上已經有了酒醉的反應,腦子卻還是明白著,一聽到“躺”這個字,連連搖頭,搖晃著就要起。
“不、不用了……小青進來就行……”
話是這樣說,祁懿的形卻是有些搖晃,才邁出一步,便的要墜倒在地。
燕辭云自后攬上的腰肢,讓靠在了自己的前,低頭凝視著。
泛著紅暈的面容寧靜而乖巧,的子乖順的倚著他,從未如現下這般依賴著他,他的心漸漸被這片刻的幸福填了滿。
這果子酒方洪業送過來的時候就囑咐過,其口甘甜,卻最是醉人,常有外地人來嘉州,見這酒味道好,接連幾杯肚,初時還不覺,待到酒席過半,皆是醉得不醒人世。
燕辭云想著套得幾句真心話,便將這酒送來給了,如今看著這酒醉的憨模樣,只覺得越看心中越是喜歡,恨不得就此將鎖起來,這模樣永遠也不給他人瞧了去。
祁懿靠了會兒,那片刻的迷糊便過去了,發覺到兩人姿勢的不妥,了,奈何子越來越,全沒什麼力氣,便抬手稍稍推了推他,道:“你幫我……小青進來。”
年的手說是推,卻是沒什麼力氣,的更像是在他的口。
燕辭云哪里肯聽的話,一手攬在的腰上,聲道:“不用他,我來照顧你。”
祁懿咬了咬牙,這會兒的燕辭云就是個長大了的小狼崽子,心里面惦記著吃這塊呢,如何敢讓他來照顧,強自神了些,擺了擺手,道:“那你扶我坐下吧,幫我倒點水來。”
小青他不讓進,但床也是不敢躺的,坐會兒緩一緩也行,如今腦子還算清楚,想來多喝些水加快些代謝,這酒勁便能過去的快一些。
燕辭云扶著倚在木椅上,轉又去倒了水遞給。
祁懿執在手里一口一口的喝著,燕辭云就在邊上的位置上坐著一眨不眨的著,半晌,輕道:“阿,我剛扶著你的時候發現……你的腰好細啊,就和子一般。”
祁懿將頭輕輕的搭在椅背上,半瞇著眼笑道:“我記得你當年在雪地里打不過我,吵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來著,老實待,你現在是不是還記著仇呢?終于逮著機會笑話我了報復回來了是吧。嘁,等我將來一定長的比你高比你壯,然后嘲笑你像個姑娘家!”
想到了從前的往事,燕辭云輕聲笑著,半晌,看向了,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道:“沒準你就是個姑娘呢,這麼些年來一直把我蒙在鼓里,騙得我好苦。”
祁懿咯咯的笑了起來,又拍大又捂肚子的前仰后合的,笑了好半天,才停下來。
睜開半瞇著的眼,笑嘻嘻的盯著他道:“瞧把你嚇的,一聽我要長的比你高比你壯害怕了吧,這麼離譜的話都說的出口。”
燕辭云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并未言語。
祁懿打了個酒嗝,道:“好了,不和你胡扯了,我這會兒覺著好多了,天也不早了,云妹你快回去吧。”
燕辭云側目瞧了眼依舊帶著醉意的神,緩緩起朝了門邊走去,到了門口卻并未如祁懿預期中的邁出去,而是喚了小青到門邊說了幾句話。
頃,小青端著一盆清水回來了。
祁懿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瞪著眼看著燕辭云取過那盆清水,回來到了的面前。
“云妹,你要干嘛啊?”
燕辭云將桌子上的東西移了移,將水盆放到了桌上,一雙修長的手執起里浸了的帕子,擰了干。
“你飲了酒,發了汗,一再睡吧。”
“這、我現下也沒要睡啊,不急的……”
燕辭云卻是執著那帕子,目中帶了些堅持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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