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懿這邊憐香惜玉著,對面的桓亦如卻是平靜無波,他仿佛不曾瞧見那蓮藕般的手臂上目驚心的痕,只是沉著目略顯不耐的了馮儀一眼。
馮儀便從這涼薄的眼神中讀到了他對自己眼淚的不喜。
這個如天神般降臨在生命里的男人,有著驚艷絕塵的外表,至高無上的權勢,里,卻仿佛是空的一般。
眾人皆說,是他這許多年來唯一親近的人,可是每每鼓起勇氣朝他過去,那一雙冰冷森的眸里,卻是從來沒有映進過的影子。
他不會如尋常男子般憐香惜玉,亦不會因為的眼淚而同憐惜。
努力的將淚意收了回去,又恢復了平日里順的模樣。
“這位是祁丞相家的公子,說來也是有職在上的,你便稱呼一聲‘祁大人’吧。”
姑娘娉婷裊裊的轉過來,朝著祁懿一拜,如鶯兒般婉轉聽的聲音道:“民馮氏,拜見祁大人。”
要說祁懿這些年間,還真很聽人這般喚,連忙道:“不必了,馮小姐便和桓大人一般喚我祁小公子便是了。”
說著,下意識手要去扶,隨后又想到眼前這位算起來可是桓亦如的人,桓亦如這廝古怪,他的人還是最好別,便又半路收回了手。
姑娘家拜了完,盈盈的起了,抬頭向婉一笑。
祁懿卻是有如雷擊,定在了當場。
馮儀雪白,一雙杏眼極為漂亮,乍一看,竟與有三四分像。
祁懿腦中迷茫著,直直的著,又抬眼去桓亦如,心中大震。
如果不是認識桓亦如這麼多年,知曉眼前這人本沒有心,加之他幾番迫害,差點沒了命,都要以為他是暗,要玩什麼替梗了。
搞什麼啊,弄個和長的這麼像的,還要娶回去當夫人……
回想方才兩人的相,桓亦如顯然并沒多喜歡這個馮儀,而這個馮儀瞧著也不過是個沒有背景的普通人。
既沒有利益驅使,也不是真實意,這娶親的機便不得不令人懷疑……
馮儀自己其實也嚇了一跳,人人都說宮里的六皇子和邊的祁懿出眾,是宮中的一道風景,卻沒想這位祁小公子竟然眉眼間與自己有三分相似。
“好了,你先自己回府吧。”
桓亦如喚來了宮人,馮儀便朝著二人躬了,跟著宮人一道行了遠。
祁懿一甩袖子,轉就走。
桓亦如在后面跟上了,他個子極高,也比長,跟在后面行著,竟是從容自若。
“祁小公子,你瞧長得像誰?”
祁懿終于忍耐不住,怒火中燒的停下腳步,轉斥道:“桓亦如,我好心給你留幾分面子,你還非要自己上趕著找罵了是吧?”
桓亦如淡淡的笑了下,一雙眸端詳著生氣時艷麗的模樣,挑眉道:“我不過是問你一句而已,何以就了找罵了?”
祁懿嗤笑一聲,帶了些鄙薄之,道:“長的像誰你心知肚明,卻偏要來問我,不是意暗諷我形似子,又是什麼?這天下這麼大,你娶誰不好,非要娶一個與我相像之人,你敢說你不是存了心要讓我難堪?”
作者有話說:
第124章
桓亦如默了下,道:“……我無并此意。”
祁懿眼中帶著嘲諷,冷笑著道:“呵,這麼說你是真心喜歡要娶,只是恰巧和我長得像?”
桓亦如狹長的眸子漸漸變得深邃幽暗,令人看不清里的緒,他抬手抱臂思量了下,回答道:“這倒也不是。”
在祁懿“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目中,他復又開口道:“我今年二十有七了,再過幾年,便過了而立之年,是時候該有個家了。”
祁懿心中覺得好笑至極,桓亦如這個人冷惡毒,本就不是那種家庭溫暖的人,更談不上循規蹈矩的去什麼家,真是撒謊都不挑個可信的說法。
桓亦如打量著的神,緩聲道:“你誤會了,我說的家,不是那個什麼可笑的馮儀。”
祁懿皺起眉頭,狐疑的看向了他。
“前些陣子我在邢部辦事時,有個潛伏在我大業朝十年的細作,上遍了所有刑罰,人已經模糊,只剩下半口氣,卻依舊的狠。
直到……我使了些法子,尋著了他在大業曾經有過的一個相好,這個相好給他生下了一個兒子。因著他的份特殊,這幾年他只偶爾去看他們母子,小心的很,不過到底還是被我發現了……那孩子不過四五歲,扔到他面前,還沒真的用刑,他便嘶吼著,該吐的都吐了個干凈。”
說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線條優的下上挲了下,眼中帶了些興味。
“于是我就覺著,這能讓錚錚鐵骨也不得不下來的舐犢深,著實有趣,我便想親自試一試這為人父母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祁懿一雙眉頭擰在了一起,猶疑著道:“你是說……”
桓亦如點頭,道:“我想要個孩子。”
祁懿怔在當場,腦子里一時極為紛。
桓亦如娶妻是為了生子?可他不是個太監嗎?難道他是個假太監?可假太監可是欺君之罪,他也不該這麼明晃晃的娶妻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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