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應之人正是祁丞相邊的護衛祁杉。
祁懿放下了心,本還想之前小青并未告訴如何確認接頭人的份,只說讓在山中等待即可,正想著要不要多一重防備試探一下對方,沒想到來的人是識得的。
最后活了下關節,祁懿跟著祁杉,挑著樹木多的路迅速的下了山丘,向著林子深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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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在距離瀑布下游幾十里的一條青沙江分流,人們尋著了“祁懿”的尸首。
夏季尸易腐,加之被一路沖了幾十里之遠,其間不斷磕,又被魚蝦啃食,尋到之時已然沒了一完好,本辨不出本來的模樣,只是依稀從形和著上可以看出,確實是落水的祁懿沒錯。
因著尸已然高度腐敗,六月初的日頭正好,本存放不住。
桓天杰著人尋了附近的仵作來幫著驗了尸確認了份和死因后,便先做主將尸封棺了土,并送信進了京。
幾日后,燕州。
燕州作為東邊三州里兵力最強,亦是最富饒的州,刺史府修建得極為華麗。
此時門外正有一個侍衛打扮的人下了馬,急匆匆的行進來。
那人一路跑到了府邸深一間致豪華的院子,因著腳步過快,竟是撞上了正從院子里出來的一名男子。
男子生得眉清目秀,舉止溫雅從容,只是一裳,卻不是主子的服飾。
那侍衛抬頭一看,自己撞上的,正是六皇子邊最信賴的宮人梅子逸。
說起來,這位梅公公雖是個太監,可自打六皇子出生便伺候在邊上,是六皇子極為看重之人,盡管是宮人之,可卻是得罪不得的。
再看著因為自己不小心這一撞,對方的靴子上的污漬,侍衛連忙躬道歉道:“梅公公,是小人沒長眼,小人顧著著急送信,沒注意冒犯了您,小人回頭一定給您洗干凈了。”
梅子逸眉目和善,低頭看了下腳上的痕跡,溫聲擺了手道:“不要的,我回去自己便是。”
那侍衛雖是知曉梅子逸一慣子溫和,可到底怕給他留了壞印象,便猶豫著是否再說說還是幫著洗了,梅子逸卻是垂目看向了他手里的信封,問道:“是京中的消息,還是西邊的?”
燕辭云雖然在燕州,不過夏英卻是被留在了祁懿的邊,時時的向他匯報著的行蹤。
這件事,其實祁小公子起初是滿心不樂意的,只是六殿下眼里心里全是祁小公子,離了半刻也要掛念,何況要幾月之久,總歸是要放個可信之人在邊,才能安心東行的。
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祁丞相莫名的突發奇想,竟是將祁小公子送到了戰場。
因著燕州離京城并不近,消息傳過來的時候圣旨已然下了,無可更改,六殿下便是極力反對,亦不會有什麼作用,所以并未就此發作。
不過看著他長大的梅子逸眼里卻瞧的清楚,六殿下的心底里滿滿的擔憂和憤怒,只待回京后將那個心的人兒追了回,狠狠的收拾一頓才能平息。
“哦,信是打西邊來的,公公之前待的小人記得,京中的消息不打,但若是有西邊的信兒,無論是什麼時間,一定要立刻給殿下送過來。”
梅子逸心下一沉,自打夏英跟著祁懿上了路,因著路上條件不便,并不時常寄信過來,上一回送消息過來,還是說有人意夜里行刺的事。
彼時六殿下正與燕州刺史下棋,聞聽到這個消息,竟生生將手里的棋子了碎。
這一次送的不是消息,是一整封信,看來定是一兩句話說不清的重要之事。
“殿下這會兒不在這里,你就在這院子里等著,我去尋他。”
西邊來的信除了信使,是不能給予任何人的,梅子逸也不能。
他快步出了院子,很快便來到了燕州刺史的主院。
院門的侍衛們都識得梅子逸,見著他來,自然不會攔著。梅子逸行進院中,進了廳,燕州刺史袁大人正在廳里飲著茶水。
梅子逸躬拜了,恭敬的道:“小人見過袁大人。”
對于這個溫和有禮的梅子逸,雖說出不過是個宮人,可是氣質比尋常富人家的公子還要溫文爾雅,讀過的書,比燕州刺史自己那兩個不的小兒子還要多,人又謙遜,這刺史府里可以說沒有人不喜歡他。
袁大人亦是如此,他見著是梅子逸,笑著道:“梅公公是六殿下的邊人,份也不同尋常的宮人,在袁某面前不必如此多禮。”
梅子逸溫和的笑笑,依舊保持著謙遜恭謹的姿態,道:“打擾袁大人了,小人有急事尋我家殿下,不知殿下如今何在?”
燕辭云此次東巡雖是也遇上過一些波折,不過他心思活絡,又智慧果敢,終是功的得到了東三州的支持。
尤其是這位燕州刺史袁大人,大抵是瞧著燕辭云小小年紀便才能出眾,將來必定是一代盛世帝王,雖是燕辭云并沒有姻親之意,袁大人已然先行瞧中了他這個婿。
而袁家這位小姐,正是大好的二八年華,生得花容月貌,子婉端莊,知書達禮,本來與六殿下也確是極相配的。
只可惜他們殿下卻并沒有這些心思。
“哦,六殿下和黛兒去后院里賞花去了,梅公公在這坐會兒喝些茶水,稍候片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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