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剛才還喧鬧的客廳霎時間安靜下來。
賀妄語氣散漫,“吃醋了?”
沈清蕪冷著臉沒說話,清麗無雙的眉眼間蒙著一層冷清的冰霧似的。
賀妄這才意識到恐怕是真的生氣了。
男人收斂了些玩味的神,正道,“是。不過……”
他又倏的一哂,“算了,過幾天你會知道的。”
沈清蕪打斷他,“不用,我不想知道。”
深呼一口氣,忽然覺得幾分鐘前對他抱有一期的自己有幾分可笑。
沈清蕪將頭別向一邊,“你們都出去,也包括你。”
一群爺們都嚇得不敢了,手里的水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賀妄眉眼間浸著幾分風雨來的戾氣,“你鬧什麼脾氣?”
他手來攬沈清蕪的腰肢,嗓音又低了些,“在這麼多人面前……”
“啪——”他剛搭上纖細腰間的手被沈清蕪重重拍開了,清晰的聲響在寂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清晰。
幾個爺“蹭”一下站起來了,覺得還是遠離這是非之地比較好。
賀妄那雙點漆般幽暗的眸郁得可怕,垂在側的手攥又松開,“沈清蕪,我們半個月沒見你對我就這個態度?”
他猛地站起來,大步朝著門外走,剛走了兩步又頓住,回頭目沉沉地看向,“有什麼事你不能好好說?”
“行,那我直說。”沈清蕪嗓音如同冰棱和玉石撞,“我不想演那部電影。”
“這是我答應好了的,給都給了。”賀妄輕嘖一聲,“不就是一部電影,你在乎它做什麼?你又不去演戲。”
“那不是電影的事,在里面飾演的是——”沈清蕪按住眉心,話沒說完。大腦里的所有神經似乎被一把拽住了一團,不僅思緒混,還伴隨著陣痛。
賀妄依舊對的抗拒到不解,“你管演什麼,演觀音菩薩也好,王母娘娘也罷。總共你又不會去看。你別鬧了,等我過幾天給你……”
話音未落
“砰——”
一個水晶煙灰缸裹挾著勁風,幾乎是著賀妄的臉頰了過去,重重砸在了墻上。
要是再偏離分毫,他怕是要掛彩了。
沈清蕪一字一句,“滾出去。”
“艸,你他媽給臉不要臉了?”跟在賀妄后的一個爺忍不了了,擼起袖子就要上去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剛邁出一步去,賀妄高聲呵斥,“你一個試試?”
那人詫異回頭,“賀爺?”
這都能忍?
賀妄的臉上冰冷如霜,黑眸里也盡是寒芒,眼底有火在燃,不知何時會發。
他的額角青筋微微跳,雙目短暫地闔了闔,“走。”
“砰——”
門被關上了。
沈清蕪無力地靠在沙發上,天花板的吊燈發出耀眼灼目的,刺得人眼眶發酸。
不知過了多久,的大腦才慢慢恢復思維。
剛才甚至忘了問他和岑雪的聯姻是不是真的。
不過照目前的況來看,十有八九不是謠傳。
賀妄和岑雪。
一個是的金主,另一個是的仇人。
兩個人要聯姻了。
想到這里,沈清蕪的胃部翻江倒海,一反胃惡心如同水般涌來。
干嘔兩下,什麼也沒吐出來。
喝了半杯溫水后,沈清蕪去吃了幾片藥。
酒吧,沒有以往五十的炫彩燈和嘈雜震耳的音樂,只有幾個酒保和一群爺。
這家店被他們包場了。
賀妄悶了半瓶啤酒,渾著冰冷的煞氣,看得幾個兄弟心驚膽戰的。
“要我說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吵架就吵架,還敢拿煙灰缸砸人啊?這萬一真砸中賀爺了,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所以說這小人還是不能太慣著了,得讓吃點虧,些苦,才能乖乖聽話。”
周時嶼就聽他們一個兩個叭叭,翻了一個白眼,“你看賀爺理你們嗎?”
他像是能讓沈清蕪吃虧苦的人?
前些天賀母暈倒住院的事他們也有所耳聞,再后來又傳出賀妄給岑雪牽線孫導電影的消息,就連他也以為兩人真的要訂婚了,但事實并非如此。
賀妄輕漫地靠在沙發上,從桌上的煙盒里了一煙出來,上叼著卻沒點燃,微瞇著眸子,“你說在發什麼脾氣?”
“我哪兒知道啊?人心海底針,我怎麼能猜得。”周時嶼也喝了一口酒,“無非就是吃醋唄。”
聽聞賀妄被小人怒罵一頓趕出家門的溫如琢前來吃瓜,嘖嘖嘆,“沈清蕪也是個妙人啊,竟然敢跟你手。不過也難怪了,你都要和人訂婚了,總不能心甘愿當婦吧?”
“別他媽胡說。”賀妄手指勾著領結松了松,嗓音里有幾分煩躁,“你明明知道我他媽是在做易。給岑雪些補償,訂婚取消。”
賀母從醫院醒來后原本是想要借著生病,對賀妄打牌。
本以為兩人是脈相連的親母子,賀妄平時心,對這個母親還是敬的,但沒想到這次他沒有妥協,說什麼也不肯答應聯姻。
與此同時賀妄找上了岑雪,賀母和老爺子想要兩家聯姻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岑雪對聯姻并不抗拒,甚至還很樂意。
所以賀妄答應給岑雪合理的補償,讓那方拒絕訂婚,男雙方都對聯姻不滿,這場訂婚也很難繼續進行下去了。
岑雪也提了些要求,其中就包括孫導電影的主角。
周時嶼評價道,“倒是識趣,要是這時候了還執意要嫁給你,你就要翻臉不認人了。”
“但是現在訂婚解決了,你和沈清蕪之間又出現問題咯。”溫如琢看熱鬧不嫌事大,“你打算怎麼辦?”
賀妄懶散地掀起眼皮,語氣厲,“能他媽怎麼辦?”
他掏出手機,直接一通電話給岑雪打了過去,也不管現在是凌晨兩點。
十幾秒后對方接通了。
“怎麼了?”岑雪的聲音聽起來充滿倦意,明顯是剛被吵醒的。
賀妄語氣冷漠,“那部電影你別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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