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妄還是第一次見到沈清蕪如此看他，眼含驚懼，仿佛他是什麼可怕的病毒似的。

他猛地攥了拳頭，險些把一大早起來給沈清蕪準備的早餐給爛了。

沈清蕪的雙眸閃了閃，神恢復如常，語氣淡淡地解釋，“做噩夢了。”

賀妄狹長的眼眸一瞇，眼睛里帶著探究，“看到我就躲，噩夢的主角不會是我吧？夢到我什麼了？”

沈清蕪不想和他過多糾纏，沒接他的話，“我要去上班了。”

“我知道，所以這不是給你準備了早餐嗎？”賀妄晃了晃手里熱氣騰騰的食，忽地注意到了不太好的臉，上前用手背探了探額頭的溫度。

“你臉好差，是不是不舒服？經期？”男人剛說出口又自我否定了，“不對，你是月末來。”

對于男人對經期了如指掌這件事沈清蕪稍顯詫異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垂下眼眸，“和你無關，早餐你自己吃吧，我不需要。”

賀妄的臉一沉。

沈清蕪就知道他大爺的脾氣又要犯了。

家世煊赫、從小被捧著長大的太子爺這輩子恐怕還沒這麼放低姿態討好、遷就過一個人，偏偏還不領，大爺怎麼得了，恐怕下一秒就要變臉發飆了。

賀妄的眉眼沉得不像話，但竟然離奇地沒有按照沈清蕪想象中的那樣強地著吃。

沈清蕪斂眸，轉上了車，男人也沒阻止，只是有幽深的眸落在的上。

在系安全帶的時候，從后視鏡里看到了賀妄。

他垂眸看著手里的早餐，薄繃著。

“咚——”

他忽然抬手，將早餐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沈清蕪的作停了一瞬，然后發了車子，開車走了。

其實這段時間公司并沒有什麼事需要親自到場，和斯賓塞先生的合作十分功，新出的香水系列大好評，的名氣也跟著水漲船高，甚至被國際知名時尚雜志用篇幅不小的文章報道過一次。

公司給放了小長假，但除了調香之外似乎沒有別的興趣好，索還是回到調香室嘗試新品研發。

在調香室一待就是一整天，的助手對欽佩不已。

分公司新為配置的助手同樣是個剛剛畢業沒多久的新人，長相不俗的清秀男生，和小陶的格有幾分相似，話多且熱。

下班后助手跟在后，言又止。

直到沈清蕪不經意轉注意到他，“還有什麼問題嗎？”

助手神赧，“沈老師，這周六是我生日，我請了公司幾個關系不錯的同事一起吃飯，您……”

沈清蕪出一個恰到好的笑意來，“明天我把生日禮給你，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這就是委婉拒絕了參加他生日飯局邀請的意思了，助手眼底有幾分失落，“好吧。”

年輕人總是藏不住心思，整張臉上都寫著此刻心的緒，沈清蕪還想要說兩句來緩和氣氛，忽然一只手搭上了的肩膀。

賀妄那雙凌厲的黑眸掃了助手一眼，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來，“在聊什麼呢？也讓我聽聽唄。”

他整個人和沈清蕪得很近，已然超過了正常社距離，助手的臉瞬間不好了，“沈老師，這位是……”

幾乎和昨天那一幕是相同的景、相同的句式。

賀妄只覺得自己的眉心狠狠跳了跳。

昨天他才趕跑了一個覬覦沈清蕪的追求者，他媽今天又來一個！

他清了清嗓子，中氣十足，“前男友。”

現在正好是下班時間，各個部門的員工都陸陸續續出來，他們的邊就有不人路過。

沈清蕪為一個年紀輕輕就勝任分部香水總監一職的牛人，且有姣好容和清冷氣質兩個顯眼的特質，在上任第一天，公司部群里就到流傳著的照片和信息。

可以說公司里超過一半的人都認識。

他們也自然知道沈清蕪的清冷疏離是出了名的，面對不優質男同事的告白都無于衷，有不人都在猜測究竟會看上什麼樣的男人。

更有不人斷言，這朵高嶺之花恐怕會終與香水為伴。

而此刻，和沈清蕪有糾葛的男人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這個瓜，怎麼能不吃！

沈清蕪敏銳地到，在賀妄說出那句話后，不人都放慢了腳步，或直接或晦地看向他們。

臉一冷，一掌拍開賀妄搭在肩上的手，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賀妄人高長，兩三步就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追上了，想要手去拉的手腕，指尖剛剛到的皮，沈清蕪就如同被火燎似的一把甩開。

忍無可忍轉，雙手環，眉宇冷峭地看著他，“你來我公司干什麼？”

賀妄甩了甩手中的車鑰匙，“接你下班，看不出來嗎？”

沈清蕪說，“用不著，你與其把時間力浪費在我上，倒不如回京都去找個聽你話的人。”

這話完全是想要盡快勸退賀妄對的死纏爛打的隨口一說，但沒想到賀妄卻好像品出了另外一層含義。

他往前踏了一步，高大的影籠了下來，目沉沉地看著，“我不要聽話的人，我要你。你聽不聽話都無所謂。”

曾經兩人發生爭執時他不止一次對沈清蕪說過“你能不能乖一點/聽話一點？”

沈清蕪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一頓，“我不是這個意思。”

怎麼聽起來像是有些吃醋似的。

賀妄垂下眸，手試探地來拉的手腕，沒有懸念地再一次被甩開。

沈清蕪短暫地闔了下眼，“賀妄，我最后再對你說一次，我們之間不可能，你別白費心思。”

賀妄的牙關驟然咬了，不管他此刻面上顯得有多麼風輕云淡，也擋不住腔一陣濃重緒翻涌的事實。

他握住沈清蕪的肩膀，高大的軀和后的車形了一個牢籠，讓無可躲，“沈清蕪，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