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兩人還沒有正兒八經地約過會。

沈清蕪半推半就地換了一休閑套裝，和賀妄一起出門了。

在車上時偶然說起曾經還沒有約會過，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是嗎？在我心里我們可是約過會的。”

沈清蕪輕挑了下眉，“什麼時候？”

曾經兩人的關系都不對等，怎麼能算得上是約會？

賀妄了的手指，“跟你求婚那天。”

他們一起吃了飯，看了片，在電影結束時求婚，可不就跟普通約會的流程一樣嗎？并且那時候在他的心里，沈清蕪已經不是一只金雀那麼簡單了，他是想和共度余生的。

沈清蕪睨了他一眼，“你也真好意思提起那天來。”

那天不僅拒絕了他的求婚，還提出分手，被賀妄強行帶回家起來，要不是提前聯系了賀母做好了準備，不知道后面還要面臨什麼威利。

男人的大掌握著的手，嗓音低沉，“從前種種都是我不好，以后都不會了。”

沈清蕪掀起眼皮看著他，“諒你也不敢。”

賀妄記得沈清蕪喜歡雪的，去年冬天在大雪天臉上難得出了幾分笑意，還拍了雪景發朋友圈，所以他直接訂了雪場的門票。

屆時心不錯，他再手把手教雪，在摟摟抱抱的肢接中升溫，簡直是再完不過的計劃。

到了雪場后兩人換好了裝備，這家雪場的設備先進、場地寬敞，價格也昂貴些，顧客也，現在場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十個人分散開，誰也影響不到誰。

沈清蕪先悉了一下雪板的存在，就到男人從后摟住了，“雙腳與肩同寬，膝蓋前屈，行的時候雙板平行。”

“想要停下來就以腳掌為軸，雙腳腳跟慢慢把板子尾部向外推，八減速。”賀妄給做了個簡單的示范，“要不要先試試？”

沈清蕪從小在南方長大，還真沒過雪，此刻有些躍躍試，點了點頭。

賀妄原本的打算是和一起下去，萬一中途摔了，他還能及時扶著。

但男人忽略了一個問題，沈清蕪的學習能力驚人的強，他只是簡單做了個示范而已，就仿佛已經掌握了新手雪的所有技巧似的，從行到剎車的姿勢格外標準，毫不見慌無措。

他在行過程中高度繃的神經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甚至沈清蕪沉迷于一次就功的就中，拒絕了他的教學。

賀妄想象中的手把手教學、曖昧的摟抱完全沒有出現。

他暗暗咬了咬牙，坐在原地看著沈清蕪一次比一次得心應手的行，面無表地把面前堆起來的雪堆一腳踢散了。

沈清蕪已經到雪道下方去了，距離賀妄有百來米的距離，他正要下去找，狹長漆黑的眸危險地瞇起。

有一個男人走近了沈清蕪，不知道在跟說什麼。

賀妄想到了那些年沈清蕪邊的桃花，腔里涌上來一醋意。

他站起來，屈膝，前傾，往下一劃，呼嘯而過的風聲和兩邊的殘影昭示著他此刻的速度有多快。

在中途，男人甚至還做了個技巧，繃，腹部發力讓騰空了幾秒，然后“嘩”一下平穩落地，在沈清蕪面前停了下來。

驟然剎車時雪板揚起了一小片雪，將他的眉眼朦朧了一瞬，賀妄嗓音沉沉，“寶寶，我剛才帥不帥？”

站在沈清蕪面前的男人愣了一下，然后飛快地走了。

沈清蕪似笑非笑地看著賀妄，慢條斯理地重復了他剛才的稱呼，“寶寶？”

男人毫不猶豫地應了，“欸。”

又笑又氣，“怎麼這麼不要臉，別在外面瞎。”

賀妄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剛才那男人離開的方向，“這不是事從權宜嗎？”

沈清蕪終于明白了他剛才忽然跟個雪運員似的，又是急速行，又是凌空飛躍是在干什麼了。

無奈道，“他是來給我推銷雪興趣班的。”

男人上那時刻準備和其他雄競爭的氣場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推銷？不是搭訕嗎？”

“長點腦子。”沈清蕪簡直搞不懂他的腦回路，“大家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有誰會搭訕？”

從頭到腳都沒出什麼來，甚至都不知道雪服里的是多大年紀，長什麼樣，誰會在這種況下搭訕？

倒也是這個道理。

但賀妄只是頓了一下，理直氣壯地說，“那不一定，你跟其他人不一樣，他們多看你幾眼被你吸引也很正常。”

在他心里，就算都裹著厚厚的雪服，沈清蕪就是能在那麼多人里面鶴立群，被他一眼看到。

他覺得，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喜歡，那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差不多行了。”沈清蕪被他帶有濾鏡的眼睛看得渾不自在，“我又不是金子。”

賀妄如同一個毒唯，“金子哪兒能跟你比。”

搞清楚了剛才的搭訕是個誤會，他又湊近了，高大的影擋在沈清蕪的面前，重復了一遍之前的問題，“我剛才帥不帥？”

“帥帥帥。”被他纏得不行，“沒看見剛才你一來，推銷雪興趣班的都走了？”

人家心里想的多半是，既然邊有一個會雪的，肯定不會報班了。

不過夸他帥也不全是敷衍，男人穿了一紅的雪服，在一無際的雪場中格外顯眼，他又那麼意氣風發，騰空飛躍的時候渾都被籠著一層。

賀妄從里聽到夸贊還嫌不夠，步步似的問，“那你喜不喜歡？”

沈清蕪狀似思考了幾秒，故意道，“一點吧。”

“一點？是多？”

沈清蕪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段距離，“這麼多。”

男人的眼眸幽深，拉著的手把指尖之間的距離強行變大，卻仍舊還嫌不夠，嗓音難掩委屈，“不能再多些嗎？”

“我對你的喜歡，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