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賀宅餐廳的燈如瀑，沈清蕪和賀妄坐在餐桌前吃宵夜。

宵夜是慧姨準備的，說他們現在正是努力用功學習、費腦子的階段，所以要好好補一補，這段時間每晚都會準備營養宵夜。

沈清蕪喝完一小碗湯，拎著書包就要上樓，忽然發現重量不太對。

只帶了兩本書回家，怎麼書包這麼重？

還在喝湯的賀妄起了，走到面前，從手里接過了書包，“里面有我的東西。”

沈清蕪打開書包，發現里面是三本教材，驚疑不定地看向賀妄，“你的?”

賀妄輕嘖一聲，“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就不能帶書回來看了嗎？很稀奇嗎？”

沈清蕪誠實地點點頭，“是啊。”

至從來沒有見到過他有主學習的時候。

賀妄又好笑又好奇，但也無可奈何，“那從現在開始不稀奇了，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撲哧——”來餐廳看看他們的賀母正好聽到了這一句話，毫不留地笑出了聲，“真是太從西邊出來了，大爺怎麼忽然想到要好好學習了?”

賀妄輕咳一聲，沒說理由，“幫我請個家教。”

沈清蕪開口，“用不著家教，我可以教你。”

很清楚賀妄的長板短板，能據他的實際況來制定學習計劃，會比家教更加有針對。

賀母慈眉善目地問，“不會打擾到你的學習吧小清蕪?”

“不會的，我沒有學習力。”沈清蕪有理有據的分析，“而且俗話說教學相長，我在教他的同時也能夠查補缺。”

“那就再好不過了。”賀母些心，太了解自己兒子的脾了，請來的家教不一定能治得住他，但沈清蕪可以。

而且他們兩人在同一個班級，又是同桌，平時上下課也能幫助他學習比請家教方便。

“那就辛苦你了。”賀母笑意盈盈地說，“要是他學習績真的有進步，阿姨一定給你包一個大紅包，沒有進步也給你包紅包，算是給你的神損失費。”

賀妄沒理會自己親媽的揶揄，“母親，您這就替我答應下來了?”

“你難道還不愿意？”賀母面詫異地看著他，“真是奇了怪了，平時你恨不得一天24小時粘在小清蕪邊，怎麼現在人家給你補習你還猶豫上了?”

燈下，沈清蕪那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也直勾勾的向他，“賀妄，你不想讓我給你補習嗎？”

賀妄了鼻子，“也不是。”

這個年齡階段的男生或多或都有一點好面子，尤其是他這樣平日里張揚自狂的格更是如此。

在喜歡的孩子面前有一點謎之的擔憂和顧慮

如果沈清蕪真給他補習，不會嫌他笨吧？

他在心目中的印象分不會大打折扣吧?

不過再多的顧慮現在也遲了，沈清蕪的執行力一向很強，一說補習，今晚就開始了。

兩人在沈清蕪的臥室里，賀妄正老老實實地看書，沈清蕪正低著頭在為他量定制學習計劃。

“最遲后天學習計劃會完善出來。”說，“為了保證你學習的積極，所以會制定一些獎懲制度，你沒有意見吧？”

賀妄挑了挑凌厲的眉鋒，“獎懲?說說。”

沈清蕪舉例，“比如你沒能達到計劃上面的目標，那麼就會到罰抄，多寫試卷之類的罰。”

他欣然點頭，“沒意見。”

“獎勵我還沒有想好。”

畢竟他什麼都不缺，乍一想還真的想不出來究竟什麼東西能夠激勵他。

賀妄來了興致，“不如這樣，要是能達到目標，獎勵就由我說了算。”

沈清蕪思考，“有你說了算，這個范圍太大了，舉個例子呢。”

比如，進步五名你說句喜歡我，總分漲一百分你抱我一下，考進年級前十你直接當我朋友之類的。

但這些心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沒那個膽子說出來。

“比如——”賀妄刻意低了聲線，在靜謐的房間里，他的嗓音像是春夜晚風，低低的人心弦。

“你我一聲哥哥，或者你抱我一下。”

沈清蕪抬眸，“抱你一下?”

“對啊，我們作為青梅竹馬，我績有了進步，你抱我一下合合理吧。”賀妄理直氣壯，“科學研究表明，擁抱對于心理健康和緒調節有重要影響。”

意味深長地睨了他一眼，“好吧。”

賀妄躍躍試地探的底線，“那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呢？看什麼類型的電影由我說了算，行不行？”

沒有猶豫，“可以。”

“我騎機車帶你去兜風。”

“可以。”

“我們單獨出去旅游，就我們兩個人，司機和管家也不能跟著。”

“可以。”

如果有第三人在場，一定會詫異于獎勵制度的微妙，為什麼這獎勵就是跟沈清蕪繞不開呢？

賀妄一口氣提了十幾條獎勵都得到了應允，他學習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十幾年來從未對知識如此過，有一種躁到想要通宵達旦看書的沖。

沈清蕪將試卷卷筒，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別高興的太早了，你現在的績離最低檔的獎勵都還有些距離呢。”

一句話直接把賀妄拉回了現實，他挫敗又悻悻然地了黑發，“哦。”

沈清蕪很懂什麼做打一掌給一顆棗，又鼓勵道，“不過你很聰明，那些目標對于你來說不是問題。”

他的角又不自地上揚，剛才才平息下去的神經細胞重新雀躍起來。

問，“我們先定一個終極目標吧，你想考哪所大學?”

賀妄不假思索，“京大。”

沈清蕪頓了一下，“為什麼想考京大?是因為我嗎?”

他一個對學習不上心的人，忽然想要開始認真學習，還想要考京大，很難不聯想到自己。

“是。”他垂眸看著，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清晰地映著穿著白睡的。

“沈清蕪，我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