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惜：“怎麽辦怎麽辦。”

靳灼霄瞇眼：“虞西西，你就這麽狠心讓我一個人來醫院？”

虞惜：“你可以找其他人陪你來。”

靳灼霄：“張亦弛和梁陌都有事，我找誰？”

虞惜耷拉下眼瞼：“找你那些紅知己。”

靳灼霄聞言饒有興致地看著虞惜，邊噙著笑問：“你是不是吃醋了？”

虞惜瞥他：“我為什麽要吃醋？”

“我不管，”靳灼霄胡攪蠻纏道，“反正你隻要再提們，我就默認你吃醋了。”

虞惜薄扯平，幹脆沉默。

見虞惜不說話，靳灼霄解釋說：“我和那些生關係也就停留在普通朋友階段，隻不過們剃頭挑子一頭熱，顯得好像有點什麽，其實沒你想的那麽親。”

虞惜嘲諷：“那你朋友不也多，隨便找一個肯定都願意陪你來。”

靳灼霄：“早都不聯係了，怎麽找？”

虞惜抿沒說話。

靳灼霄見狀，聲音低落道：“你要是不願意陪我，大不了我就自己過來，沒人陪也就是一個人坐著發呆而已，一兩個小時，很快的。”

“……”

虞惜真是服了，還什麽都沒說，結果靳灼霄自己先茶上了。

靳灼霄歎氣，自言自語般說：“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我不能，過來欺負我。”

虞惜：“……”

什麽人不怕死敢來欺負你？

靳灼霄一米九的高，往這一坐子都比別人高大，長的都快出去二裏地了，真是什麽話也敢說。

靳灼霄：“我”

“停！”虞惜實在聽不下去了，顰眉打斷道，“我白天有事，晚上七點之後才有空。”

靳灼霄馬上說：“沒事，我等你，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虞惜：“不吃。”

靳灼霄：“那”

“再說話你就自己來。”

虞惜說著站起，拎起吃完的外賣和製造的垃圾走到垃圾桶邊，一起扔了進去。

靳灼霄看著的背影，彎了彎，戴回口罩不再說話。

護士給靳灼霄用的是黑針頭，輸速度很快，幾瓶藥水一個半小時就差不多輸完了。

虞惜提前盯著藥瓶，見藥水見底，來護士給靳灼霄拔針。

護士作很利索，拔好之後，按著棉球對兩人說：“按一下針口。”

虞惜覺得靳灼霄是可以自己按的，所以沒，結果靳灼霄也不按。

僵持兩秒沒人，護士以為他們沒聽見，又重複了一遍：“按一下針口。”

靳灼霄：“……”

虞惜：“？”

虞惜錯愕地看了靳灼霄一眼，見他不為所，趕忙上前按住，有些抱歉地說：“麻煩了。”

護士：“沒事。”

等護士離開，虞惜才皺眉問：“人家讓你按針口，你愣著幹什麽？”

靳灼霄握住虞惜的手，眉目輕佻地看著，語調倦懶道：“因為想跟你牽手啊。”

虞惜眼角一，甩開靳灼霄說：“自己按。”

靳灼霄知道見好就收，挑挑眉沒說什麽。

虞惜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四十七了，對靳灼霄說：“快十點了，我們走吧。”

說完拿起旁邊靳灼霄的圍巾，準備給他係上。

“好，”靳灼霄為了虞惜方便，微微低頭道，“直接用我手機打車去月湖名邸，讓司機順路送你回樺大。”

虞惜：“嗯。”

坐電梯下樓的時候，虞惜才想起來問：“你現在覺好點了嗎？”

靳灼霄：“好多了。”

虞惜也覺得他應該好多了，來的時候蔫蔫的，話也不多，現在渾帶著一浪勁。

他這病還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電梯門開，兩人往外走的時候，靳灼霄突然說：“你把我從黑名單裏拉出來吧。”

虞惜皺起眉，還沒說話，靳灼霄又說：“不然要是我晚上再燒，就真沒人管了，明天去醫院也沒辦法聯係你。”

這話說的倒是在理，虞惜猶豫片刻，嗯了一聲。

低頭看著手機上的打車件，沒注意到靳灼霄幽深的眸中閃過不易察覺的笑意。

兩人比較幸運，上一個司機剛送客人到醫院，正在醫院門口接單。

他們剛好打到，幾乎沒等，出來便坐上了車。

虞惜怕靳灼霄又牽手，故意跑到副駕駛坐，一路低頭看手機，兩人連視線接都沒有，覺得安心多了。

司機先把虞惜送到樺大門口，下車前，靳灼霄提醒道：“別忘了微信。”

“嗯，”虞惜想起來說，“你回去再量一下溫，睡前記得吃藥。”

靳灼霄就知道虞惜麵冷心熱，目溫道：“好。”

等虞惜下車，司機大叔發車子問：“小夥子，這是你朋友？”

靳灼霄看不見虞惜才收回視線：“嗯。”

大叔：“我怎麽覺你們關係不怎麽好呢？不坐在一塊也不說話。”

靳灼霄：“我惹生氣了。”

大叔：“害，那你得主哄啊，你看人家生氣還大晚上陪你去醫院，這麽好的朋友上哪找。”

靳灼霄笑：“是。”

大叔：“我經常往這邊接送小年輕，你們是我看過最登對的，可得好好。”

靳灼霄低聲呢喃：“一定會的。”

*

走進校門之後，虞惜便打開微信，把靳灼霄從黑名單拉了出來。

看著這個悉的頭像，虞惜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覺，好像什麽東西鬆了，微妙的。

怕靳灼霄沒事打擾，虞惜沒主給靳灼霄發消息，不過點進靳灼霄朋友圈看了一眼。

靳灼霄近段時間都沒發過東西，不過那個白瓷花瓶的照片還置在頂上。

看著這個花瓶，虞惜有點恍惚，總覺得兩人鬧別扭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和靳灼霄好像已經回歸了各自的生活。

就好像回到了兩人因為銀鐲產生集之前，關係平靜又陌生。

虞惜剛重新習慣這種陌生，結果今晚發生的一切，又徹底顛覆了兩人之間的關係，讓覺得如夢似幻的。

直到現在，虞惜都還沒想明白靳灼霄為什麽突然變了態度，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知道以靳灼霄的格大概率不會善罷甘休，也知道自己心眼子沒有靳灼霄多，所以心裏很沒底。

虞惜好像走進了一片迷霧沼澤，腳下的每一步都要仔細試探，稍不注意就會陷進去。

可不走也是死局，虞惜現在能做的，大概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沼澤再長，終究也有盡頭，就是不知道明哪天才能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