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許枝立馬明了。
能丟張嫻月獨自推椅開門自己毫無顧忌的午睡,大概率在公園是又丟下只顧著自己跳廣場舞了。
聽毫無反省甚至還帶著埋怨,許枝忍不住擰眉:“既然聘請您全天候照顧,您至不應該心大意犯這種錯。”
“您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婆婆真出了什麼問題,您要怎麼負責?”
李阿姨表愣了愣。
丟下這句,許枝背過,不再多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門終于開了。
陸放已經完費,手里拿著各項化驗單和報告。
他上前幾步,迎面出來的醫生摘下口罩。
“病人顱出量不大,暫時不需要手,你們可以稍微放下心。”
“目前在穩定,以及確定是否有二次出,如果沒意外,辦理普通病房住院再觀察幾天就行。”
陸放頷首:“麻煩了。”
李阿姨聽講沒什麼大問題,頓時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還好沒事,我就說,就這麼摔了下,怎麼可能像一開始那個小娃說得那麼嚴重。”
抬頭看向許枝:“小姑娘你也是,說什麼我要負責,你是不是看我年紀大了,就想隨便唬我?”
隨即又往陸放臉上看了眼,里嘀咕:“又不是你給我付工資,小陸都沒發話,到你多什麼……”
面對倒打一耙,許枝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
陸放抬眸,直直朝向李阿姨,沉冷著聲線:“是家里的主人,的話就是我的話,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他靜默半晌,眼眸微垂:“違約金我會賠付,您就做到這個月月底吧。”
……
-
等張嫻月從急救室轉到病房,已經是凌晨兩點。
還昏迷著沒醒,陸放將一切安置好后,徑直對許枝道:
“我了同事過來,你和李阿姨坐他的車先回去。”
許枝擔憂:“你一個人在這,照顧得過來嗎?”
急癥病房四人一間,只給一個陪護用的折疊床位,在病床與病床之間,多一張板凳的空隙都沒有,條件不允許三個人都留下。
下肢癱瘓,很多事都不方便,不然也不至于要請個二十四小時陪護的護工在邊了。
許枝想了想:“還是我留下吧,我和芮芮姐請個假。”
說著拿出手機就要發消息。
陸放阻止了:“車已經快到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過來也不遲。”
許枝猶豫片刻,沒再堅持。
沒有照顧癱瘓病人的經驗,說不定留下來手忙腳還要幫倒忙。
孫遷在車上等到許枝們人時,正在和陸放通電話。
“看見嫂子了,掛了掛了。”
他搖下車窗,朝許枝招呼一聲,毫不吝嗇笑臉:“嫂子,這里。”
許枝一怔。
定睛,認出孫遷是陸放工作餐廳的員工。
想起他目睹過自己和張顯先前的幾次鬧劇,加上他一聲“嫂子”,這會許枝臉頗有些不自然。
好在夜幫掩蓋掉,靦腆道:“這麼晚你過來,麻煩你了。”
孫遷毫不在意地擺手:“不麻煩不麻煩,快上車吧,陸老……”他及時轉彎:“放哥可是叮囑我,要安全把你們送回去。”
許枝禮貌笑笑,和李阿姨一起坐了后排。
李阿姨年紀大了,這會也管不上被辭退的事,上了車就開始昏昏睡。
反正陸放已經承諾了違約金,只要好好做完剩下幾天就行。
今天的意外,對來說,頂多算得上虛驚一場。
“阿姨還好嗎?”孫遷稔問道。
陸放在電話里只說沒什麼大礙,也沒細說究竟什麼況。
“摔了一跤,輕微腦出,醫生說還要觀察。”
“好端端怎麼會摔呢?”孫遷覺得莫名其妙。
李阿姨打著鼾睡得正,但許枝還是偏頭看了看。
雖然事實就是如此,沒有任何編排的嫌疑,但難免還是有點當著面說壞話的既視。
孫遷過后視鏡看了眼,察言觀。
他低嗓音,納罕道:“護工沒注意嗎?”
許枝點點頭。
孫遷有些憤憤:“我上次問過放哥,放哥給這個護工開得工資遠遠超過同行了,就是希能多上心。”
他說完,出點譏誚:“也是,除了真正關心的人,花再多錢人家也是當任務完,怎麼可能不余力呢?更何況就咱們鎮上這個水平,陪護素質整都不太高。”
“好在沒出什麼事,不然放哥肯定要自責,沒堅持把阿姨留在邊自己照顧。”
許枝微微詫異:“之前,他都是親自照顧的阿姨嗎?”
“是啊,自從阿姨一跤摔癱瘓,放哥一直都是陪著護工一起照顧的。”
孫遷答得毫不猶豫,頓了頓繼續道:“但是阿姨不肯,畢竟放哥還年輕,阿姨覺得自己不能耽誤他,拼命堅持要去療養院,不然就要鬧絕食,最后放哥才松口的。”
“這下好了,阿姨又摔了一跤,就算問題不嚴重,我估計他一時半會也難以放下心了。”他重重嘆了口氣:“當年叔叔車禍的事,他還沒放下,一直往自己上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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