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這話,顧擎就后悔了。
他覺得自己問這種問題,像極了只會爭寵的深閨怨婦,稚至極。
只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本就無法一鍵撤回,他只能黑沉著一張臉等待周央央回答。
周央央也沒想到他這麼傲的一個人,竟然會問這種問題。
愣了下后,還是如實說道,“我曾經的確很喜歡顧京野,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現在,我喜歡的人是顧先生你。”
曾經的確很喜歡顧京野……
上學那會兒,顧擎其實不止一次撞到跟顧京野在一起。
剛和顧京野在一起的時候,還不知道顧京野的家世。
那時候顧京野剛和家里鬧翻了,不用家里的錢,手頭拮據得要命,送的玫瑰,都是便宜的那種微微有些蔫了的。
但依舊拿著那枝玫瑰,笑靨如花,一副有飲水飽的模樣。
有一次,他作為榮譽校友,被請回帝大演講。
他遠遠地看到鞋帶開了,而顧京野就那麼不顧周圍的人來人往,彎下腰,為系好了鞋帶。
那個時候,是真喜歡撒啊。
明明上一秒還活蹦跳,顧京野給系完鞋帶后,忽而嘟著,喊累。
顧京野寵溺地半蹲在面前,則稔地跳到了他背上,依舊是拿著一枝微微有些蔫了的玫瑰,輕嗅,燦爛明。
還有一次……
和顧京野相的時候太過深,幸福的時候太過滿。
顧擎只是想起他曾經看到過的一幕幕,心口便已經悶得要命,他不敢想,他們還有多他不曾見到過的甜瞬間。
他并不喜歡刨究底,也不喜歡跟誰較勁。
可莫名的,他就是想知道,他和曾經的顧京野,誰在心中更重要一些。
沉默了片刻,他還是帶著幾分不自在追問,“若和曾經的顧京野比呢?”
周央央怔住。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現在無比確定,早就已經不顧京野了。
沒有傾向,不可能在被人一次次折磨、傷害后,還對那人深不悔。
也十分確定,現在喜歡的人是顧擎。
可當初喜歡顧京野的時候,也是掏心掏肺、全心全意。
自己也說不清更喜歡顧擎,還是曾經的顧京野。
“差不多吧。”
沉許久,周央央才頗為認真地說道,“我現在想跟顧先生你一起走很長的路。”
“曾經,我也的確想過要跟顧京野在一起。”
“人這一輩子,可能不會只一個人,但的時候,全力以赴就夠了。”
“我遇到顧先生你不算早,我在認識你之前,會上別人,在與你分開之后,也會上別人,若要說更誰,無法比較。”
以后還會上別人……
也并沒有更喜歡他顧擎……
顧擎心里悶得仿佛塞滿了沾了醋的棉花,又酸又,難得要命。
他也知道,人對待每一段,都該認真,不該辜負當下。
但一想到依舊有跟他分開的打算、想到他在心中,并不是獨一無二,他心里還是不舒服得要命。
他忍不住轉,就強勢而霸道地把按在了一旁的墻上。
不給分毫抗拒的機會,他那帶著滾滾烈焰的,就已經落在了上。
“周央央,以后別再想著跟我分開。”
“也別再想顧京野。”
“現在我才是跟你在一起的人,你只能最喜歡我!”
周央央不喜歡說謊。
還是想說,現在跟他在一起,的確很認真。
但有朝一日,他若是變了心,也不會站在原地等他回頭。
最喜歡的,應該是最終能與白頭到老的那一個。
只是,他的吻真的是太兇了。
他帶著薄繭的指肚,熱烈而瘋癲地在上游移。
好似只要敢說半句讓他不痛快的話,他就會直接把弄壞。
一會兒還要給夏未曦上課,肯定不想被他折騰得雙發。
只能學著渣男那一套哄騙他,“最……最喜歡你。”
“顧先生,你能不能別親了?我快要……快要遲到了。”
聽到說最喜歡他,顧擎的作,總算是沒那麼瘋了。
但他也沒有立馬放開。
他的吻順著的緩緩下移,狼一般在纖的脖子上咬了幾口。
周央央想罵人。
不就咬,他屬狗的是不是?
初夏的天,不人都開始穿短袖了,卻被他害得還得戴巾,不要面子的嗎?
只是,心里清楚,若是嫌棄他,他肯定得更瘋。
脖子上有痕跡,最起碼還能用巾遮一下,但若是腫了,總不能也用巾遮一下吧?
所以,只能繼續哄他,“以后也最喜歡你,真的不能再親了……”
“嗯,晚上再親。”
顧擎艱難地制住想再來一次的沖,將臉深埋在脖頸之間,嗅著上的甜香。
他呼吸噴灑在脖子上,的。
周央央有點兒想推開他。
但好不容易才哄得他結束,萬一一推,他又卷土重來怎麼辦?
幸好他也趕時間,很快他就抬起了臉。
他也沒再親,只是無比認真地看著,“周央央,這是你說的,以后只能喜歡我。”
“否則,我會把你綁在床上,親死你!”
把綁在床上,親死……
周央央小板狠狠地了,那畫面太,不敢繼續想下去。
也希,他們能一起走到時盡頭。
不喜歡說一些太麻的話,被他打橫抱在懷中,只是無聲地在心中呢喃,顧先生,你若不辜負,我定會與你生死相依……
夏未曦前兩天考試了。
考試績出來得很快。
以前所有科目的分數加起來,最好的那次績是一百三十多分。
當然,最正常的,是考六七十分。
反正不管總分是六七十分,還是一百分出頭,都是吊車尾。
這次考試,竟然考了366分,頭一回考了年級倒數五十多,班里倒數第四。
夏老看到的績,別提有多開心了。
他不停地說是周央央教學有方,非要給發兩萬塊的獎金。
周央央覺得太多了,說不用再發獎金了,畢竟夏老給的課時費,對來說就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但夏老堅持。
他說之前的老師,教了夏未曦一個月,不僅分數沒提高,還退步了,他也給了他幾萬塊的課時費。
現在幫著夏未曦進步了這麼多,這兩萬塊的獎金,是應得的。
夏未曦開心得要命,也非要收下。
拗不過夏家的這對祖孫,最終還是收下了這兩萬塊錢。
教的別的學生,績也都有進步。
會更認真備課,讓他們取得更好的績,不辜負寒窗苦讀多年的努力!
“你就是周央央?”
傍晚周央央剛到地下室所在的那一層,就看到一位穿著黑中山裝、雙目炯炯的老人站在地下室外面。
這位老人,在新聞上見過,顧安邦,顧擎的親爺爺。
昨晚顧擎還提過他,他說他對他那位風流浪的父親,厭惡至極,沒什麼父子誼,但顧安邦一手帶大了他,他和夏老一樣,都是他最在意的家人。
顧安邦年近七十,他形拔、氣質冷肅,看上去要比同齡人年輕很多。
他看向的眸中,帶著高高在上的嫌棄與審視,顯然,他極度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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