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臣眉心擰,接著往下看,看著看著,他忽地笑了,眉宇舒展,隨后連聲道:“妙啊,妙啊……哈哈……”
辰安面疑,又不敢去看謝堯臣手里的信,著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謝堯臣兩指撣撣書信,道:“更后沒再回去,居然同英勇伯府三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玩了一下午葉子戲。家同鄭家那三個的,在冷風里凍了兩個時辰!”
辰安一愣,隨即笑開:“哈哈……王妃娘娘可真是好福氣啊。”這也能行。
謝堯臣面上的笑意滿滿,無奈搖頭。莫名便想起之前同自己要鳥哨的畫面,以及那天自己拿出滾香珠后,那一副好奇至極又喜歡的模樣。
還別說,為了玩躲宴會,還真是能干出來的事。
謝堯臣哼笑一聲,將那信放在眼前炭盆里燒了,隨后嫌棄道:“沒出息,這就是小時候沒玩過,眼下使勁找補呢。”
換宋瑤月試試,別說躲過去,便是梔香察覺了攔著,自己都得上趕著往人家套里鉆。上輩子祝東風可不就是這麼泄的嗎?
聽聞此言,辰安看向他們王爺,微微瞇眼。他們王爺上雖然說著嫌棄的話,可這臉上的神,怎麼瞧著卻是一副極喜歡的模樣。
辰安陪著道:“如此看來,王妃全無攀龍附之心,倒和王爺是一路人。”
“嘖。”謝堯臣雙手在炭盆上方翻來覆去的烤著,說道:“有無攀龍附之心,眼下還瞧不出來。許是不夠罷了。”
人嘛,始終是填不滿的,穿暖了服,就會想著穿更好看些,更好看之后,就會琢磨什麼紋樣更適合自己,找到適合的自己紋樣,便又會想著紋樣若能更致些多好。
眼下宋尋月看起來確實是無攀龍附之心,那是因為自己本沒機會。若是給了,那可就不好說了,誰知想要的會不會更多?
而且……謝堯臣抬頭看向站在邊的辰安,義正言辭道:“哪里和本王是一路人?本王是裝紈绔,是真紈绔!”
欸?此話一出,謝堯臣愣住。腦袋轉回來,本在翻烤的手停滯不。
對啊!居然比他還能玩!!!
就看看他離京這段時日,都干了些什麼,買料子,買玩,買宅子……這幾日重新修整宅子和庭院,用的還都是他的錢!
雖然沒多吧,可他怎麼覺得自己多有點冤大頭。
娶個王妃回來,他得防著不說,還大把的花他的錢,完事自己除了多了個管家的人,什麼都沒落著。
謝堯臣忽然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眼神疑的看向辰安,長睫在他眼下投下一片影,隨著他困的眨眼,一下一下的刷。
這一刻他深切覺得,他同水榭里那三個的并無分別,甚至損失比那三個更大!
們只是凍了一下午,而他呢,被灌酒那晚就給出去五千兩,如今更是不知不覺間,連財政大權都出去了。
他腦海中忽地出現梔香信上描述的畫面——“王妃渾然不覺,離府前告知鄭小姐此行甚愉,神真摯。”
他忽就覺得,宋尋月那氣死人的笑臉是對著自己的!
他的查,不也是渾然不覺?最后拿到自己庫房鑰匙的時候,指不定同對鄭三一樣,覺得他是個頂不錯的大好人呢。
如此想著,謝堯臣神愈發憋屈,但又說不上是哪里憋屈,但就是很憋屈。
辰安覺察到他們王爺神不對勁,探問道:“三爺?您怎麼了?”
謝堯臣看向辰安,盯著他的眼睛,無比認真的問道:“辰安,怎麼自親后,本王越給越多?本王是不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辰安面疑,細心琢磨片刻,問道:“沒有吧?三爺,您給王妃管家權,是因查明王妃善良,并無壞心,再兼您心疼王妃時遭遇,這才給王妃。是您明察秋毫,選擇的結果,又怎麼會認為自己被牽著鼻子走了呢?”
謝堯臣聞言,面上疑了不,喃喃道:“也對……”
可為什麼就是覺哪里不對?起初,他只是想著養到病逝便算完了,可如今怎麼覺自己搭進去的越來越多呢?甚至這次出來,老想著抓回去,從前從未有過這種況。
謝堯臣緩緩站起,若有所思的往凈室而去,步履宛若幽魂,事怎麼變了如今這般,他還沒捋明白。
而京城這邊,婉楓當天回去便發起了高熱,腦袋好似被下了箍咒,一下下的收著疼,疼的眼淚花直冒,里都開始說胡話。大夫又是扎針,又是放退熱,方才迷迷糊糊睡去。
的嫂子吳氏,也沒好到哪里去,凍了那麼久,自是害了風寒,雖沒有高燒發熱,但咳嗽鼻涕不止,鼻下皮都快爛了,雙腳還因今日的久凍,直,涂了一晚上的藥膏。
鄭黎云則同婉楓差不多,宴會結束后沒多久,就開始發燒咳嗽。但沒到燒迷糊的地步,但比婉楓和吳氏更痛苦,心里委屈到不能自己。
長這麼大,這是過過最凄涼的一個生辰!真的好難過。
更難過的是皇后娘娘代的事沒有完!
鄭黎云在被子里,委屈的眼淚直掉,但還是不得不喚來婢,撐著吩咐道:“去府里到問問,今日琰郡王妃到底去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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