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深甚至都來不及看清病房的況,聽到許心寐的話語後毫不敢懈怠,跑去找醫生。
許心寐走進病房,拍了拍趴在床邊睡的江衍,“醒醒,你姐都醒了,還在這睡呢?”
突然被話語刺激到的江衍,猛地驚醒,左顧右盼,“姐?姐呢?”
舒漾無語的看著他,許久未開口的嗓子有些沙啞,“你麵前。”
江衍激的把抱進懷裏,時不時看著人打量幾眼,確認真的睜眼睛了,能,“姐,你終於醒了!你腦子沒事吧?”
舒漾:“……”
一個掌就往江衍頭上拍,“你腦子才有事呢!”
對於舒漾來說隻不過覺沉沉的睡了一覺,現在打弟弟都還有些使不上力氣。
江衍吃痛的捂著後腦勺,才知道這不是夢,姐姐真的醒過來了。
許心寐也很是激,“漾漾你終於醒了,這幾天都擔心死我們了,還想著要不要告訴你爸媽。幸好你意誌力夠堅強,剛才我就有些預,跑來看一眼,沒想到你真的醒了!”
深夜,整層醫院的燈卻都亮了起來,收到消息的沈輕和秦雅致,傅衍之幾人,也都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病房,祁硯卻在門口沒有進來。
原因是因為沈輕提醒他,“祁先生,以防病人到神刺激,我建議你還是先不要進去。我們會想辦法提到你的名字,先看看病人的反應,再做決定。”
剛剛醒來的舒漾,還不確定記憶恢複到什麽程度,之前發生昏迷也是前所未聞的,所以沈輕不敢冒險。
祁硯看著病房門,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留在外麵。
男人的神凝重,張,焦慮,未知,複雜的不像話,他人生中鮮有這樣的,而每一次都是因為舒漾。
他站在門後深呼吸,整理著上有些皺的白襯衫,沈輕特意將病房的門留了隙,方便祁硯能夠聽到裏麵的談話聲。
舒漾看著又跑進來的幾個人,“你們怎麽都來了,這麽大陣仗?”
病房一下變得熱鬧了起來,沈輕走上前,“漾漾,我先幫你檢查一下況。”
沈輕看著儀上的數據,全部都記錄下來,確認一切正常之後,替舒漾拔掉了手上的針頭,“起來活一下吧。”
舒漾了個懶腰坐起,從床上下來活著胳膊和,心極好的打趣道,“我覺我現在像是給你們表演複健。”
大家看舒漾心這麽好,心裏也默默替祁硯鬆了一口氣,看來好像沒什麽事。
江衍看這況也放心了不,太好了,不用還錢了。
隻有待在門外的祁硯還依舊懸著一顆心,舒漾全程都沒有提起過他的名字,也沒有任何相關話題。他不知道當自己的消息,再次出現在舒漾的耳邊時,舒漾會是一副什麽樣的反應?
傷心還是厭惡,亦或者是其他。
沈輕往病房外看了一眼,試探的和舒漾說道,“祁硯也來了,要不要讓他進來?”
一時間,病房的氣氛又變得凝重起來,大家都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舒漾的臉。
卻發現舒漾表本沒什麽變化,更多的是疑,沈輕又不敢再問第二遍,隻覺得是不是舒漾現在不想提到,大家就想笑笑,把這個問題糊弄過去。
舒漾兩眼懵懵的看著大家。
“祁硯是誰?”
“……”
“……”
舒漾口中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陷沉默。
隨後大家都震驚的麵麵相覷。
這是什麽況?
許心寐驚訝的拉著的胳膊問道,“漾漾,你是認真的嗎?”
舒漾輕聲笑了下,“不然呢?他是你們朋友嗎?是朋友的話來都來了,讓他進來坐坐唄!”
話音落下,眾人心的震驚隻增不減。
舒漾記得他們所有人,現在卻偏偏忘了祁硯?
大家都設想過,舒漾醒來之後或許會責怪祁硯,甚至兩個人鬧離婚,又或許會和好如初,畢竟也共同經曆了許多好,可誰都沒有想到,一切歸零。
在門口等候的祁硯,自然也聽到了這番話,他難以置信的握手指。
舒漾把他忘了。
再一次把他忘了。
曾經似乎任由他擺布的記憶,現在他變了被記憶玩弄的人。
祁硯原以為等舒漾醒來之後,事不論如何都該有個結果,是好是壞他都可以接,可如今狀況變了這樣,要他怎麽放手,怎麽接?
現在他甚至沒有一個份,可以進到這個病房裏,甚至無法站到舒漾的眼前。
許心寐,秦雅致和江衍三個人自然是為舒漾抱不平,另外兩個男人更是沒有話語權可言,而沈輕作為催眠師,不敢擅自讓他進來。
祁硯從不知道原來人可以這麽痛苦,做錯了事沒有人給他懲罰,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他沒有任何彌補的機會,甚至連之前做的一切努力,也都在舒漾忘記他的這一刻,前功盡棄。
舒漾往病房門口看去,過玻璃就見白襯衫下的一道寬肩,能看見男人後腦勺細碎的短發和白皙的後頸,再無其他。
舒漾被這道背影所吸引,有些想看看他,礙於這麽多朋友在場,舒漾猶豫了一下,等再次抬眸的時候,門口的玻璃已經看不見那道影。
沈輕拉過,“我們先不去管那件事了,漾漾,你現在把你想起的人或者事,簡單的和我們說一下,你的記憶可能出現了偏差。”
舒漾有些好笑的說道,“什麽偏差啊?我暈倒睡了一覺而已,你們該不會覺得我失憶了吧?”
怎麽大家看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每個人都像是藏著許多一樣。
眾人:“……”
誰說不是呢?
現在大家也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麽解釋,亦或者說要不要解釋?畢竟現在舒漾的心,看起來恢複的真的很不錯,而且關於舒漾需要恢複的那段記憶,他們也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就算是把事大概說出來了,恐怕也無法改變現狀。
沈輕認真的告訴,“漾漾,初步推測你現在的癥狀應該是,心理創傷後應激障礙導致的選擇失憶。”
舒漾聽著這一大段的詞匯,迷迷糊糊的,“所以我真的失憶了?”
沈輕點點頭,“你的現在沒什麽問題,但是這段記憶什麽時候能恢複,現在也沒辦法下定論。這方麵還需要去諮詢更專業的醫生。”
秦雅致的目唰的一下投向了傅衍之,男人無奈的著眉心,“我是外科,不是心理科。”
秦雅致淡淡的“哦”了一聲,“白指了……”
傅衍之:“……”
兩個人相這麽多年,這人竟然連他是什麽專業科室都記不清楚。傅衍之實在是哭笑不得。
看來真的是對他沒有半點其他心思。
舒漾約猜到了什麽,看向病房門口,“我忘掉的就是你們剛才提到的那個男人?”
即便是大家不說,也能夠覺到外麵那個沒進來的男人,一定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舒漾暗自咬牙:我對帥哥向來是過目不忘的啊!虧!
不過很顯然,竟然是心理創傷導致的,那麽對方必然是做了一些對不起的事。能把他到這種地步,那也是不簡單了。
沈輕:“你的確忘掉了和他有關的所有記憶,想要恢複記憶的話,恐怕還需要接相關治療。”
聽到這裏,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好,到底是支持漾漾再去恢複記憶,還是得過且過?如果恢複記憶的過程中,又出現了什麽問題,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沈輕也一並說清楚,“這次你之所以會出現昏睡的況,就是因為在恢複某段記憶的過程中造的,現在你醒了,卻還是失憶了,所以這件事也是有極大風險的。”
江衍站出來說道,“姐,我不希你再冒風險去做這樣的事,那段記憶能把你這個樣子,你也該清楚,它不是什麽值得回憶的東西。現在你才剛醒過來,我真的不想你再出任何事,如果你真的想恢複記憶,我們過段時間再說好嗎?”
舒漾沒什麽大不了的說道,“忘了就忘了唄,之後再認識一下不就好了,你們一個個這麽愁眉苦臉的幹什麽?”
“人總不能一直活在過去吧。”
許心寐小聲的提醒道,“他是你名義上的老公……你把你老公忘了……”
舒漾也小聲的回答道:“問題不大,老公嘛,一回生二回,關了燈的事。”
許心寐默默的豎起一個大拇指,“你牛。”
大家都沒辦法判斷現在這個況,對祁硯來說是好是壞,反正隻要舒漾醒過來了,沒什麽大礙也就都放心,至於祁硯,就隻能讓他自求多福了。
確認完舒漾沒事之後,許心寐等人也要趕去忙自己的事,由藍沫兒陪著舒漾,原本秦雅致也是想留下來的,但是一想到傅衍之即將要相親的事就有些不放心,還是決定一同回國看看。
時裝周已經過去一半時間,舒漾出院後,藍沫兒就馬不停蹄的去對接安排工作,“這次真的多虧了祁總,換作是哪個模特耽誤這麽多天,恐怕都早被換掉了。”
說完,藍沫兒就意識到快了,其實舒漾的心並沒有剛醒過來那麽好,等朋友們走後才出低落的一麵。
舒漾見突然不說話,“我沒事。”
“隻是我心裏很清楚,能和自己老公折騰到如此地步,必然沒發生什麽好事,我在想,到底是去重新認識他,還是直接離婚?”
一生中的眼總是出奇的一致,哪怕剛醒來的時候,本就不知道病房外那個人的份,卻一眼就看到了祁硯的肩頸,並且印象深刻。
最後果然在大家的口中得知,那是非常重要的一個人。
為什麽不敢進病房來看?是因為愧疚嗎?還是如何?想必也沒有其他原因。
馬上就要登臺,舒漾顧不上想太多,整理著著裝和檢查妝容。
在晚宴秀場的席位當中,舒漾看到了那一抹悉的肩頸線條,隻不過這一次對方並不是背對著,而是兩個人四目相對。
對方的目直白,大膽,欣賞的落在上,在眾多外籍麵孔當中,男人的氣質形毫不輸,短發英眉,眼底深沉,是嘉賓席上最吸睛的存在。
舒漾能夠覺到自己出場的同時,有許多人的目也都投向了的老公。
祁硯的視線卻沒從的上移開過,也不任何外界的影響。
舒漾淡然的走完全程,然後換了更加舒適合的禮服去晚宴用餐。
來的目的很明顯,倒不是為了吃這一頓晚餐,而是為了尋找那個男人。
舒漾在偌大的會場,左顧右盼著,卻沒看見那道的影,無聊的拿著一杯香檳坐在高吧臺區域,看著際的人群。
偶爾也會有眼的名媛來找合影,舒漾配合完拍照,對方笑著看著調侃道。
“剛才你走秀的時候啊,你家先生可是看的迷了眼,換作之前出場的其他模特,他臉都沒抬一下,什麽時候我家那位也能有這般覺悟啊!”
舒漾笑了笑,想到什麽就隨便應答,“再有覺悟,現在不也找不到人。”
總不能到說把祁硯忘了吧?
名媛四看了看,“剛才我先生帶我場的時候,還看見他呢,腳步匆忙的,我都還說他著急找你呢,現在估計人在c區那邊。”
舒漾往左側方的c區看過去,瞥見男人的影一閃而過,抱歉的和這位名媛說道,“不好意思,那我就先過去了。”
打完招呼,舒漾深呼了一口氣,握著酒杯走到c區,很快就在燈紅酒綠的天臺上,看見自己要尋找的男人。
祁硯站在欄桿邊緣,白皙的手隨意的搭著,不知在往下看些什麽。
舒漾踩著高跟鞋走到他旁,“先生,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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