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在外廳陪宋清瑯下了幾盤棋，等到宋清瑯的午休時間，才結束棋局回到小廳，回來時，兩人就這個話題正相談甚歡。

周宴態度十分溫和，說話時還會時不時出幾分笑意，江然不論他聊到醫學的哪一塊領域，都能和他聊個有來有回，知識儲備量龐大到驚人。

等舒心走到他們旁邊，周宴及時中止了對話。

他起看向舒心，說“我晚上要值夜班，晚飯就不陪外婆吃了，你們沒事的話多陪陪。”

“好，哥你平時忙，多注意。”周宴的來去匆匆，舒心已經習以為常。

他是沒有休假的，忙的時候經常夜班連著白班，幾個月都見不著人，十分辛苦。

周宴聽關心自己，抬手在頭上捋了一把，然后沖江然點了下頭，先一步離開了。

等他出門，江然把舒心拉到面前，手替整理著被周宴捋的頭發。

舒心不在意地抬手隨便抓了兩下，里假意抱怨道“哥也真是的，孩子頭發也不知道下手輕點。”

“別，我幫你理。”江然握住的手，握著垂落在側，沒有松開，用另一只手替捋著。

舒心乖乖地矗立在原地，沒事做，只能眼睛提溜打轉，四看。

先是盯著他前的扣子，而后慢慢抬頭向他的臉，明明只是在替整理頭發，他卻好像在做什麼很嚴肅的事，表十分認真。

心想，反正現在也無事可做，拉了拉他的手，“要不要去我房間看看？”

“你房間？”理好頭發，江然把手收回，低頭與的眸子相。

“嗯。”舒心點頭，“雖然我之前一直住在嬢嬢家，但偶爾也會來家小住，說

我的房間還給我保留著呢，我也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樣子了。”

舒心帶著他上了房子的二樓。

房間雖然不大，但功能俱全。

江然在里面大略掃視了一圈。

房間里留有屬于舒心的東西很，很明顯這里已經長久無人居住，但還是能看出一直有人在定期打掃，很干凈，沒有陳舊積灰塵的味道。

書架上擺著一堆小玩，還有幾個相框，江然被相框里的照片吸引，走上前拿了起來。

照片里，是舒心小時候的模樣。

稚的臉龐，但江然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畢竟這可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啊。

小姑娘的肩上架著一把小提琴，看神，應該是演奏過程中被抓拍的。

小小的軀，已經很有一番演出的架勢。

舒心發現他在看照片時，立馬上前將相框奪了回來，扣在書架上，神有些局促。

“怎麼了？”江然低頭，重新拿起被扣住的相框，替放回原位，手下作很輕，就好像這照片是什麼珍貴之。

舒心看著他的作，心里了，靦腆笑說“覺得不好意思。”

“為何？”江然的目從照片上移回到臉上。

舒心聳了下肩，故作輕松地說“小時候還想過當小提琴家呢，結果卻半途而廢了，若是讓小時

候的自己看見，一定會很失吧。”

笑得坦然，卻不難令人發現笑容里的失意，江然知道半途而廢的原因，有幾分心疼，但并不希沉浸在這種心里。

他指節抵在下上，將的臉微微向上抬起，“心心是后悔做翻譯了？”

“當然不是。”舒心的否定太快，快到自己都恍惚起來。

江然角隨之揚起，肯定地說“即便不是在舞臺上，心心在現在這個領域，依然在閃閃發，小時候的你又怎麼會失呢。”

閃閃發。

舒心以為江然這個用詞太過抬了，不過沒有否認，在未來的某一天，一定會做到當得起這個詞。

心很好地指著旁邊的一個相框說“你知道我這是在干嘛嗎？”

照片的小姑娘比起前一張來看高一下子拔高了不，長開的面容已是天然麗，如出水芙蓉，即便上穿著一套寬大的運服，也難掩其殊。

江然靜靜地著這張照片，眸斂，浮著幾許意。

舒心料定他猜不到，自顧自地解說“你別看我現在天天睡懶覺，我讀書的時候可勤快了，每天堅持晨跑，這是我校運會上跑三千米拿第一名時拍的照片，現在看還有點傻氣。”

江然怎麼會不知道呢，那段時間天天跟在后陪跑，只是沒發現罷了。

他附和說“心心這麼厲害？”

原本不認為有多厲害的事，被他一夸，舒心還有些小驕傲，笑著說“當然啦。”

眼睛

還看在照片上，跑道旁加油的人群里，有一個影看著有些眼，剛準備細看，江然指著旁邊的一個小木盒轉移了的注意力。

“這是什麼？”

江然指尖下，是一只方正的胡桃木盒子，正面雕刻著一只小貔貅，頂端開了一道狹長的口子，側面有一個鎖眼。

舒心眼睛亮了亮，捧起那個木盒走到書桌前放下，“這是我的儲蓄罐。”

江然悄悄舒了口氣，跟著往書桌前走，期間還回頭了一眼那張照片。

他琢磨著，得找機會問把這張照片要過來，不然遲早被發現，這張照片里居然有他一個背影，雖然比較模糊，但相的人很容易分辨出來。

這次他及時轉移了的視線，難保下次不會被看出來。

“我把鑰匙放哪里了？不會弄丟了吧？”舒心翻著書桌屜，桌面上所有的儲空間都被翻了個遍，還是沒能找到儲蓄罐的鑰匙。

坐在木凳上，喃喃說“里面還有小幾千呢。”

看惋惜的樣子，江然笑了聲，“我家寶寶缺錢花了啊？”

“那倒不是。”只是正好看到了，就想把錢倒出來數一數，過過手癮，畢竟這個年代很難再到現金了不是。

舒心捧著儲蓄罐放回到書架上，“算了，就當存在這了，等我哪天錢不夠花了再來取。”

江然意外挑眉，“那你還是問我取吧。”

舒心拉著他的擺來回看，調侃他說“怎麼，你是at機啊？”

“嗯，我是心心的at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