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修的手腕上有一個小小的白疤痕,看上去是前不久的傷。
“我當時看到你在臺上被……拍賣的時候,人都麻了,用鋼筆使勁自己,才勉強自己沒有衝地衝上去。”
“我知道傅之修就是故意拿你來試探我。可是,我如果當時就暴的話,你之後的路不好走。”
“蕎蕎,我知道這樣說,是在給自己找理由,但是我當時確實是這麽想的。”
他的話,蘇蕎是信的。
傅言修這樣高傲的男人,久居高位,本不屑於撒謊,也沒有必要。
自從知道他跟趙家的聯姻,完全是為了對抗傅老爺子和家族裏其他的勢力。
說白了,就是一場煙霧彈,他在默默地將自己的勢力擴大,等到大家都以為他要靠著趙家的時候,其實他早就自己足夠強大。
現在,正如他自己所說,傅家是完完全全由他說了算了。
那他更沒有必要說謊,傅言修之所以說起之前的事,隻有一個原因,是真的想跟蘇蕎解釋。
傅老爺子一直都不喜歡蘇蕎,確切地說,是不喜歡林清,所以連帶著不喜歡蘇蕎。
也對,在傅三叔傷之前,林清跟傅三叔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即便嚴敏跟他離婚,傅三叔就算是再找,也不會找林清這樣背景的。
而傅三叔已經變那個樣子,說是廢人也不為過,在傅老爺子看來,林清就是耍盡心機,想要進豪門的撈。
還是個帶著拖油瓶的撈,更甚。
看不上是理所應當,所以林清和蘇蕎在傅家的那些年。
任憑一個前妻帶著孩子們帶頭孤立欺負蘇蕎母,就算是管,也是偏幫。
本沒把林清當人看。
如果當時在傅之修的船上,傅言修真的幫忙了,傅之修和嚴敏一定會拿著這個事大鬧一場。
到時候傅言修不但在傅家舉步維艱,本保不住蘇蕎,蘇蕎和林清可能就被毀了。
傅老爺子親手毀,也說不定。
這一點,蘇蕎心知肚明。
所以傅言修解釋的話,是聽進去了。
更何況這段日子,他一直都在幫。
幫找證據,幫恢複自己的名譽,還幫了林清。
甚至還說出要幫林清和傅三叔的事。
“現在爺爺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嚴敏和傅之修在傅氏的基已經被我連拔起。”傅言修說,“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能娶你。”
蘇蕎愣住,是沒想到傅言修突然就說到這了。
幾乎是一瞬間就將手從傅言修的手中出來。
“太晚了,我要回去了。”蘇蕎轉要走,傅言修心裏莫名的慌。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一點信心,那麽現在他是已經完全沒有了。
剛才看到那個張聞,無論是外貌還是家世,都跟蘇蕎很相配。
是,他是很卑鄙地去調查了那個男人。
可是不調查,他害怕,他也不知道怕什麽,總之就是怕。
現在他看著蘇蕎轉走的背影,他終於知道怕什麽了。
那個張聞跟蘇蕎太般配了,蘇蕎可能,真的會去選他。
蘇蕎沒走出去幾步,就被傅言修攔腰抱起來。
蘇蕎低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傅言修的脖子,著脾氣說:“你放下我。”
傅言修低頭看了一眼,沒說話,徑直往自己的車邊走。
這會兒隻是傍晚時分,周圍來來往往都是人。
蘇蕎覺得太丟人了,使勁扯傅言修的服,讓他放下自己。
傅言修隻說了一句,“要麽你捂住臉,別讓別人注意到你,要麽你就大聲喊,讓所有人都看你,反正我不會放手。”
蘇蕎閉,選擇前者。
傅言修這個瘋子,什麽都做得出來。
就這麽被傅言修抱到車上,還不等反抗就被係上了安全帶,男人還威脅道:“別想著跑,我追上你跟玩似的。”
蘇蕎的作一頓,是信的,就傅言修的大長,本跑不過。
算了,抵抗也沒有用,放棄抵抗,傅言修也不會怎麽樣。
傅言修黑著臉開車,蘇蕎看了一下,這條路是去傅言修的平層公寓。
之前在那住過一段時間,但已經很久沒去了。
不準他要幹什麽,蘇蕎隻能耐著子跟他說:“你帶我去公寓那邊幹什麽?我不能回去太晚,我媽肯定知道我今天見了張聞,回去要問我。”
提到張聞,傅言修的臉更黑了,聲音淡淡的,兩手著方向盤,手指節都白了,“你看上他了?”
說完還看了蘇蕎一眼,似乎在警告。
蘇蕎心裏一驚,生怕傅言修發瘋,這架勢就好像,如果蘇蕎敢說看上了,他就敢毀了張聞。
純粹是不想連累無辜,蘇蕎趕解釋,“我跟他不可能,我都已經拒絕了。我也沒打算相親,我都是在應付我媽。”
聽到解釋,傅言修的臉好了一點,深吸一口氣,趁著紅燈的空隙,抬手去蘇蕎的臉。
蘇蕎撇開臉,看向車外。
兩人再度陷沉默。
窗外的風景急速向後退,霓虹燈亮起,形一條條帶,讓人看不清,就像蘇蕎此刻的心。
“傅言修,你總說讓我給你機會,但是你尊重過我嗎?”
“你一聲不吭就去告訴我媽,我們的事。”
“你說隨時能娶我,就來讓我嫁。那我算什麽呢?”
一個招手即來的人嗎?
“是,你可能真的對我有。三年,睡了三年了,有很正常。”
蘇蕎心裏有氣,今天的話說得重,知道。
一直都知道,怎麽才能惹傅言修生氣。
以前是他,想讓他關注自己,現在是想推開他,不想再糾纏。
沒意義,也沒意思。
蘇蕎話音一落,明顯覺到車速加快,傅言修生氣了。
生就生吧,總得有這一遭。
之後兩人就沒話說了,氣氛凝固的,讓人都覺得窒息。
車開到公寓的車位上,傅言修開門下車關門,聲音巨大,明顯著氣。
蘇蕎也沒含糊,自己解開安全帶,下車,迎上傅言修的目。
男人這會兒好像氣下去了一些,但臉還是不好看,聲音倒是還算溫和,“就是想給你看點東西,不會耽誤你太久,看完就是送你回家。”
傅言修看了一眼手表,“最多半小時。”頓了一下,詢問道,“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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