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在老皇帝肩膀上的手微微一頓。
慕容錦華靠近過去,將頭枕在老皇帝的懷里,柳眉輕蹙著,“臣妾能有什麼想法,不就是擔心大臣們嚼舌,說您偏袒風兒嘛。”
一陣陣袖中香順著老皇帝口的作若有似無得飄出來。
老皇帝卻捉住了的手腕,神嚴肅,“皇后的意思,是要嚴懲老九?”
慕容錦華心里咯噔一下,覺得今天的皇帝與往日有些不同,但也只是訕笑一聲,“怎麼置風兒,當然是全憑皇上做主,臣妾深居后宮,哪管得上朝堂上的事,多說了這幾句,也只是想為皇上分憂罷了。”
老皇帝這才松開的手腕,“若真想為朕分憂,皇后倒不必總是把心思記掛在如何置老九上,死了的那個小侍出自宮里,昨晚的中秋宴是皇后一手辦,宮里已經有不風言風語,皇后若是有心,就去查一查那小侍的來歷,幫助老九盡早查清案子,也是幫你自己。”
“皇上這麼說,是在疑心臣妾?”
慕容錦華坐直子,眼眶里波瀾,仿佛很是震驚,“臣妾是風兒的母親,是諾兒的姑母,臣妾是瘋了嗎,才會去害他們?這到底是哪個宮里傳出來的謠言,皇上,臣妾與您結發多年,這種挑撥之言您怎能相信啊?”
老皇帝打量一眼,拍了拍因為激而微微抖的肩膀。
“錦華,朕什麼時候懷疑過你,只是在這件事上,你的眼睛不能只看一,你可曾想過,一夜之間三名嫌犯死在大理寺,這背后的利害,有人在陷害老九,還阻撓他調查,那麼輕易便把手進了皇宮和大理寺,只要他繼續蟄伏一日,你我就一日無法睡得安穩啊。”
說罷,老皇帝已經起下床,一邊向門口走,一邊呼喚侍。
“來人,替朕更,擺駕紫霄殿。”
老皇帝的轎輦離開一會兒之后,一個小侍走到床邊,慕容錦華的聲音隔著輕紗床幔懶懶得傳出來。
“這兩日皇上的藥,可還按時喝著?”
“回皇后娘娘,一日兩次,奴才親眼見著他喝下去的。”
“那就好,對了,秦大人的傷勢如何?”
“今日一早太傅的府上來了人,將他從太醫院接出宮的,看著……傷得不輕。”
“嘁,對自己也舍得下這麼重的手,秦筱遠真是個狠人,只是不知道他這一刀,到底是在保自己,還是保誰呢?”
“皇后想知道,奴才立即安排人去查來。”
“去吧,查仔細些。”
“是……”
……
大理寺,停尸房。
“這就是你查到的證據?”
沐清風盯著一個托盤,盤子里墊著一塊棉布,中間放著半截帶的銀針,針頭十分尖細鋒利。
一旁,三尸已經被白麻布重新蓋了起來。
“沒錯,王爺。”
易有言點頭,解釋道“這便是解剖后,在犯人姜磊的頭頂顱骨發現的銀針,其他兩個犯人的雖然還沒來得及解剖,但已經檢查過顱骨同樣的位置,都能找到一個貫穿顱的針孔。”
“這針比一般針灸用的要一點。”沐清風仔細觀察道。
易有言道“是要一點,直接穿了三個犯人的百會,導致了他們的死亡。”
“你的意思是,這小小銀針,就是兇,而他們三個都死于同一個兇?”沐清風蹙起眉頭來。
“是否是同一銀針,還有待查證,但據驗尸結果來看,三個犯人都死于同一種殺人手法,兇手應該是一個懂武功,也懂醫道的高手。”
“懂武功,懂醫道……”
沐清風站在原地,突然一不,仿佛眼前已經回到了那座監牢中,三個牢房里的犯人被一個廓模糊的黑影襲擊……
他搖搖頭,揮去腦海中的幻象,“你剛才說過,除了針孔之外,三名犯人上沒有其他外傷的淤痕,如果兇手襲擊他們,死者上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也就證明,除了銀針刺百會之外,兇手并未與三名犯人有過肢接。”
“這不太可能吧……”
伍叁七對著易有言的后腦勺比劃了一下,手掌還沒靠近,易有言立即側躲開,伍叁七又擒住他的肩膀,易有言雖然沒有武功招式,卻一直扭和脖子掙扎,讓伍叁七的手無法控住他的腦袋。
“王爺,你看,易先生都能這樣掙扎躲避,三個犯人難道就不會躲嗎?他們還可以呼救,怎麼沒發出聲音?更奇怪的是,當時牢房里還有兩個獄卒正在巡邏呢。”
沐清風盯著兩人腳下凌的腳印和痕,再次陷沉思,是啊,三個牢房里,甚至連一點掙扎過的痕跡都沒有。
難道,兇手真的是憑空出現,瞬間殺人于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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