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慕容諾和沐清風席就坐,先前拿著錦葵盒的子便走了過來,將錦盒于樂子,后者行禮退下,便拿起酒壺開始服侍夫婦倆。
慕容諾這才琢磨出一點兒意思來。
敢斗詩爭的不是這宴席的位子,而是這七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麼?
掃了一眼四周圍,席臺不多不,剛好七個,他們夫婦已經占據一方,還是最靠近館主的右手第一席。
難不是因為這個,作的詩才令眾人反應古怪的?
慕容諾暗自思量著的時候,館主已經吩咐手捧錦盒的第二位子打開盒蓋,出其中名曰朱柿的綢緞。
幾個年輕男子爭先恐后作詩,似是得了慕容諾那首詩的啟發,他們也沒有再將藏于詩句中,而且以橙之來比擬,好比夕,晚霞。
有人的詩句迎來歡呼聲,館主便邀請了那著華貴的男子席。
慕容諾不聲得看著,果然是捧著朱柿盒的子去侍奉他了,而且因為他一個席,那子便大大方方坐在他的邊,倒酒時兩人靠得很近。
那男子的眼珠子都快要到人家上去了。
慕容諾不自得抿了抿,好嘛,什麼附庸風雅的春日宴,玩的不還是這種小花招,這個蜀香會館的香,哪里是花香的香,分明是脂的香吧。
館主就想染指布料生意的野心,真是再厚的面都擋不住了。
突然覺這一趟來得有點子乏味,好好的興致冷了大半,垂著眸愣愣出神,到旁邊一個聲音傳進耳朵里,才后知后覺得驚醒。
“這位貴客,可想到什麼好詩了?不妨念出來,與大家共賞。”
是在說……我嗎?
慕容諾轉頭看去,館主面下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可不就是盯著呢麼!
“讓我作詩?可我已經坐在這兒了啊!”
慕容諾指了指面前的席臺。
館主未被面遮擋的薄輕輕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的下頜棱角分明,笑起來又多了幾分溫潤,哪怕不真容,想來面貌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只是好奇,你會用什麼詩來表達朱柿之意。”館主道。
慕容諾余看了沐清風一眼,他輕輕頷首,便想了想,反正已經坐下來了,隨便應付一下就行,便是……
“荷盡已無擎雨蓋,殘猶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
不是要麼,索一次給你來個猛的!
慕容諾念完詩,探庭院里又安靜下來,館主眼神定定得看著,半晌,才不知從哪兒出一把折扇來,輕輕拖在掌心上打了兩下,“甚是不錯。”
“這首詩對應朱柿,也是恰到好。”
“難得之選,難得……”
慕容諾心里一陣陣的發,歪著子問沐清風:“你覺得到底哪里出問題了?”
“靜觀其變。”
沐清風目盯著那邊館主手上的作。
第三個手捧錦盒的子打開盒蓋,出一塊名曰青礬的布料,很快便有人作出詩句,館主選了一個戴著發冠鑲滿寶石的男子席。
然后,他還是轉過頭來,問了慕容諾可有想到什麼好詩。
好像不論哪一個出來,他都篤定慕容諾能作出詩來似的。
等到月灰、金盞、茶青分別對應的淺褐、黃和黑都展示出來,并且在選出席賓客后,館主都再由慕容諾作了一首詩之后,終于迎來最后一個錦盒的開啟。
“最后一盒中的綢緞,以櫻草為染,此在本國之中,唯有三品以上員和王公貴族可以使用,這一塊乃是專門染來出題所用,待春日宴后便會收藏于會館之中,諸位欣賞。”
館主在介紹的時候,已經全無興致,甚至一直在被問詩而有點不耐煩的慕容諾微微瞥了一眼。
在看到紫時,腦海里便蹦出來“日照香爐生紫煙”那首詩了,想,要是待會兒館主再問,就用這首詩回應算了。
春日宴的席臺只剩下最后一個空位,可站著的還有一大片人。
不先前信心滿滿的男子都有些浮躁起來,但也不乏明眼人看出來,館主專挑城中權貴者,席的六方,除了最開始的那一對夫妻不明來歷之外,其他五位都是城里商號里舉足無重的家族代表。
而未席的人之中,還有四五位份和勢力差不多的代表,最后一個席者,自然是從他們之中選出。
可還是有想要打破潛規則的人出現。
只聽那幾位大權貴家的代表們各自作詩之后,還沒等館主發話,便從人群里走出來一個男子,朗聲念道“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
全場為之一靜。
慕容諾猛得瞪大了眸子,差點驚掉了下!
沒有聽錯吧?!
那人竟然念出了李白的《廬山瀑布》!!!
這,這里不是沒有李杜的詩嘛?!!
什麼況啊!!!
可隨即發生的事,才是徹底驚到慕容諾全發麻!
館主竟是一聲冷嗤,不由分說得吩咐道“來人,立即將此人請出會館,不得再踏一步!”
什麼?!
慕容諾難以置信。
很快,兩個護衛打扮的人來帶走男子,可那男子卻掙扎著喊起來,“為何可以!為何可以用那些詩,我卻不可以,這不公平!館主,這不公平啊!!”
一直蹙眉頭的沐清風終于沉聲一喝,“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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