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我送送你。”
外面關門聲響起時, 邊策已經訂好了回國的機票。
待姜辭回來,邊先生了無蹤影。
姜辭整理一下心,給邊策打電話。對方隔了一會兒才接。
“生氣了?”明知故問。
邊策禮貌地笑笑:“生什麼氣?得此良緣,我替姜小姐高興呢。改日您府上辦喜宴, 我一定厚禮送上。”
姜辭翻了個白眼,“邊先生客氣了。”
“我等著收請柬。”邊策先掛了電話。
姜辭扔了手機,窩進沙發里長呼一口氣。
今晚過了戲癮, 演了兩出戲,一出借孟景舟當了回男二, 題材是豪門狗,另一出, 明著看金屋藏, 實質上卻是恃寵而驕。
邊先生對越好,越敢放肆。偏要看看邊先生拿不拿當個角兒。
可人真被氣走了, 又后悔。回頭還得要低下頭去哄。這一來一回,傷神費力, 邊先生難免厭倦,也心累。
邊先生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門關上,戲落幕,跟孟景舟推心置腹地聊了些什麼。
就當是心高氣傲,樂得演戲,也樂得藏起真心。
總之作配假人,絕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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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漫漫,姜辭沒胃口,睡不著,思來想去,決定不辜負這麗夜和最后一天德國之旅。
租車時,思前想后,發了條消息給邊策——要一起冒險嗎?
等了整整半個小時,邊先生沒有回復。
而后獨自上路。
姜辭喜歡開夜路,在黑暗里追風。
上回來德國,沒找到機會開高速,覺得十分憾。今夜彌補憾,勢要跟自己的腎上腺素較勁。
從黑夜開到黎明,不知疲倦,在路上看完一場妙的日出,到無比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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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日歷上的時間提醒了邊策,他不是二十歲,更不是二十五歲,而是三十二歲。
昨日的荒誕令他失了風度,清醒時刻思量起來,不免覺得可笑。
托年輕的姜小姐的福,三十二歲的邊先生驗了一回年輕人的爛俗。某人特地為他設計的狗節,明明失真離譜,他竟短暫戲。
要的正是他順應俗套節,生氣、吃醋、表達對的在乎……
邊策打來電話時,姜辭剛到柏林,車停在離機場不遠的地方補覺。迷迷糊糊接起來,聲音又頑皮,“這大清早的,您是想好給我備什麼嫁妝了嗎?”
“這是令尊大人需要考量的,不是我。”邊策話落,輕微咳嗽一聲,“一起去吃早餐?”
這就翻篇了?姜辭咧開角,瞇起眼睛看太,“我還以為邊先生連夜回國了呢。”
邊策淡笑一聲,自略過這一頁。
“我不在酒店。”姜辭又合上眼。
“在哪兒?”
“柏林。”
邊策深吸一口氣。要是姜辭在他跟前,他一定給比一個大大的拇指。
這姑娘可太行了。拱的火,懶得滅,人還走了,把他一個人丟下。
“時不我待。邊先生不肯冒的險,我寧愿自個兒上路也不想錯過。”姜辭隔空親吻邊策,又冷冰冰道了句“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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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辭飛去上海與幾位合作伙伴面,人是辜老教授推薦的,信得過,也聊得來。
這晚聚餐,某醫生提起華山醫院近日一例病案,說某患者眼睛與太之間的三叉神經上長了個惡腫瘤,權威專家親自主刀,卻因瘤的位置過于特殊而無從下手。
姜辭來了興致,忙問:“是因為手械的度不夠?”
“是,德國生產的械可以匹配,但得等到一年后才能引進。”
“那怎麼辦?”
“專家經驗老道,當即從患者的頭皮上取了塊組織,將腫瘤包裹住。這樣就算腫瘤管,也在這塊組織,不會傷到其他神經。等一年后,功引進了德國度更高的械,再將組織及腫瘤一起摘除。”
雖然姜辭把事業重心放在老年康養,但做功課做的全,尤其是針對中老年人群高發的心腦管疾病,看過的病歷沒有一萬也有五千。比起普通康養,對醫學康養更加興趣。
可興趣是真,門外漢也是真。
姜家發家的生意與這相距甚遠,如今從頭開始,每一步都將走得異常艱難。
算起來,要不是去年跟在邊策邊,認識了一圈如同辜教授這樣的行業大拿,眼下說不定還在家白日做夢。
想起邊先生,略惆悵,說是“回見”,卻又是好多天不見。
這天姜辭落地,戴士開車去機場接。
母倆的八卦時間總是跟新聞聯播一樣準時。
戴士說:“前些天,我跟你爸去看老太太,你猜我們在邊家看見誰了?”
“梁子淳?”姜辭隨口一猜。
戴士“呀”一聲,趕問:“你跟邊策斷了?”
姜辭無言。
“斷了好,我算著日子,你這新鮮勁兒也該過去了。”戴士憑借自己的意愿做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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