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學校大門,徐端沒有選擇任何通工,而是帶著梁錦宜穿過了一條樹蔭遮蔽的小巷子,在巷子盡頭的一個獨立院子前停下來。
院子裏是一個二層老式獨棟小樓。
徐端拿出鑰匙開門,梁錦宜跟在他後進門。
在玄關徐端先換了鞋,又從鞋櫃裏拿了一雙士棉拖鞋放到梁錦宜腳下。
梁錦宜抿跟他道謝:“謝謝。”
然後一邊跟著徐端朝裏走,一邊狐疑著問:“這裏是……”
“這我外祖家。”
梁錦宜的問題還沒問完,徐端就先解答了的疑。
聞言腳步一頓,心裏忽然有些張。
猶豫著還要不要進去,萬一一會兒見到老人家,要開口說些什麽,又要怎麽介紹自己。
不如就門口等他去拿東西,免得麻煩。
正在梁錦宜猶豫之際,徐端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
似乎是看出了的顧慮,徐端忽然掩笑了一下,而後恢複正常,繼續慢慢朝裏走。
“別擔心,我外祖早就不在了,外婆去年因為不好,已經被我母親接回錦城照顧了,現在這棟房子裏隻有我們倆。”
我們倆……
聽見徐端這樣說,梁錦宜就覺得更張了。
這好像是第一次和他在一個非公共場合單獨相。
心髒似乎是越跳越快呢,這是怎麽回事?
“梁錦宜,我還不確定多長時間能好,你確定你一直要在門口杵著嗎?”
徐端走了幾步後,又停下來回頭提醒。
梁錦宜沒有辦法,隻能忍著心跳失衡的覺,著頭皮跟著他往裏走。
兩個人進了客廳,徐端把大搭在沙發椅背上,讓梁錦宜隨便坐,自己則走去了廚房。
梁錦宜在客廳裏轉了一圈,隨便打量了下屋的陳設,在看到電視櫃上的幾個相框時,停下來雙手扶著膝蓋,微傾著仔細觀看。
一張兩個小男孩兒勾肩搭背的照片一下吸引了的注意力,盯著看了一瞬,後突然傳來了徐端的聲音。
“在看什麽?”
梁錦宜聞聲起,徐端把手上的一杯水遞給,“這裏好久沒人住了,隻有白水。”
梁錦宜手接過,跟徐端說了聲“謝謝”,抿了一小口水,不冰不燙溫度剛剛好,一暖意瞬時流進心尖。
梁錦宜輕抿了下,視線重新落在那張照片上,問徐端:“我猜照片上左邊那個是你,右邊那個有點像……”
“那是陸昂。”
梁錦宜側過頭,有些許意外地看著徐端。
真的沒猜錯,徐端和陸昂不隻是大學同學和室友這麽簡單,原來他們小時候就認識了,看樣子還不是一般的。
徐端斜靠坐在沙發椅背上,一口喝掉了大半杯水,說:“陸昂家就在隔壁,我小時候是在這兒長大的,讀初中的時候才被我家老頭子弄回錦城,所以……”
徐端頓了一下,梁錦宜突然接話道:“所以你和陸昂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後來你回錦城後,陸昂才認識了林以沫。”
徐端挑眉點頭,“差不多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梁錦宜突然低低地笑了。
徐端看著揚了下下,好像在問在笑什麽。
梁錦宜慢慢收了笑,清了清嗓子說:“我在想……”
一句話沒說完,梁錦宜又笑起來。
徐端忽然傾,俊臉朝湊近了些,有些漫不經心地笑問:“想什麽那麽好笑?嗯?”
粱錦宜好像被徐端這突然的舉給嚇到了,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笑容在臉上也僵了一瞬間。
這,可是他說的。
“我,我在想……”粱錦宜頓了下,抬眼看了下徐端,抿抿小小聲說:“如果你是個生的話,今天可能就沒林以沫什麽事了。”
徐端他長的真是太,太好看了,簡直是從小好看到大。
尤其是照片上這個時候的他,如果留起了長發,再穿起子,估計沒有哪個生會過他。
徐端聽完居然沒什麽特殊的反應,他隻是慢慢直起,哼笑了一聲,角略略翹起。
“謝謝誇獎。”
粱錦宜:“……”
徐端聲音慵懶,“我一直知道自己長的太好看,容易引人遐想,你也不用當著麵這麽誇我吧?”
粱錦宜語塞,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他的話。
盯著徐端看了一會兒,終於憋出了一句“你這臉皮還真是……”
“夠厚?”
粱錦宜話沒說完,徐端就搶先一步說出了想說的話。
粱錦宜愣了一下,看看徐端,然後單手掩笑了。
徐端似無奈又似自嘲般搖搖頭,“沒辦法,這些年被眾多生追著表白,臉皮想不厚都不行。”
聽見徐端的話,粱錦宜想笑,但又覺得有些心酸,所以最後笑出來就有一些苦。
有那麽多人喜歡徐端,又有那麽多人跟他告白過,不管們最後得到回複是什麽,至們都努力嚐試過了,應該也沒什麽憾了。
隻有自己,因為得到了近距離和他接的機會,也就變得更加怯懦,更怕他知道的心思後,會像對待其他告白的生一樣,無疾而終,甚至連像這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了。
梁錦宜舉起手中的水杯,不是很自然的喝了兩口水,借機把視線移向了別。
徐端說是回來拿東西,可他這會靠坐沙發背上閑散的喝著水,毫沒有要拿了東西離開的意思。
梁錦宜正不知接下來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戶門傳來了鑰匙開鎖的聲音。
梁錦宜聽見,有些張的側頭去看徐端。
徐端和對視了一眼,起朝玄關走,還沒走出幾步,就聽見一個人的聲音先傳進來。
“阿端,是你回來了嗎?”
話音剛落,一個著樸實的中年婦從玄關後麵走過來。
看見徐端,中年婦笑的格外慈,將手中的拎著東西放下,立馬出手臂就過來要抱住他,徐端馬上作靈巧的一側躲了過去。
中年婦佯裝生氣瞪了徐端一眼,用有些責怪的語氣說:“哎,長大了就不讓抱了,也不知道是誰,小時候不睡覺纏著我整夜整夜地抱著。”
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梁錦宜,難得看見徐端出了一抹尷尬的神。
他訕笑著對中年婦說:“阿姨,我還有朋友在呢,您能給我留點麵子嗎?”
經徐端這一提醒,方淑慧這才注意到客廳還站著一個不認識的小姑娘。
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朝梁錦宜笑笑,又扭頭對徐端說:“我剛在玄關看見一雙生的鞋,還以為是桑家那丫頭這次又和你一起回來了呢,沒想是你帶了這麽一位漂亮的小姑娘回來,傻小子還不給你阿姨介紹介紹?”
說著,方淑慧又轉回頭,把視線落在梁錦宜上,一直笑盈盈地看著。
梁錦宜被看的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強裝鎮定地先出聲打招呼。
“阿姨你好,我是梁錦宜,是徐端的,”梁錦宜頓了一下,努力地想如何形容現在和徐端的關係,但再怎麽想,好像也就那樣了,笑笑,繼續說:“大學同學。”
方淑慧兩步朝走過去,拉著梁錦宜的手和一起在沙發上坐下,一副“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的表,一邊打量著梁錦宜,一邊朝笑。
梁錦宜被打量的更加張,怎麽覺得這位阿姨看的眼神,怎麽有種婆婆看未來兒媳婦兒,而且還頗為滿意的覺呢。
剛剛聽徐端阿姨,應該可以確定這不是他媽媽了,梁錦宜稍稍鬆了口氣。
但又想到人有鑰匙能進門,而且進來後和徐端的言談表現,好像又不像是一般的關係,那到底是徐端的什麽人呢?
梁錦宜正在心中猜想著兩人的關係,人又長長地“嗯”了一聲。
一通打量完畢,方淑慧滿意地點點頭,“我們阿端的眼還是不錯的,這姑娘比桑家那個丫頭好太多了,阿姨站在你這邊,支持你!”
這阿姨明顯誤會了和徐端的關係,梁錦宜微囧,剛要開口解釋,一聲“阿姨”還沒出口,方淑慧就親切地拉過的手輕拍著。
“姑娘啊,阿端是我一手帶大的,我可能比他親媽還了解他,他呀,就是外表看著有那麽點……不著調,總招蜂引蝶的,”方淑慧著梁錦宜的小拇指,笑著說:“但他實際上是個很細心又很專一,也很有責任的孩子,你跟他談對象絕對不會錯的。”
聞言,梁錦宜一下子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馬上扭頭向徐端投去了求救的目。
徐端在一旁一直憋笑,這會實在憋不住了,就低低笑出聲。
梁錦宜急的不行,又不知道要怎麽回這位阿姨的話,隻能僵地笑,想解釋:“那個,阿姨,我真是……”
“阿姨,有你這麽跟別人誇自己外甥的嗎?”徐端還是笑,臉上卻有些無奈,“真的隻是我一個同學,我們今天是一起來幫陸昂的忙,完事順便陪我回來拿個東西,你這樣,真的會把人家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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