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羅宛瑩坐在同桌,也忍不住說了句:“你的手鏈好漂亮。”
鐘黎看了一眼,很隨意地將手鏈摘下來:“你喜歡,送給你吧。”
羅宛瑩愣住,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覺到一種徹頭徹尾的辱。
鐘黎總是那麼幸運,家世、長相、天資……什麼都是最好的。
總是有那麼多人喜歡,無論到哪里都是眾星捧月,出盡風頭。
總是能輕易獲得夢寐以求的東西,又棄之如敝履。
學校的老師都偏鐘黎,但凡有大型場合需要表演,鐘黎永遠是毫無疑問的首選,空置的舞蹈教室也特別批準給鐘黎專用。
明明也很漂亮,明明也從小學跳舞,大家的眼里卻只能看得到鐘黎。
嫉妒的種子在羅宛瑩心底生發芽,鐘黎每一次的風、每一個笑臉、甚至只是的出現,都會變暗的泥土和養分,滋養著那些嫉恨如藤蔓一般野蠻生長。
頂替孟迎騙了許奕舟是個巧合,但因為許奕舟,那些看不上的人開始來結討好,那些從來不和玩的生開始主邀請參加聚會。
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關注和追捧,只是因為許奕舟沾了點邊,就能輕而易舉地得到以前得不到的東西,即便許奕舟很快對變得冷淡,羅宛瑩也絕不會放棄這稻草。
許奕舟送給的那條項鏈,是收到的最貴重的禮,可惜很快就被那個混蛋哥哥搶走。沒辦法向許奕舟解釋項鏈的去向,怕說弄丟了會惹他不高興,而知道孟迎有一條一模一樣的,在上課時拿出來看過。
但沒想到鐘黎中途一腳。
因為鐘黎,短暫得到的虛榮和面輕易就被毀掉,所有人鄙夷、孤立,怎麼可能不恨?
費盡心機和許奕舟那些狐朋狗友周旋,為了躋那個圈子,為了擺的出,而想要的一切,鐘黎什麼都不用做就能擁有。
憑什麼鐘黎什麼都能得到?憑什麼?
那條手鏈雖然是媽媽送的,但對鐘黎來說不算什麼,有很多。
那時對自己的新同桌滿懷善意,看到羅宛瑩歆羨出神的表,以為送給會很開心,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大方割會讓羅宛瑩記恨這麼多年。
手上耀眼的鉆戒就像當初那條手鏈,狠狠地刺痛了羅宛瑩的眼睛。
鐘黎總是能輕易擊垮的從容和面,以前是,現在也是。
“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嗎?”羅宛瑩臉上再也尋不出來半點笑意,褪去偽裝的臉在白底下顯出幾分青灰。
鐘黎懶洋洋道:“不是很興趣,不過你特地約我來不就是想傾訴麼,那我就聽聽看吧。”
“就是因為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羅宛瑩的惡意快要從眼睛里溢出來,“你不過是好命,投了個好胎,你得到的一切都是鐘家和傅聞深給你的,離開他們,你算什麼?你比我高貴在哪里?”
鐘黎笑了,不假思索答:“離開鐘家和傅聞深,我還是鐘黎,是靚絕云沂的大,是最有天賦的天才舞蹈家。”
姿勢優雅地靠在椅子上:“我得到的一切是因為他們我,比起螞蟥一樣在別人上吸的你,我確實更高貴。”
“傅聞深娶你不過是因為家里的意思,你還真當他你?真是會自欺欺人。我以為你鐘大小姐多麼有骨氣,看來也不過如此,心甘愿給別人做替。”
鐘黎從眼角瞥過去一眼:“承認那些私信是你發的了?”
大概是終于撕破臉,羅宛瑩也不介意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我好心提醒你,你應該謝我。”
“確實應該謝謝你的私信,如果不是那條私信,我也不會心不在焉出車禍,不出車禍就不會失憶,不失憶,怎麼知道原來傅聞深暗我十幾年?”
羅宛瑩臉變了變。
“說起來,你也算我們半個紅娘。”
在鐵青的臉里,鐘黎笑得愈發甜:“不過你是壞心辦好事,我還是不謝你了。”
羅宛瑩看不得鐘黎好,所以聽說要和傅聞深訂婚的消息,用匿名私信去挑撥。知道鐘黎心氣高,寧缺毋濫,一定不甘心做別人的替,不管傅聞深跟宋青曼到底有沒有私,只要讓疑心就夠了。
事也確實像期的那樣,訂婚掰了,可怎麼也沒料到后來的走向。
鐘黎搖了搖盛著石榴的玻璃杯,神淡下來:“其實我很欣賞有野心的人,但野心和貪心,還是有區別的。”
“那又怎樣,我功了,不是嗎?”
羅宛瑩臉上帶著微笑,仿佛勝利者的姿態:“白展繼對我死心塌地,跟我求婚的時候,把他名下公司的權都轉給我了。你看,你擁有的一切,我現在都得到了。”
鐘黎約覺得這個什麼白斬的名字有點耳,要是沒記錯,前兩天路航給傅聞深匯報工作的時候,好像提到過。
這麼巧嗎?
沒等到想明白其中的關竅,餐廳門口進來兩位穿夾克的男人,進門后直奔們而來。
兩個男人停到桌前,直接問羅宛瑩:“你是羅宛瑩吧。”
這個陣仗有點突然,餐廳里有不視線聚集過來,羅宛瑩顯然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們又是誰?”
對方從口袋掏出證件:“市局經偵大隊羅昊,你涉嫌非法經營和洗-錢,跟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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