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深的右手這才從后拿回來,手里一捧鮮艷的紅玫瑰。
鐘黎眼睛立刻彎起來,笑意從眼梢往外流淌,從他手里接過花:“學壞了你。”
傅聞深目落在帶笑的臉上,忽然道:“我很喜歡。”
鐘黎問:“喜歡什麼?”
他說:“你的舞蹈。”
“你都看到了?”
“嗯。”
“你看懂了嗎?”
“看懂了。”
鐘黎輕哼一聲:“你最好是。”
舞臺下一幫人都看著他們,傅聞深視若無睹,手掌托起臉,低下頭來吻。
他有多喜鐘黎呢?那日趴在他肩頭,沖他笑了一下,他想把星星月亮都給。
可他既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只有一顆一文不值的真心。
他從來不能夠擁有任何喜歡的事,索取總是徒勞,期待只會失,他習慣了得不到,得到也終會被奪走,所以慢慢學會了什麼都不要。
他連一只廉價的玩都不能擁有,連一只脆弱的小貓都留不下,又有什麼資格去擁有如明月般輝燦爛的?
他不曾去爭取,因為認為自己不配得到。
但當來到邊,他還是會不可抑制地生出一點私心。
他想獨占那彎月亮,想養一只屬于他的獅子貓。
作者有話說:
正文就到這里了,接下來要先修一下文,大概會花費兩天或三天時間,整走向不會改變,會稍微調整一些節的順序,更流暢飽滿一點,大家到時候自己選擇要不要重看。
修完文之后開始更新番外,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真的很寫番外,我只能說我盡量多寫點_(:з」∠)_……目前已知會寫的有傅聞深視角,這個建議大家不要錯過,會有一點正文里面沒有的容。
孟迎和許奕舟的副cp會寫的,這對大家的反饋意見都比較大,所以正文里我就略寫了,其實許的話,我自己喜歡的點在于,他人生唯二兩次心,都是孟迎。即便因為某些原因錯過,下次遇見,依然會上你——大概這個樣子。大家到時候可以自由選擇購買。
第69章
傅聞深的人生是一張排好的日程表,這張表格充斥著外語、邏輯思維訓練、經濟學、鋼琴、圍棋、馬等紛繁復雜的課程,從有記憶起,他的每一天都是在的課程中度過。
一切娛樂游戲與玩都被視作洪水猛,不被允許出現在他的日程中,嚴棠認為那是對時間的浪費和他心智的侵害。
每天晚飯后的半個小時,是他僅有的休息時間,這個時間可以用來看書和一些影片,書單與片單是由嚴棠親自篩選。
傅聞深也曾收到過一些玩作為禮,來自伯父伯母、親朋好友,或家里拜訪的客人。
那些禮的歸宿無一例外都是地下室塵封的雜間,大多數甚至沒有機會被拆封。
六歲生日時,父親傅長衛送給他一架殲-11戰斗機模型,他不釋手,當晚嚴棠回來后卻臉大變,與傅長衛激烈地爭吵一場。
很久之后傅聞深都還記得那天家中僵化冷的氣氛,爺爺蹙的眉,父親沉郁的臉,還有大伯母言又止的嘆息。
那架模型最終被丟進垃圾箱,從那之后他學會了不要期待任何禮。
他在日復一日機械而嚴苛的時間表中長大,長為嚴棠要求的樣子:品學兼優、一不茍。
而傅家還有一個同樣優秀的傅聞越。
堂兄傅聞越的優秀是嚴棠日益加重的力,那些力最終都加諸于他。
嚴棠總認為時間迫,希他加速長,希他盡快追趕上晚傅聞越出生的兩年,然而時間的流速公平且一視同仁,“兩歲”的差距始終存在,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
在很多年時間里,傅聞越三個字都是籠罩在傅聞深上空無法擺的影,
他們出生在同一個家庭,卻有著完全相悖的命運,傅聞越年長他兩歲,這兩歲似天塹鴻,讓傅聞越能夠擁有一切他不能擁有的東西。
傅聞深有上不完的課,練不完的琴,和看不完的書。
傅聞越有最新款游戲機、限量簽名版球鞋、價格昂貴的手辦、讓所有男孩子羨慕的飛行……他還有鐘黎。
傅聞深見到鐘黎,是在一個很尋常的下午。
客廳有談聲,但那與他無關,他在三角鋼琴前練琴,貝多芬的《悲愴奏鳴曲》,時長二十分鐘,他需要彈九遍。
傅聞越從他旁邊經過,朝后:“阿黎,跟我來。”
一道聲音回應:“來啦。”
脆生生,好似他指下的琴音。
白擺上繡著巧的蕾花紋,在他視野一角停下來
傅聞深抬起眼瞼,對上一雙琉云璃彩的眼睛,長而卷翹的睫,瞳是極漂亮的茶棕。
好像上次來做客的那對夫妻牽著的小孩抱在手里的洋娃娃,比洋娃娃好看得多。
好奇的目落在他上,他不小心彈錯一個音,嚴棠的視線從客廳投來,他低下頭彈琴。
跟著傅聞越上樓,說笑聲從樓上傳下來,纏在流水般的琴聲里。
傅聞深彈到第八遍時,從樓梯上輕快地走下來,走到他旁邊。空氣里摻一清新的味道,像某種水果,又像太下的花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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