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是你個人的事,還是得問問你的意見。既然跟鐘黎結束了,接下來,你怎麼打算?”
傅聞深說:“還沒結束。”
傅爺爺背著手看他:“什麼意思。”
書房窗扇開著,習習涼風吹拂著樹梢,在那陣沙沙聲中,傅聞深道:“我沒打算娶除之外的任何人。”
如果不曾靠近過,差一點就能擁有,他可能不會變得如此貪心。
有喜歡的人,他應該全,但他不想那麼做。
那幾日,每天離開公司后,他會將車開到清河路,遠遠停在鐘家外面。
鐘黎一直待在家里沒有出門,連那些名媛的聚會都沒有參加。
應該是不想見他的,他不知道該給多時間。
他守在鐘家門外的第五天,鐘黎出現。
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攏著眉心懶答答的樣子,連路口開出來的車從沒有留意。
傅聞深很難用言語去形容那一刻的心,當他親眼看著那輛車剎車不及撞向的時候。
他將抱上車時,已經沒有意識,無力地靠在他上,頭上的慢慢浸他的西裝和襯。
鐘黎昏迷的那段時間,傅聞深每天都會去醫院。
邊無人守著的時候,他會走進病房,在床畔坐上一會。
那天他像往常一樣來到醫院,繳清費用,推開病房的門,看到已經蘇醒后坐在病床上的。
病號服松垮地掛在薄如紙片的上,額上纏著紗布,臉也因為多日的昏迷變得蒼白,有種瘦骨伶仃的脆弱。
蘇醒后的狀況很奇特,對他似乎很陌生,卻又滿懷憤怒。
失憶了,卻把他認作老公。
說不清出于怎樣的念頭,傅聞深一直沒有否認。
盡管對他這個“老公”有著十分顯著的敵意,口中將他塑造一個十惡不赦的出軌渣男。
可會甜甜地他老公,會假惺惺地對他示,會理直氣壯地跟他撒。
他不拒絕,也不解釋,很多時候,他卑劣地貪那種虛假的親昵,貪別有用心的關注。
□□和糖,有時是同一種東西。
把鐘黎帶回家,是順水推舟,也是心懷鬼胎。
許奕舟不理解他為什麼要把鐘黎那個大麻煩帶回家,做冤大頭照顧一個失憶的病人,他不明白,對傅聞深來說,那是來的獎賞,是得償所愿。
失憶后的鐘黎,在他面前出完完全全的本,縱的、放肆的、天真的、甜的,每一面都真實而可。
像貓一樣,迅速將房子占為自己的地盤,那棟房子慢慢遍布標志的痕跡。
喜歡在工作時擾他,在他繁忙的間隙提醒他,家里還有個氣的“寶貝老婆”。
會肆無忌憚地靠近他、親近他、想方設法勾引他,盡管有時煎熬,但他很難不沉溺其中。
天阜灣那棟只是用來居住的房子開始變得不那麼冷清,有溫暖而流的人氣,有為他亮起的燈。
就像灰調世界里唯一一抹亮,千百遍枯燥樂章里忽然跳躍的音符,一切都因為而鮮活起來。
如魚得水地代“傅太太”的份,并廣為宣揚。
也許應該阻攔,但傅聞深沒有。
他縱容以他太太的名分自居,縱容將他的房子任意改造喜歡的樣子,縱容將西西接過來,縱容無所不在地進他的生活。
每個人都盼著鐘黎恢復記憶,只有他存著卑劣的私心。
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希那一天晚一些到來,希他擁有的時間,再多一點。
嚴棠的發現他早已預見,而他已不是當年在掌控之下的小孩,他想留下他喜歡的東西。
從前他想養一只貓,求而不能。
現在,他想要一個人。
第73章
婚一訂,鐘心里一塊石頭落地,又開始張羅起挑日子選婚期。
上次準備訂婚時,就已經把近一兩年的好日子都看了個遍,專門找先生合過兩人的八字,選了一個農歷八月初八的好日子。
兩人才剛訂婚,還要籌備婚禮,秦妍覺得這個日子有些趕了。
想到兒出嫁,心里多有些不舍:“反正也不急于一時,和聞深基礎不深,還需要時間磨合。”
鐘黎從青云回來,一進門便聽見這句話,馬上糾正:“深,怎麼不深,他名字就深呢。”
秦妍無奈地睇一眼:“我看你是迫不及待要嫁人了。”
“那也沒有那麼迫不及待。”鐘黎湊過來親親熱熱摟住,“我還想多陪陪媽媽和呢。”
鐘戴著老花鏡,認認真真地翻閱老黃歷:“這可是今年最好的日子,明年阿黎的生肖和太歲相沖,再想等一個這麼好的日子就得后年了。”
鐘黎瞧了一眼手里的老黃歷,忽然咦了一聲:“你選的日子是八月初八嗎?”
“八月是你的行嫁月,初八是個好日子。”鐘從老花鏡下出一雙眼睛,“你覺得怎麼樣?”
鐘黎嘖了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傅聞深肯定會喜歡的。”
農歷八月初八,剛好是公歷九月六號,你說多巧。
鐘十分相信這些機緣,一聽這個日子跟傅聞深編造的結婚紀念日對上,大喜,深信這就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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