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房這邊分工合作,崔平英父子倆帶著庶弟們接待男賓,金氏和大兒媳婦王氏則接待眷,崔文熙姐妹倆做輔助。
鎮國公崔平英一襲華貴紫袍,頭戴玉冠,春風滿面。
崔家在京中扎多年,今日生辰,幾乎半個京城的權貴都會來賀壽,可見其臉面。
上午府門外的街道上車水馬龍,絡繹不絕,人們攜禮登門,帶著祝福而來。
一并前來的賓們同主家寒暄招呼后,有的見到其他手帕或人,便聚到一起吃茶閑聊。
在院兒里聽到永寧長公主前來賀壽,崔文熙親自去接待。
哪怕與慶王和離,仍舊是面面的。
一襲桃紅間,搭配輕薄半的松花大袖衫,高髻上一對花釵,再別上一把玉梳篦,便再也沒有多余配飾。
一套祖母綠寶石項鏈與玉鐲相映趣,手里拿著緙孔雀紋團扇,笑起來溫婉秀,臉頰上兩個小小的酒窩頗顯俏皮。
永寧瞧見的模樣“嘖嘖”兩聲,手地挑了挑的下,不正經道:“老四眼瞎,以后有得他后悔的。”
崔文熙打趣道:“長公主莫要打趣我。”又悄聲道,“今兒阿娘叮囑我多瞧著些呢,讓我多加留意老頭子。”
永寧撇,“出息!”
二人有說有笑往賓們聚集的玲瓏館去了,路上永寧說慶王不會來,只差人送禮。
崔文熙倒也沒放到心上,說道:“過不了多久就要秋了,人家忙著呢。”
永寧掐了一把,“你倒好,一點都不嫉妒。”
崔文熙:“我嫉妒甚,我不得他能得個大胖小子,了了這些年的夙愿。”
永寧:“到底是不喜歡了,干凈利落。”
也在這時,家奴過來尋們,說太子到府了,問永寧長公主在何,二人當即往前院去了。
太子捧場,崔家臉上很是沾,崔平英知他不喜嘈雜,親自領著他進湘妃閣。
途中遇到崔文熙和永寧前來,雙方相互行禮,永寧調侃道:“二郎今年確實喜歡湊熱鬧。”
趙玥瞥了崔文熙一眼,說道:“那是圣人今年變懶了。”說罷看向崔平英,“待鎮國公不忙了,再讓我瞧瞧張焉棋,可使得?”
崔平英笑道:“使得,使得。”
趙玥倒也不避諱,故意道:“上回在平府我輸了一籌,都說崔家棋藝了得,當真有幾分本事。”
永寧好奇道:“我可極見二郎手談。”
趙玥抿笑,并未多說。
永寧同他一并去湘妃閣,崔文熙則去了前院。
進府的賓客們得知太子駕臨,總得過來打聲招呼,于是一個上午趙玥跟猴子似的坐在湘妃閣里被眾人圍觀。
這茬走了那茬又來,擾得他煩不勝煩。
稍后平過來觀猴,趙玥忍不住同發牢,說道:“這差事原本是父親的,今年是愈發閑散了。”頓了頓,“他昨兒甚至還同阿娘商議,說什麼時候下江南私訪民,表面上憂國憂民,實則在宮里憋壞了想出去游玩。”
平掩笑道:“咱爹的心思早就不在朝堂上了,你又不是今兒才知道。”
趙玥嫌棄擺手,提都不想再提他這個老子。
姐弟二人敘了陣家常,趙玥有心八卦,問道:“阿姐來時可曾見過四皇叔?”
平搖頭,“沒來,聽說只差人送了禮。”
趙玥輕輕的“哦”了一聲,知道跟崔氏走得近,又問道:“方才我見四皇嬸滿面春風,與四皇叔和離,似乎不曾傷筋骨?”
平端起茶盞,調侃道:“你四皇嬸是個通妙人兒,不得從那高墻里跳出來換個小郎君呢。”
聽到這話,趙玥忍不住笑,“心大。”
平抿了口茶,“同姑母一個樣兒,沒個正經。”
趙玥半信半疑,“四皇嬸孤高自傲,節應是有的。”頓了頓,“姑母不忌口,興許會挑揀著些?”
平:“往后四皇叔多半會后悔。”
二人就崔氏夫妻八卦了好一陣。
趙玥比平的腦袋瓜更靈些,這場和離鬧劇從開春到酷暑,來得快,也結束得快,可見崔氏從中作梗的手腕。
要知道最初慶王信誓旦旦不允和離,哪曾想夏日都還沒過完,兩人就一拍兩散了,若非那外室頻頻作妖,哪能進展得這般迅猛?
話又說回來,那外室再怎麼折騰,也得崔氏松口才行,他就不信沒有煽風點火,畢竟慶王是出了名的面子,能這般放手,可見深其害。
七年婚姻,崔氏能麻利,倒他生出幾分佩服。
待到壽宴開席時,男賓與賓分開宴飲,同上次在平府春日宴那般,人們盡用佳肴酒,或投壺娛樂。
宴飲就持續了一個時辰。
崔文熙不敢多飲,怕誤事。
眾人皆知鎮國公是棋癡,另一邊的武安侯惦記上了他的張焉棋,哄他拿出來見識一番。
人們不免好奇,紛紛起哄,于是有人出主意以棋會友打擂臺。
這項娛樂頗有格調,崔平英來了興致,便命家奴在聽雨軒那邊的前廳里用張焉棋擺下擂臺。
鑒于打擂臺的人太多,于是眾人出主意,手談的時間掐訂為半刻鐘,只要雙方在半刻鐘贏的活棋多便為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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