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琢磨著手里的腰墜,腦中閃過什麼,猛然記起半年前太后的賞花宴。當時他喝了幾杯酒,胃腹中很不舒服,侍將他安排在一間房中休息,后來醫過來,給他服了一帖藥,他迷迷糊糊睡過去。
朦朧間,好像有人到了他邊,為他探試額頭,是個子,彎下時,他正好看見這枚玉墜。外面有人來了,那子慌慌張張的跑開。
凌子良的心里清晰起來,當日賞花宴的子就是阿德,不是太監,但的的確確住在宮中,還能經常出。
宅子小門的鑰匙,落不到別人手里去,只會是宅子的主人。他是宅子的主人,可是手里沒有鑰匙,那麼鑰匙一定在原主人的手里。
原主人,懿德公主?
阿德,就是懿德公主。!
第121章
翌日,凌子良去了東墻的小門下。
墻外是一條窄巷,通往前面的長街。從這里看,只看見高高的院墻,以及墻探出來的槐樹枝。
他往兩頭看了看,猜想著,是否懿德公主每一次過來,都是從這兒進去?確實,很難讓人發現。
一個公主,他到底沾惹不起。恐怕來這里,也是瞞著皇帝皇后,不然他會現在還能安穩的站在這里?
“家主,要不要我找人來把這鎖砸開?”管事正站在門邊,仔細端詳著門上的銅鎖,“瞧著這鎖,并不像一直不用的樣子。”
凌子良當然知道,這是懿德公主進出的地方,鎖眼兒有著用過的痕跡。
見他盯著銅鎖不語,管事又道:“我是怕這鑰匙落去別人手里,咱這邊又不知道,到時候出什麼事。”
“你說得對。”凌子良走上臺階,細長的手握上銅鎖。
是該換掉鎖,亦或是將這門徹底封死。懿德說,他要想走仕途,必須和以前斷絕開來,可是按照的話來說,他也不應該和牽扯。
這扇門不大,要說全部封起來,并不費事,幾片磚而已。
管事在一旁,試著推了推門:“盡早理的好,年關了,外面。”
凌子良從階上下來,沿著巷子往外走,后管事離著一步遠跟著。
“家主,我出去找木匠和鎖匠,修這道門花不了多功夫。”管事道。
凌子良正好走到巷子口,回頭看了眼不起眼的小門:“先別了,等明年出了正月再說罷。過了小年,家里斧刀也不吉利。”
管事稱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小年之后,京城里有了過年的氣氛,街上攤子擺的年節用品琳瑯滿目,門神對聯,煙花竹,人來人往的都開始準備著最后的年貨。
凌宅同樣做著過年的準備,將一些舊的東西換下,改做新的。
自上次懿德跑走之后,便再沒有來過。凌子良經過東墻小門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看一眼,可是那里靜悄悄的。后來又繞去了后巷中,小門上的銅鎖已經落了一層灰。
他跟自己說,是懿德帶走了自己的玉牌,可能會回來還,更何況,的腰墜也落在了這里。
一直到過了年,那個笑的姑娘終是再沒來過。
鞭炮聲中一歲除,年節如約而至。
在初三這日,出嫁的凌家三姑娘無雙,回門來探大哥。同時,遠在北越的二妹,也寄來了家書。
早早的,凌子良讓人準備了小妹最吃的東西。
午膳用過,妹夫龔拓還有公務要忙,去軍營。與妻子約好,晚膳過后來接。
兩兄妹坐在書房里說話,無雙已經幾個月的子,腰腹隆了起來,只是一張臉毫無變化,依舊艷麗。自從帶上這個孩子,倒是沒什麼反應,該吃吃該喝喝,不像凌無然那樣會些罪。
“大哥且說好了,我也好去跟人家回個信兒,”無雙低頭剝著橘子,才用過午膳,這廂就覺得了,“要說正月里不好相看,咱們就定二月初。”
凌子良坐在書案后,手里握著一卷書:“你忘了春闈也是二月?我哪有心思去做別的。”
無雙抬起眼簾,白皙的手指掰著橘瓣:“半日功夫而已,耽誤不到你。再說,人家姑娘秀外慧中,還不人家盯著呢。我倒是見過的,人端莊大方。”
兩人說著凌子良議親的事兒,不知為何他現在心中有些排斥。是知道應該娶妻,他年紀已不小了。
“那就莫要耽誤人家,這種事怎好強來?”他笑笑。
無雙看過去:“大哥,你要是錯過了,那可只能后悔了。”
后悔這話,是的夫君龔拓說的。說當年失去,才知道什麼是后悔。
就算說干了舌頭,可是書案后的凌子良仍然不為所,道了聲:“看緣分罷,不強求。”
無雙無奈一笑,搖搖頭:“二姐在的話就好了,一定有辦法讓你去。”
凌子良笑:“快吃罷。”
兩個妹妹脾氣秉完全不一樣,二妹更加大膽機靈,小妹溫可人。他在想,兩個妹妹一直在意他的婚姻大事,自己是否讓們太掛心了?
“世子這是有什麼事嗎?走得如此急。”凌子良問,岔開了議親的話題。
無雙咬了一顆橘子瓣,酸甜的在口里散開。聞言,拿帕子拭了拭角:“是京畿營出了點事兒,你知道黃尚書家的長子黃才捷罷?是他,前日傷了營里一個校尉,本就是他的不多,他還不依不饒,非要那校尉要說法,后面傷了人家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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