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川覺得，怕是自己比佟言大八歲，人已經老了，所以不太能理解年輕人的腦回路。

結婚了孩子都有了，談什麼？

他真怕說，想談，把正常男從談到結婚的步驟再重新走一遍，那他真的就絕了……

但坐在他對面，一臉認真，帶著的期盼，好像他說出拒絕的話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樣。

他知道言言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但他不想讓失。

國慶七天就是陪回娘家，陪開心，只要開心，他怎麼都可以。

真的就答應了，點頭。

佟言捂著，一臉激，笑得燦爛，“那說定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男朋友？”

男人將貓屎點大的杯子里的茶水一飲而盡，半信半疑，“你認真的？”

“當然呀！”

佟言絕對是認真的，認真得不能再認真了。

坐在紙醉金迷的高樓大廈品茶，俯瞰著底下的蕓蕓眾生，周南川呆得渾不舒服，但他毫沒說自己不舒服，愣是陪等到了人群走得差不多的時候。

樓下，依舊是橙紅照亮了整片復古卻令人驕傲的建筑，寬闊的街道，寥寥無幾的人……

江邊靜的出氣，炎熱的風夾雜著幾分江面的溫度，稍微涼快了起來。

在這靜謐的夜里，佟家沒有打電話過來催，佟言的小手主拉著的大手著江邊的大理石護欄。

風起額前的幾縷碎發，佟言手回去，風像是在和對著干，剛過去，又吹回來了。

仰起頭用吹，“呼”的一下，男人一只手攬著的腰，掙了幾下，咯咯笑，“等下……”

還在吹頭發，周南川被這稚的行為逗得想笑，“你……”

“男朋友，你再等等我……”

郵江景，他被這聲男朋友弄得有點無奈了，“別鬧了，要到點了。”

佟言可算不鬧了，跟他手拉手上船。

轉了一圈，江邊的景繁榮而聒噪，沒讓人忘卻人世間的煩惱，反擊激起了斗志昂揚。

從游下來，離開江邊，漫步在街，燈依舊不滅，整夜整夜的開著，不夜城的稱號并非浪得虛名。

中式長，淺了深，在夜里加了一番濾鏡，拎著羊皮小包，挽著男人的手。

“我有點了。”

男人帶想找個符合他份的地方吃個飯，佟言搖頭，隨便拉他走進了一家混沌店。

要說這海城，真是別有天。

南京路四下一片繁華，人挪不開目，寬闊的街，知名的建筑，妥妥的國際大都市。

佟言拉著他的手繞過長街，穿過幾個巷子，來到了老式的弄堂，又舊又破，還有接地氣的餛鈍店。

點了一份很大碗的餛鈍，但又拿了一個小碗出來，將幾個餛鈍挑出來，將小碗留給自己，把剩下的一大碗留給他。

周南川：？

“言言，我不，你吃你的。”

“我吃這幾個就飽了，剩下的給你。”

佟言安排，他照做，好幾口吃一個，順帶著喝點湯，男人一口一個薺菜大餛飩，也不怕燙，他都吃完了，還在拿著勺子喝湯。

回到南京路，上車，佟言躺在副駕駛昏昏睡，但又不甘心這麼睡著，耷拉著眼皮，眼睫微著，幾分疲倦，在這夜里多了幾分魅。

“我們明天去哪里約會啊？”

佟言本來想去看個電影，但實在是太累了，考慮到男人今天剛剛到，應該早點休息，所以暫時延后。

問他想去哪里約會，其實是想將兩人的意見一起考慮進去，不能一個人覺得有趣，必須也要他覺得有趣才行。

周南川聽到這話兩眼一抹黑，看了一眼，見一臉期待，似是很認真的在等待他的回答。

他清了清嗓子，“海城我不，你決定。”

掉頭，打方向盤，他作很快，開得也穩，一看就是個老司機。

“那你想去哪里玩啊？”

“都聽你的。”

周南川覺得他在尊重的意見，但在佟言看來，分明就是敷衍嘛。

“那你以前跟李欣怡都去哪里約會啊？”

正開著車，他后背一涼，整個人都不好了，“以前……”

“嗯？你們一般去哪里約會的，出去玩的時候玩得開心嗎？”

那時候那麼窮，頂多就出去吃吃飯算是約會了，哪里會去什麼特定的場合，電影院和李欣怡去過一次，黑燈瞎火的，也就接吻了事，別的地方還真的沒怎麼去過。

這話說出來佟言不會信，他也不想主去解釋，越描越黑。

“言言，能不能不提？”

這事兒都翻篇了，李欣怡也走了，上次鬧得那個份上，他把話說得很清楚，李欣怡估計一輩子都不可能拉下臉再來找他。

佟言點到為止，周南川和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主翻秦風的舊賬，總翻李欣怡的，似乎也不太合適。

那不是了個吃醋的小婦了嗎。

回到家，佟家豪和肖紅已經睡了，佟言小心翼翼的拉著他的手往二樓上走，路過肖紅門口的時候看到了肖紅的拖鞋，但沒有看到佟家豪的。

有點好奇，但沒當回事，走到房間門口，覺得有點不對勁。

回來這些天，肖紅和佟家豪在面前跟以往沒什麼區別，但互很，而且也沒見到在一個房間。

小心翼翼走到書房門口，在書房門口看到了佟家豪的拖鞋。

周南川不知道為什麼拉著他在二樓的走廊上走來走去，直到站在書房門口發呆，他這才后知后覺。

心里有點忐忑，佯裝淡定，“怎麼？”

“我爸媽沒有睡在一起。”

“這不是很正常，他們那個歲數了……”

佟言看了他一眼，“可是我爸媽又不老！”

“你爸現在肯定很多事忙，你媽帶著小栩，他萬一加班有什麼事怕打擾到，瞎想什麼呢？”

佟言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幫我拉一下后背的拉鏈。”

男人著人的拉鏈，慢慢往下，出漂亮的背。

今天這件子好看的，他沒見這樣穿過，以前看見在海城優越的生活，穿著致的淡藍禮服，和另外一個男人手挽手，天真爛漫，無拘無束。

他知道的生活和他是完全不一樣的，但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