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在娘家呆了半個月，不跟任何人聯系，每天除了醫院就是家里，除了吃就是睡，彈彈鋼琴畫畫，從沒有這樣清閑的時候。

佟經國手后恢復得很好，再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出院了。

這天騰出時間去找趙楚然一趟，吃了頓飯，途中聽和江月說起秦風的事，兩人也不避諱，有什麼說什麼。

佟言問秦風喜得一高興，喝了點酒，醉在趙楚然的住。

趙楚然給肖紅打了電話，肖紅親自來接。

酒量不好，喝一點就醉，肖紅接到之前已經吐過一次了，到車上后趴在上，車子路過片的街道。

街景以眼可見的速度退，像是要退到年之外，佟言安安靜靜的，也不說話，稍微起來一點，腦袋在窗口上。

肖紅怕磕到頭，用手擋了一下，“病才好又喝酒。”

不吱聲，肖紅卻覺到委屈，“你跟我說，是不是周家為難你了。”

這次一回來緒就低落，帶著病，穿著睡，出現在海城機場時落魄得像是流浪了回來，撲進懷里嚎啕大哭。

這麼多年，肖紅還沒見為了什麼事哭這樣。

“阿言，你跟周南川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佟言著窗外的樹，一棵兩棵三棵，“沒有，就是有點擔心爺爺的……”

對周家很失，但沒辦法告訴肖紅，怕肖紅為了給出頭做出什麼為難周家的事。

周南川不讓帶小栩回海城，做得很過分，但他對好過。

所有人嫌棄的時候，所有人罵是個潑婦的時候，只有他一直忍著，對好，發誓不讓半點委屈。

不能因為這件事而否定他整個人，過于絕對。

可很難過，控制不住自己。

“媽，我這次回來跟秦風見面了，但我跟他沒做什麼不好的事，規規矩矩。”

“我知道。”

肖紅笑，“我知道我兒不會沒分寸。”

到家后肖紅熬了醒酒湯，佟言坐在院子里狗。

娘娘來到海城之后就讓它一個人了，沒有好好陪它，狗也有的，主人就是它的一切。

它是秦風帶大的，中途換陪著它，多是需要一些適應過程的。

佟言靠在椅子上，娘娘在邊搖尾……

病房，鄧紅梅給周有子，完后周南川抱著小栩進去，在邊上坐下。

“雪琪回去了？”

“嗯，園子里最近有點忙，孩子們在大明家太久也不好。”

周有點頭，“是，都過了這麼久了。”

在醫院里這些日子，大人沒睡好覺，照顧病人，又照顧孩子，小栩倒是沒瘦，長了一些，個頭一天比一天大。

“我過幾天出院回家養著，你去海城把佟言接回來吧。”

周有休養這些日子里，聽鄧紅梅和周雪琪說了些，開始是沒心思去管，但眼瞅著半個月過去了佟言還沒回來，心里也擔心。

周南川沒說話，“等你出院了我再去。”

“我沒事了，你這趟過去，順便看看佟老恢復的況，買點東西過去，讓他們知道你的心意。”

鄧紅梅低著頭，“我覺得沒這個必要，他們家要什麼沒有，買東西過去買不好反而還嫌棄我們寒酸。”

“我們把自己做好，管別人怎麼說。”

周有手做完，唯一有變化的便是多了一個人工胃，只能吃流失，出行不太方便，肚子上打了一個著管子。

若是半年后沒什麼事，恢復得不錯，就要把人工的拆出來，合肚子上的大。

如果在這途中癌細胞擴散了，就必須配合化療。

“你明天就去，去看看，我病了這一趟花了家里不錢。”

“爸，這錢該花，不是拿不出來，現在跟前幾年不一樣了。”

“那也是你辛苦賺的。”

鄧紅梅也點頭，“把佟言接回來吧，這麼些日子也不打電話回來，打過去也不接，孩子的況也不問……”

鄧紅梅覺得佟言上念著孩子，心里本就不疼他。

但只有周南川知道，是在跟他賭氣。

他不讓他帶著孩子回海城，覺得他想要挾他，不可否認他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分，可他沒想到佟言比他想象中倔得多。

“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哪有當媽的不念著孩子的，你把你這張閉上！”

周有發了火，鄧紅梅擰著眉，“我也就是說說。”

“說話有你這麼不分場合的？”

鄧紅梅嘆氣，“好好好，我的錯，你別氣，我以后不說了。”

周有又看著周南川，“要把人接回來，別讓佟家不高興了，他們的態度是一回事，他們好心把佟言嫁過來，我們不能讓人在背后逮著話說。”

佟言一覺睡到自然醒，沒有鬧鐘，沒有人喊，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

安姐給做了早餐，頭上別了個黑的大蝴蝶結，別在一邊，頭發自然散開。

肖紅出門忙工作，佟家豪也在工作，像個廢人，在家吃吃喝喝，啃老。

“安姐，我爸昨晚回來了嗎？”

安姐搖頭，“沒有，沒看到先生回來。”

“我爸最近忙什麼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

佟家豪早出晚歸，有時候就直接睡在單位分配的住所，縱使他回來的時間，也不乏送禮的上門。

是佟言撞見的就有好幾個，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大干部。

現在不擔心別的，就擔心肖紅和佟家豪的。

以前在家的時候，佟家豪忙，肖紅就是他的陸地，無論他回來得多遠，遇到什麼事，兩人都能及時通，夫唱婦隨。

這次回家里這麼久，看到的是兩人各忙各的，互的時間也就一兩回，一個桌上吃飯更是話都沒有。

就算一個不再公職上了，也不至于區別這麼大。

“安姐，我爸媽最近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啊，您是多心了吧？”

佟言沒再問，繼續吃飯。

出門的時候穿了件上，白五分，一個休閑的馬鞍包，沒走幾步便接到了一個電話。

海城的，陌生電話。

“喂，你好。”

“你好，是佟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