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黛一見到他，汗都豎起來了。

雙手無意識的揪擺，強裝鎮定：“我爸媽呢？”

褚厭拿下里的煙，“死了。”

柯黛瞳孔收，“你說什麼？”

他…他肯定是在開玩笑！

“你火急火燎的趕過來，還問我這種問題，不就是擔心我會對他們做什麼嗎？”

男人指間夾著煙，緩緩向走過去，“既然我在你心里是個惡人，那我的回答，不正好如你所愿？”

他周不僅彌漫著煙霧，還裹挾著駭人的寒之氣。

這架勢，看來是要開始找算賬了。

隨著距離的近，柯黛不著痕跡的往后退一步，“褚厭…”

“六年了。”

男人來到面前，冰冷的眼神仿佛要將刺穿，“看到我沒死，你很失吧？”

柯黛后背上墻，“我沒有失，相反，我很慶幸你沒死，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殺你。”

極力解釋：“我承認，我確實跟四爺聯過手，但我們目的一致，四爺想讓你跟他回南鏡洲，我也只是想讓你遠離我，從頭到尾，我本就沒想過要你的命。”

褚厭看著焦急的表，溢出一聲嗤笑，“還有呢？”

還有……

柯黛回想起六年前，褚厭中槍墜海的那一幕。

嚨發，鼻子發酸，聲音掩不住哭腔，“我…我也不知道，當年是誰向你開的槍，更不清楚那炸怎麼來的…我真的沒想過要你死…”

說到最后，愧疚的低下頭，一滴眼淚落在地面。

褚厭頂著的發頂看了兩秒，手掐住下顎，迫使重新抬頭。

一張楚楚可憐的臉蛋，落他眼中。

“說了這麼多，

你撇的倒是干凈。”

褚厭加重手上的力道，柯黛覺下顎都要被他碎了。

疼的皺眉，手握住他迸著青筋的手臂，到他這只手冰的毫無溫度，出的手腕布滿紋，連佛珠都不住骨子里的狠勁。

“但是柯黛，別人要我的命，你又能好到哪去？”

褚厭眼底浮現一抹清晰可見的恨，“你的做法，比那些想殺我的人，更他媽刀我。”

背叛他，欺騙他，將他的心傷的鮮淋漓。

是個最冷無的人。

柯黛的下顎還被他虎口掐住，聲道：“…放開我…好疼…”

眼淚汪汪，褚厭額角青筋跳了跳，撒手松開。

柯黛捂著下哭，“我知道你恨我，但我那樣做也是因為…”

“因為什麼？”褚厭反相譏，“又想拿黎今霧說事兒？說你替報仇？替討公道？”

柯黛睫潤，“可你明明就對不住。”

“那也是我跟的事。可以變鬼魂找我索命，也可以等我哪天死了，在地獄找我算賬，但不到你替出氣。”

褚厭的聲音淬了冰，“誰都可以報復我，唯獨你不行。”

因為曾經是他放在心尖上，拿命去寵，拿命去的人。

所以，最沒有資格。

他的每句話，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扎在柯黛脆弱的心口。

絕的閉了閉眼，

“事已經發生了，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如果你恨我，那就殺了我吧。”

“殺你？”褚厭似笑非笑打量，“太便宜你了。”

柯黛問：“那你想怎樣？”

他角勾起耐人尋味的冷笑，轉，朝沙發那邊走，人懶懶的往上面一靠。

“不急，一個一個來。”褚厭翹起二郎，“看在我們曾經好過的份上，你有特權，最后一個弄你。”

柯黛頭皮發麻，“什麼最后一個，你還想報復誰？”

“自都難保了，還有心思管別人？”

他目嘲諷極了。

跟六年前相比，現在的褚厭更加高深莫測，讓人難以揣。

他左側那道斷眉，以及手腕上的佛珠，都跟過去不了干系。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戴佛珠的那只手，多了許多錯綜繁瑣的紋，從柯黛的角度來看，很像花臂。

給人的覺愈發戾了。

還想說什麼，卻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靜。

下一秒——

晁謹謙神凜冽的走進來，后跟著七八個保鏢。

那陣仗，有幾分氣勢洶洶的味道。

他直接來到柯黛面前，眼里著急切的關心，“沒事吧？他有沒有拿你怎麼樣？”

柯黛小幅度的搖了下頭，不清楚晁謹謙為什麼會趕來。

“晁大總裁幾個意思啊。”

褚厭依舊坐在沙發上，笑里藏刀，“招呼都不打一聲，帶著人大搖大擺的往我這兒沖，這就是你這個當哥的，給我的見面禮？”

晁

謹謙看向他，同時將柯黛拉到后，“小厭，我是真的沒想到，你就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說實話，我確實很難接，但又不得不接。”

聽到這兒，褚厭眉峰微微一挑，目蔑視。

看著他那張輕狂的臉，晁謹謙又想起來保溫箱里的嬰兒，心里苦難言。

一開口，語氣也變的復雜，“盡管隔了二十多年，但你既然回來了，我還是會把你當家人一樣看待。”

跟著，晁謹謙話鋒一轉，“不過我也希你別再任，安分點。”

這話就有意思了，褚厭好笑的問：“我不安分嗎？”

晁謹謙沒點破，只提醒：“不管你跟柯黛以前有什麼糾葛，那都是過去式了，現在，是你嫂嫂。”

柯黛站在男人后，一言不發。

褚厭掃一眼，漫不經心的換了個坐姿，視線回到晁謹謙上，“怪不得你投胎似的趕過來，原來是為了防我呢。”

不等對方接話，他似真似假的開起玩笑：“那你來的還真是時候，再晚個一兩步，嫂嫂就該躺在我下婉轉承歡了。”

柯黛臉一白。

聽聽這說的是什麼話！

“褚厭！”晁謹謙氣的不輕，“注意你的態度，柯黛已經不是你想就能的人，別說我了，爸媽也不會讓你做出一些有損家族名聲的事。”

還有損家族名聲…

褚厭心中冷笑。

他要的，是讓整個晁家團滅，哪怕一條狗都別想逃。

“別氣啊哥，我跟你開玩笑呢。”褚厭朝柯黛抬了抬下，“這個人我已經玩爛了，早就不稀罕了，你想要，盡管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