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芊芊一步一步接近君無焰，仰起頭，目凝視著他猩紅的眼瞳，好像獻祭一樣將自己奉了上去。

眸子閃了閃，輕輕閉上眼睛，雙手抱住他的腰。

楚芊芊將頭在君無焰口，聲音低了幾分，著一點兒輕盈沙啞，“好了，可以隨便你怎麽對我了……”

完了自己的承諾。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這句話好似星火燎原。

讓君無焰那本就脆弱的理智之弦徹底崩斷。

猩紅雙眸重新變得紅一片，他再也克製不住自己的本能……

……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直到暗室之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空氣中，好像一下子變得安靜死寂。

白落雪早就已經離開了地下暗室，他並沒有去窺探別人的喜好。

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安安靜靜的看著醫書，神冷冽如常，如果不是時不時會一下手指，翻看一下書頁，就像是一個被心雕琢的冰像。

忽然間，暗室出口的位置發出‘砰’的一聲。

白落雪緩緩側頭看過去，就見到一個影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雙眼依舊還著暗紅之，上雪白衫跡斑斑，他原本穿在上的外袍，此時蓋在了懷中的子上。

楚芊芊麵有些不自然的泛紅，閉著雙眼，略微有點兒蒼白，好似昏了過去。

一條手臂垂落，白皙晧腕在服外麵，上麵還帶著幾個明顯的齒痕。

君無焰氣息不穩，呼吸明顯急促了許多，他抱著懷中之人，聲音低沉狠厲，像是有些要殺人的衝。

“白落雪！”

他咬牙切齒的說出幾個字，一雙眸子死死盯著他，那模樣，好像如果不是懷裏還抱著人，他就衝過來直接將他給掐死。

白落雪看了一眼旁邊的香。

他微微啟。

“一個時辰。”

君無焰的火毒已經發，之前他又差點兒將自己給弄死，這會兒即便是恢複了，也留下了不小的後癥。

再加上曼陀如今在他的，不但延長了雪蓮丹和火毒中和的過程，還讓他理智更加難以控製，一旦將這樣的君無焰放出去，那後果不堪設想。

簡直就是……災難！

因為隻有鮮能夠平複他狂躁的緒，隻有殺人能夠宣泄上的痛苦。

然而，楚芊芊卻真的能夠短君無焰清醒過來的時間。

如果君無焰從發作一開始就有楚芊芊陪在邊，那最多一兩個時辰就會讓主恢複正常，火毒就幾乎不會再對主造影響。

是個很好的結果。

白落雪腦子裏的思緒飛快閃過，他目落在楚芊芊上，眼底多了一抹複雜，“主現在要做的，應該不是追究責任，而是如何照顧。”

他這次沒有吝嗇，轉從後一個暗格之拿出一個盒子，然後甩手丟給君無焰。

“這裏就給主了，我會吩咐府中下人準備服，送過來。”

白落雪站起，毫不猶豫就邁步離開。

再不走，他怕自己真被理智還沒有徹底恢複的主給弄死。

君無焰出勾住楚芊芊彎的手，一把抓住那盒藥，他臉沉至極，咬牙關將懷中人放在旁邊的床上。

這房間裏麵的一切都是府中下人新換上的，床也並沒有被睡過的痕跡，被褥也都是嶄新折疊在旁邊的。

君無焰輕手輕腳，好像在保護著易碎的瓷。

他雙眼紅的好像能夠滴下來，君無焰結滾，聲音輕輕抖，他手指握住楚芊芊的手指，雙眼盯著的眉眼。

低沉暗啞的聲音在楚芊芊耳邊回著。

“芊芊……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斷道歉，將楚芊芊的手背放在臉頰上蹭了蹭，他連忙起看向周圍，從一旁倒出幹淨的水，浸了一塊幹淨的手帕，給楚芊芊輕輕了臉。

額頭微微有些發燙。

君無焰心裏揪了一團，後怕的要命。

失去理智的他，甚至都記不得自己究竟做了什麽，可是當他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讓他如遭雷擊的一幕。

楚芊芊渾上下到都是他的指痕，咬痕，雖然不算很重，可是和雪白對比起來，簡直目驚心。

明顯已經昏迷了過去，那模樣讓君無焰不由得想起來上輩子吐死在他床上的那一幕，讓他差點兒瘋掉！

“芊芊，芊芊……你別嚇我好不好，我錯了芊芊……”

他聲音嘶啞，好像有刀子在割他的嚨，每一個字說出來都是痛苦的。

君無焰心神驟然間變得恍惚起來，他還沒有完全恢複的神出現了些許錯。

眼前的楚芊芊，不斷和曾經的那死去的幻影重疊在一起，忽閃忽閃的出現在他麵前。

君無焰心髒絞痛，他捂著口雙膝跪在床邊，極為痛苦的閉雙眼，手背上青筋畢。

懊悔像是一把利刃穿他的心，在他原本尚未完全愈合的心口傷反複拉扯。

即便是強大如君無焰，這一刻的他也到了那種難以忍的痛苦，他大口大口著氣，耳邊陣陣嗡鳴，天旋地轉。

忽然間，他放在床邊的手指忽然被什麽了。

君無焰猛的從那種極致絕的痛苦中回過神來，他抬起頭，眼角好像有淚落了下來。

楚芊芊的手指了，溫熱的指腹無意識的過他的手指，讓他心中冰冷散去了許多。

他那雙即便是握著任何武都不曾抖過毫的手，在此時竟然控製不住的微微發，他著剛才白落雪給他的那個藥，連忙為楚芊芊藥。

膝蓋手肘的位置還有一些劃傷，他小心翼翼將傷口清理幹淨。

對待楚芊芊，就像是對待眼珠子似的小心翼翼。

“唔。”

楚芊芊忽然發出一點兒聲音，緩緩抖著睫睜開雙眼，讓君無焰手中的所有作驟然停止。

房間之分外安靜，針落可聞。

君無焰甚至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他心髒跳的極快，害怕看到……楚芊芊在見到他以後，雙眼之中極為厭惡的眼神……